第11章：鉴器师

半月后，秦逸惬意地躺在后院的摇椅上，看着努力和一堆碎片做斗争的师父，那模样像极了虐待自家长工的地主。

外出买早饭的慕雨回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从心起。

“秦逸！你是瞎嘛，师父年纪都这么大了，你就这么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帮把手！”

“姐~”秦逸一脸委屈，起身抱住慕雨的肩膀，明明是个一米八几的大汉，非要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慕雨的身上，看上去颇有些无赖的意思。

“我也想上手帮忙来着，可是师父他不让啊……”

十年前楚淇就有意要将修复文物的手法传授给这姐弟俩，如今修复店内破损古董正是一个契机，在楚淇的指导下，两姐弟上手很快，慕雨还好，有天赋，又认真，很快就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修复工作了，可秦逸……

这小子的脑子和眼睛似乎是不停使唤一样，对于那些破损的文物总有自己的想法，连最简单的碎片挑拣工作都做得一塌糊涂。

一开始，楚淇还以为是秦逸故意捣乱，于是专门把秦逸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训话，这一训不要紧，还真让他发现了秦逸的一些特别之处。

或许是因为玄瞳的存在，秦逸视野中的古董碎片似乎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那些细小的碎片像是文字，可以随意地排列组合，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让秦逸无法静心挑选。

秦逸没有告诉师父关于玄瞳的事，只是将自己的感觉尽数讲给了他。

楚淇沉思片刻，突然联想到在鬼市时，秦逸在查看那玉璧的时候似乎曾经动用过体内的气血之力，当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如今秦逸所说的感觉更是加重了他的怀疑，自己这个徒弟，或许真的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

“小逸，我问你，当时在鬼市看到那玉璧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出现了一样的感觉，像是那玉璧有灵一样……”他一改之前那不着调的作风，脸色变得很是严肃。

秦逸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玉璧呢？快拿来给我看一下！”楚淇显得有些激动，说不定自己这个徒弟真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

秦逸依言照做，楚淇手中捧着那玉璧，催动着体内的气血之力，尽力感知着关于玉璧的一切。

在气血之力的辅助之下，玉璧上的纹理变得格外清晰，甚至连沁色边缘那细小的纤维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奇怪啊……”楚淇口中喃喃。

“咋了师父？”见楚淇眉头紧锁一脸愕然，秦逸的心也提了起来。

楚淇放下手中的玉璧，脸色很是凝重。

“万物有灵，古董也不例外，很多古董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能够从外界吸收力量储存到自身，像这样的古董在鉴定行当就被称为灵器……”

“灵器虽然不能像动物一样产生自己的意识，但是对人体来说还是很有益处的，很多人都说古玉养人，说的就是已经成为了灵器的古玉……”

关于灵器的概念秦逸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想起之前在那长剑和玉璧当中所吸收到的黑色气流，估计这两件物品就是师父所说的灵器了吧！

“师父，那这玉璧是不是灵器呢？”秦逸连忙追问。

楚淇眉头紧蹙，似是有些不解。

“我虽然对古玩鉴定颇有些心得，但鉴定灵器终归不是我的专业，我能隐约感觉到这玉璧和普通的古玩有所不同，但却又感受不到它内里所蕴含的特殊力量……”

听到这，秦逸有些悟了。

之前自己在接触玉璧的时候，已经将玉璧之中的黑色气体吸收到了自己的体内，怪不得师父说感应不到……

“师父，这世上还有专门鉴定灵器的职业么？”秦逸想起刚才师父所说的话，继续追问。

“当然，不过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特殊的体质……”

楚淇喝了口茶水，开始耐心地给秦逸“扫盲”。

很多人天生就对天地力量格外敏感，在他们的眼中，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独特的规律，天地之间的能量亦是如此，经过不断的研究演化，他们通过线条和符号的组合成功找到了运用这种规律的方法，并将其通过镌刻的方式运用到了器物之上，而这就是灵器。

但那是还没有灵器的概念，很多人只觉得他们技艺精湛，所制作出的器物格外惹人喜爱，殊不知这不过是生物趋吉避凶的本能罢了。

到了秦朝，秦始皇统一六国，当时的丞相李斯就对天地力量极为敏感，也是他第一次提出了灵器的概念。

像这种感知类的东西向来玄奇，很难证明，但万事总有开始，当时恰逢秦始皇准备泰山封禅，为了证明李斯所言，他将和氏璧交给了李斯，命他将其雕琢成玉玺。

李斯通过自己敏锐的感应和直觉成功篆刻出了传国玉玺，其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甚至引发了天地异象。

自此之后，灵器之说开始在皇室贵族之中流传，而鉴器师职业也从此兴起。

听到这，秦逸打断了楚淇的话：“师父，您之前说的好像更像小说里的炼器师吧，怎么又和鉴器扯上关系了呢？”

楚淇微微一笑：“对天地力量敏感之人哪有那么多，说是百万、千万里挑一都毫不为过，很多灵器在一开始被制作出来时都是被当做普通的器具使用，或许是巧合，又或许天地本就有灵，千百年之后，很多原本普通的器具也会变成灵器，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制作出灵器的匠人或许不是鉴器师，但鉴器师一定能制作出灵器，这是来自血脉的本能，也是上天给予他们的天赋……”

“那这么说我有可能是一个鉴器师咯？”秦逸一脸兴奋，楚淇的话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楚淇微微摇头：“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些……按理来说，鉴器师因为体质特殊，在武学一道上应该天赋异禀才是，可你……”

他上下打量着秦逸，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我现在也能修炼了！您之前不是还感应到我体内的血气之力了么？”秦逸有些不服，立刻出言反驳。

“就你体内那少得可怜的血气之力，现在恐怕还没突破武士阶段吧！就这，哪里能和天赋异禀这四个字沾上边？”

楚淇一语道破秦逸的实力，这让他不免有些丧气。

秦逸的修炼速度不可谓不快，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突破那最后的一层瓶颈，这让他很是郁闷。

秦家是有自己的古武气功的，能够极大程度地加快修炼者的修行速度，只是想要修行这古武功法，必须要先突破武士阶段才行，不然身体的经脉很可能会被突然增加的血气之力冲破，秦逸卡在这不上不下，自然心中郁闷。

时间回到现在。

逸雨轩的外面传来阵阵汽车喇叭的声音，原本抱着慕雨撒娇的秦逸瞬间来了精神。

楚淇说自己无法判断秦逸是否真的是鉴器师体质，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机会去验证。

宋五通过一些渠道获得了参加H市黑市拍卖的机会，而这场黑市拍卖的物品，正是传说中的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