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周建国十分乐意陈阳东对他开口,二话没说转身朝着公社跑去。
“你……你胡说什么?”
马卫红略显惊慌,大人就觉得陈阳东不可能知道,只是在诈唬自己,“你知不知道污蔑公社干部,是要坐牢的!”
“阳东,快给人家道个歉。”陈明上前,复杂地看着这个小儿子。
回来之前,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见面!
那超过五百斤的两只大野猪,还有身后围着的这些人,一看就对儿子十分信服,这还是他儿子吗?
“对呀,阳东快给马干部道个歉!”李淑梅也没好气地训斥道。
陈阳东一句话没说,凝视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爹娘。
或许他们忘了,但自己还记着。
临走之前他们曾经对自己说过,这辈子死在外头,都不会再回来!
从小到大,大哥才是他们眼中的顶梁柱,但凡有点好东西都会用在大哥身上!
陈阳东如同荒草地里的一棵小草,一直都是放养状态,不然也不会养成混不吝的性子。
就连给自己娶媳妇的时候,也是碍于别人的风言风语。
有怨恨吗?
或许也有一点。
但他们生了自己,又养了自己,这便是一生一世难以偿还的恩情。
“爹娘,你们回屋吧,这事儿不用管,白雪你也回去。”
“别回去呀,三大队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鲁国栋又来劲儿了。
“说的对,组织上的规矩岂是说破就破!”
陈明和李淑梅的神情落在马卫红眼里,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陈阳东,别想着让他们逃避,不然等会儿公安到来,可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尽管在马卫红心里不觉得刚才那个小伙子,敢去找公安,但并不妨碍他用这个理由来吓唬这些人。
“马卫红,本来咱俩河水不犯井水!”
陈阳东见爹娘和白雪都不愿意动,只好转过身红着眼瞅着马卫红和鲁国栋,至于王二麻和龙天,翻不起什么浪。
“还有鲁国栋,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年前怎么说的你记不记得?”
“别岔开话题,你在威胁一位公社干部,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代表公社跟你谈话!”
马卫红依旧表现的义正言辞,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就把他当成那种嫉恶如仇的干部。
“哈哈!”
陈阳东忽然哈哈大笑,看着由远及近的几人,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神奇,做好事还是有好报的。
“王副社长,你们公社的干部好厉害呀,动辄就是把人赶出三大队!”
在回来的路上,张军峰偷摸给他说了这位王副社长的背景,在公社排名第三!
能够让这等人物亲自发起救援的李响,又会是何等来历?
“还王副社长,你知不知道王副社长干什么去了?大过年的,怎么可能跑到你们这犄角旮旯!”
马尾红得意一笑,觉得眼前这个陈阳东也不过如此!。
“还敢用王副社长的名头来骗人,我看你小子……”
“骗什么人了?马卫红,你倒是给我说一说。”
“你算老几啊我给你……王副社长?!!!”
从傲慢到惊讶,从惊讶到难以置信,再从难以置信到此时的惶恐!
马卫红在众人面前,生动地表演着来自川渝的变脸,陈阳东真想给他鼓掌叫好。
“你继续说,小陈拿我的名头去骗谁了?”
王传兵面无表情越过鲁国栋和马卫红等人,来到陈阳东面前,“小陈,怎么回事?”
“王副社长,我知道,我知道!”龙天兴奋了,他正愁没有立功的机会,这不就是来了!
无视了鲁国东与要杀人的眼神,龙天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的明明白白,甚至连鲁国栋怎么请马卫红来此,都做了特殊说明!
后面的公社来人以及李想和张军峰,都用鄙视的眼神盯着鲁国栋和马卫红。
以前只是听说过他们的风评不好,不料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故事!
“我也要举报!”王二麻也叛变了!
“你先等等,公安来了,有什么话跟公安讲吧!”
王传兵一锤定音,周建国领着两名公安正好走进院里。
那两名公安同志先是来到王传兵面前问好,听了指示后当即就要把鲁国栋和马卫红等人带走!
王二麻和龙天也不例外,谁知道他俩手里还有什么证据!
“二哥,给我说句话啊二哥!”鲁国栋这一次彻底的慌了!
他也顾不上龙天和王二麻的背叛,眼前的形势如果有人可以救他,只有陈阳东!
陈明是爹,当儿子的总得听当爹的话吧?
“阳东……”
“爹,他们违法了!”
陈阳东一句话便堵住了陈明的下文,他太了解这个爹了,而后又附在王传兵耳边轻声道,“王副社长,我们三大队一共欠了队长三千斤粮食!”
“但是据我所知,有两千斤已经还上了,可鲁国栋一直都没抹账,还有马卫红……”
他说得虽然小声,但并没有避讳着别人。
鲁国栋和马卫红越听越是心寒,这下完了!
“我要检举!鲁国栋去年五月强奸了一个女孩,还卖给了外地来的……”
“我也要检举!陈阳东,当初我拿你女儿抵债,就是要卖给马卫红的!”
此时的二人也顾不得其他,疯狂地互相揭短!
“带走!回去好好审!”王传兵怒了!
这要继续说下去,还不定爆出什么猛料!
陈阳东却是死死盯着马卫红,如果鲁国栋所说属实,前世的女儿就是死在他手上!
鲁国栋倒台了!
马卫红也被抓了!
当这个消息传遍老秃山公社时,又有几个人连夜上了公社,告状!
随着他们罪行的不断揭露,陈阳东再一次出现在很多人的视野中!
王传兵等人先行告辞,毕竟陈阳东家里的气氛不算太好。
“阳东,你怎么能这么干呢?”
回到屋里,三四个人显得有些拥挤,陈明一开口就是责怪,“你知不知道鲁家有多少人在一大队?”
“这以后,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