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亲戚蹭年夜饭

苏鹏程跟杨海棠回到公司，跟黄远征说了杨海棠家里的事情，让他去处理。

黄远征说：“我先去调查你父母的事情，这事过了四十六年，可能有点难，多费点时间才行。”

杨海棠回忆说：“记得小时候杨建国两口子带我去过一次武思县，可能是办理什么事。估计我老家就是武思县的，对了，玉澜姐也是武思县的。”

黄远征点头：“有一个具体的地址就容易办了。”

他问苏鹏程：“当初苏董跟夫人结婚后，有没有跟她去过武思县，认不认得她家的亲戚朋友？苏董是怎么跟夫人认识，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杨海棠也非常好奇。

苏鹏程回忆说：“我16岁跟一个堂哥去瑞丽进翡翠加工厂，跟人学徒学雕刻手艺，几年时间成了雕刻大师，并且教了不少徒弟。

带我去瑞丽的堂哥，干了一年，就回来娶妻生子了。

我85年回到邕州，了解到几家首饰店的货都是从瑞丽进的货，进价高而且运输也不方便。

于是就产生了在邕州这里开一家翡翠饰件加工厂的想法。

当时杨玉澜就在一间首饰店做售货员，经过几次接触后，觉得她比较特别，后来两人就开始交往了。”

苏鹏程说：“跟王澜交往后，知道她从小父母双亡，是一个堂叔堂婶把她抚养长大的。

后来她堂叔因为成分不好，被送去劳动改造，途中病死，不久堂婶也死了。

当时玉澜告诉我，她父母都没有其他的至亲，只有几个远房的堂叔。

但是这些人根本不会有半点亲情，也没人愿意照顾年幼的杨玉澜。

她的童年过得相当凄惨悲凉。

我跟她结婚的时候，也还是去邀请了她远房堂叔，只是那人都是贪财爱占便宜的人。”

苏鹏程跟他们说了一件事。

“我们开了翡翠加工厂以后，赚钱了，经济条件也好了。

那一年百里出生，春节在一个饭店订了年夜饭。”

他对杨海棠说：“记得那年你已经在帮助我们在管理一个首饰店了。”

杨海棠当然记得这件事。

她说：“对，当时我和叶昌平也去了，还有加工厂另外几个没有回家过年的师傅也去了。你弟弟和妹妹，还有你爸妈也在。

当时一张餐桌坐了十二个人。

刚坐下，那个杨来福和杨来财带着老婆孩子和父母，十几人来到包厢。

说他们订的年夜饭被饭店无故取消了，能不能在姐夫订好的包厢，加拼一张餐桌？

因为他们是玉澜姐和我的远房表叔，你和玉澜姐也不好说什么。

当时你弟和两个妹妹看他们来了，心里都不高兴。

杨来福说他们几个也是首饰加工厂的工人，况且还是玉澜姐和我的亲戚。

另外几个外人都可以坐这里吃饭，我们是亲戚难道要赶出去？”

苏鹏程对于这件事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了。

他说：“有些所谓的亲戚，打着亲戚的名号，自以为是，好像做什么都心安理得一样。

因为是刚开厂，也赚了一点钱，请厂里几个主要管理吃年夜饭，顺便给他们发一点年终奖的。

可是杨来福两口子和杨来财两口子也是在厂里做普工的，肯定不希望其他员工知道这件事。

我正在给大家发年终奖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来了。

他们两个人的老婆看见我给几个员工发奖金，两眼都放光了。

杨来福老婆当场说：妹夫，我们也是厂里员工，而且还是亲戚，发奖金我们也应该有份吧？

杨母直接说杨海棠：小时候我们就看好你，聪明又懂事，心巧手巧嘴巴甜，长大了果然嫁给大老板了。

玉澜，现在有出息了，要记得以前大家也对你特别照顾的。”

杨海棠气愤地说：“我记起来了，杨来福的爸，我和玉澜姐叫他大牛叔，他老婆我们叫牛婶。

杨来福和杨来财都比我们大七八岁，两个人老婆一个叫孙春花，另外一个叫刘丰英。”

“当时孙春花和刘丰英都想要奖金，玉澜也说算了，既然来了也适当表示一下吧。

其他管工给了五千，杨玉澜去找了四个红包，里面塞了五百块钱，递到杨来福四人手里。

杨来福四人掂了掂红包，顿时拉下脸说：同样是在厂里做事，为什么他们是五千，而我们才五百？

玉澜跟他们解释：其他几个是管工，而你们却是普工，普工干得好的，每月有奖金。

只有管工和雕刻师傅才有年终奖。

那个牛婶说：再怎样也是亲戚吧，他们几个五千，自己亲戚才五百，说出去别人都会说你们。

当时他们带来的四个小孩，一进来那个牛婶先给我儿子一个红包，里面六块钱。

然后就让她几个孙子给我和玉澜，还有我爸妈叩头拜年，要红包。

我们一个给了一百还嫌少，每人都给了二百。

几个小孩，包括他的一家子上了餐桌后，把端上桌的菜不仅拔拉到自己面前，还拿出塑料袋，把肉菜都倒进去。

我临时重新点了十几道菜都不够他们打包，其他人一口还没吃。

众人都面面相觑，当时我就一肚子火气。

见他们又讨要年终奖，嫌五百少，想要五千，几个人还嚷嚷着说个不停。

见过蹭吃蹭喝甚至蹭车坐的，没见过蹭年夜饭和蹭年终奖的。

我当时气愤地把交到他们手里的红包收了回去，让他们一家子滚出去。

好端端的一顿年夜饭给他们搅了，心里窝着一口气。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那个牛婶当时还想撒泼，被我叫了饭店保安把她一家子赶了出去。

当时我通知他们几个，年后不用来加工厂上班了，这种人我再也不用了。

年后开工的时候，几人来到加工厂闹了几次。

报了警处理了，才没有再来。”

他对黄远征说：“那个牛叔牛婶可能不在了，那两兄弟应该在，不过他们知不知道海棠家的事，就很难说了。”

黄远征说：“有这些线索，虽然过去了几十年，应该也可以查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