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寒原先只教了李淮安两招，短短几日时间内，李淮安就能将其领悟得如此深刻、运用到实战中也得心应手，不可谓不极具天赋。
如果能得到系统化的专业教学，学习内功，便可以修炼出内力。
内力最高可以突破第九境，成就先天武者，从而将内力转化为真气。
“真的？太好了！”李淮安刚将沾了血的匕首随手丢到地上，就听见裴雨寒这样说，眼睛顿时发出光亮来，“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之前求了裴雨寒那么久，她才抠抠搜搜地教了个沸血和身法，没想到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裴雨寒居然主动要教他武功！
看来这两天追在裴雨寒屁股后头大献殷勤，也不是完全没用。
一旁，李二牛也兴致勃勃地凑上去，指了指自己：“裴姑娘，我呢？你看我有没有天赋？”
他原本毫无学武的兴趣，只想搞点钱去城里创业，过好日子。
但如今他既然选择了跟着李淮安混，又亲眼目睹了李淮安以一敌多的英勇身姿，心里也跟着痒痒的，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裴雨寒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二牛一眼，没忍心说打击他的话。
直到李二牛在这阵沉默中感觉到了些什么，兴致勃勃的眼神灰暗下来。
“没事的，李二牛，一点一点慢慢来嘛。”见自己好哥们儿备受打击，李淮安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好言宽慰道，“我也是遇到机缘，才有这身功夫的，你的机缘还在后头呢！”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方才山匪说的大本营方向赶去，果不其然找到了山匪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三匹马，以及一些盘缠。
李淮安原本还以为能找到不少好东西，谁知翻了个遍，也就只找到了些许银子。
剩下的……点心包装纸，酒罐子，瓜子花生壳，满地都是，还有许多赌钱用的骰子麻将纸牌。
这下李淮安算是知道为啥山匪行凶作恶多年却拿不出钱了。
一句话，赌狗没有好下场。
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后，正好天色渐晚，李淮安干脆提议说就在这个大本营里面歇息一晚上，第二日再上路，裴雨寒和李二牛均点头同意，在屋内坐了下来。
走了许久，他们腿都酸了。
先好好睡一晚，等精力恢复，再前往凌波城。
他们将大本营里剩余的菜和肉做成饭食，填饱肚子。
这种跟吃有关的节骨眼上，李二牛的作用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生火，热锅，烧油。
一系列操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令人垂涎的香气很快散发开来。
看得李淮安都傻眼了。
“李二牛，你什么时候去学的厨子？”
“嘿嘿，没学过。”
李二牛笑得憨厚，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人打小就嘴馋，之前去城里混的那段时间尝了不少名厨做的菜，那叫一个香啊，吃上一口，我晚上做梦都是这个味儿。”
“我想天天吃，但又没那个钱，只能自己在家买一堆调料来慢慢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就熟练了。”
后来做生意失败，李二牛穷得连根菜叶子都买不起，每天清汤寡水，就是靠着这一手厨艺勉强度日。
三人围在桌边，竟有乱世之中的片刻安宁。
在稍作休整之后，裴雨寒坐在椅子上，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本瞧着有些年代的古籍，郑重其事地递给李淮安：“本门内功不能轻传，所以，我只能教你这个。”
定睛一瞧，古籍古朴厚重，封面上用毛笔写着三个大字——
《巨鲸功》。
裴雨寒继续解释道：“这巨鲸功最大的优点在于，修炼以后的内力浑厚扎实，是普通功法的五倍，一旦练成，内功基础之牢固可称得上是江湖一流。”
听到这里，李淮安嘴角止不住上扬，赶紧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如获至宝：“谢谢裴姑娘，太谢谢了！”
门派内的功法，不外传就不外传，李淮安也没有偷窥别人门派秘密的癖好。
只要实用就行，什么来历，什么噱头，李淮安一概不关心。
看李淮安如此兴奋，裴雨寒都有些不忍心说出下半句话了：“但是，这功法也有个不容忽视的缺点，那便是没有配套的武技。”
“不好意思了，李淮安，此次出行匆忙，为了逃避朝廷追兵，我和师妹将身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轻装上阵，所以……的确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秘籍，只有这个。”
如果有更好的，裴雨寒当然也不会吝啬。
只是眼下情况特殊，只能先委屈委屈李淮安了，有总比没有强。
一般来说，但凡有点儿底蕴的门派，从内功到武学，再到防守身法，武器使用，每个细分领域都有经过前人验证改良的成熟教学体系。
《巨鲸功》则不然，单单教学如何修炼内功，至于修炼出内力之后如何使用，如何与其他武功、武技融会贯通，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裴雨寒本人也了解不多。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其修炼出的内力是普通功法的五倍，江湖上修炼此法的人也寥寥无几。
“啊？那这练了之后，接下来要怎么办？”
李二牛挠了挠脑袋。
他虽然不懂，但也听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没事！”
李淮安却大大咧咧地摆摆手，一点没把这致命缺点放在心上。
裴雨寒能教他东西，他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还挑三拣四的！
在决定轻装上阵的前提下，裴雨寒还是没将《巨鲸功》扔了，足以说明这本功法的独到神奇之处。
“这种功法正合我意，我要的就是这种力大砖飞的武功！”
没有配套的武技又如何？
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再说了，虽然战斗考验的是人的综合能力，但只要有一项功夫极其精湛，极其超凡，完全可以弥补剩余缺陷，故而其他方面稍微弱点也无所谓，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修炼成六边形战士吧？
最重要的是，李淮安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有系统傍身的穿越者。
以他的体魄，他的战斗容错率比别人高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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