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陈傲这一次彻底没忍住,被萧宇的话呛得一口糕点喷了出来,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今夜这场宫宴,名义上是为镇北将军张师恺举行的庆功宴,实则矛头直指陈家。
然而,即便是陈傲,也未曾料到萧宇竟会从这方面入手,拿他的婚事做文章。
宫宴的主角张师恺则是沉默不语,闷声喝酒,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陈武极也被问得一愣,知道萧宇没安好心,但这个问题着实让他措手不及。
“陛下,傲儿虽然年纪不小,但他性子顽劣,尚未定性,此时谈婚论嫁,恐怕为时尚早。”陈武极试图以陈傲的顽劣的性格为由,回绝萧宇。
萧宇却不肯罢休,语气中带着几分逼迫:“可朕看,傲儿的年纪已经够了。国丈难道想看着他孤独终老不成?”
“国丈如果没有好的人选,朕倒是有几个人选,国丈应该也会喜欢。”萧宇步步紧逼,仿佛今夜不把陈傲的婚事定下来,就决不罢休。
陈傲此时已缓过神来,连忙起身,恭敬地向萧宇行了一礼,语气诚恳却带着几分疏离:“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只是臣如今一心想着为国效力,娶妻生子之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吧。”
“诶!傲儿,这娶妻生子和为国效力,可不冲突啊!”萧宇笑容满面,却步步紧逼,“况且,朕为你物色的几家姑娘,个个都是才貌双全。难道你不想先看看,再做决定?”
“如果都不满意,朕的几位公主也到了婚嫁的年纪!”
萧宇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虚伪,仿佛已经将他的婚事视为囊中之物。
陈傲目光扫过在座的诸位大臣,发现其中有几位面色愁苦,神情复杂。
显然,他们的女儿正是萧宇口中物色的对象。
要把女儿嫁给他这个纨绔子弟,确实让这些大臣头疼不已。
但这是萧宇的意思,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陈武极突然起身,声音洪亮:“陛下!万万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傲儿其实早已有婚约在身!”
萧宇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知陈武极是为了替陈傲拒绝赐婚,还是真有其事:“国丈,此话怎讲?”
“回陛下,傲儿与镇南宋平将军之女早有婚约。”陈武极语气坚定,“此事乃是我与宋平将军在傲儿还未出生时,便已指腹为婚。”
站在陈武极身旁的陈傲也是一愣,心中暗自嘀咕:“我什么时候和宋家有婚约了?还是指腹为婚?”
这事儿连上一世的他都未曾听闻,难不成是陈武极临时编出来的?
萧宇笑了笑,“既然是与宋将军之女有婚约,那看来朕差点就拆散了一段好姻缘啊!”
宋平远在边关,萧宇一时无法证实此事真假,但他也不再强硬地为陈傲赐婚,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那几位大臣闻言,纷纷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至少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女儿要嫁给陈傲了。
一时间,宫宴的气氛重新恢复了平静。
宫中的歌伎轻启朱唇,悠扬的曲调回荡在大殿之中,舞女们也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陈傲只觉得有些无聊,虽然宫中的歌伎和舞女姿色不比勾栏瓦舍的差,但她们唱的曲和跳的舞都让人很不尽兴。
“傲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觉得无聊了?”萧宇注意到了陈傲打哈欠的动作,又开始虚伪地关切。
“额!”陈傲被他又恶心了一下,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恭敬道:“回陛下,臣只是吃得有点多,肚子有些不舒服。但又怕坏了陛下的雅兴,所以一直忍着……”
萧宇脸上闪过一丝嫌弃,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快些去吧,可别把身子憋坏了。”
“谢陛下!”陈傲起身,快步离开了宫宴现场。
走出大殿,他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随后,陈傲招了招手,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带自己去方便。
内急是真的急,但这场宫宴也着实无聊透顶。
再待下去,陈傲怕自己会忍不住睡着。
现在从宫宴中溜了出来,他自然不想错过这个在皇宫里溜达的好机会。
“你们张公公哪去了?”陈傲一边走,一边问带路的小太监。
今夜这场宫宴,张大海竟然不在萧宇身侧,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小太监恭敬地回道:“回三公子,张公公身体抱恙,需要调养几日,所以今夜才未能伺候在陛下身侧。”
“原来如此。”陈傲还以为张大海是被萧宇发现了,然后就被萧宇给斩了。
解决了内急,陈傲用一锭银子轻松支开了小太监,随后便在皇宫中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这并非他第一次入宫,但却是第一次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在皇宫中自由走动。
在皇宫之外的京城中,萧宇派出的暗卫一直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在皇宫之内,这些暗卫却不敢轻举妄动。
陈傲信步走到皇宫的后花园,远远便听到几个女子有说有笑的声音。
她们并非普通宫女,而是萧宇的妃子。
其中,那位年纪稍长的,正是皇后顾听兰。
“啧啧啧,萧宇这老头,倒是挺会享受。”陈傲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萧宇只比陈武极小几岁,却还是他的姐夫。
想到这里,陈傲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若非为了陈家,二姐又何需入宫成为萧宇的妃子,更不必忍受后宫中其他妃子的冷落与折磨。
今夜这场宫宴,二姐本应在场,但萧宇却并未让她参宴。
“二姐是在哪个宫来着?”陈傲低声自语,眉头微皱,“好像是叫安宁宫?”
他离开后花园,决定去找二姐,顺便为她解决宫中的麻烦事。
皇宫之大,若无熟悉路线的人带路,很容易迷失方向。
不过,陈傲凭借记忆,很快便摸索到了安宁宫。
只见宫门紧闭,他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便轻巧地翻墙而入。
安宁宫内,竟无一人看守,连一个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没有。
这反常的景象让陈傲心中生疑,眉头微微皱起。
房中却亮着灯火,显然有人在内。
陈傲刚想走近查看,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女子的声音娇柔妩媚,带着几分挑逗:“你现在来找我,就不怕被陛下知道了,砍了你的脑袋?”
“怕什么?”男子的声音低沉,语气满是不屑和得意,“陛下现在正在宫宴上与其他大臣把酒言欢,哪有空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