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可真是冤枉我了。”陈傲故作委屈地摊了摊手。
“再说了,你觉得我要是去抢钱庄,会只抢这么点吗?”
接着,陈傲将这两万两白银是孙启送来的事告诉了夏诗怀。
夏诗怀的反应与陈武极如出一辙,满脸疑惑地问道:“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你送这么多银子?难不成……是小叔你打算收取他孙家的贿赂?”
陈傲闻言,嘴角微扬:“嫂嫂果然聪明,这两万两白银,还真是我收取的贿赂。”
夏诗怀自然不信。
以自己对陈傲的了解,他并不会收什么贿赂,因为只有他给别人送钱的份。
“小叔,你就不怕萧家怀疑啊?”夏诗怀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银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陈傲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道:“嫂嫂,为何要怕?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这些白银是孙启自愿赠予的,萧宇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说到这,陈傲又想起昨夜梁叔等人前往马府搜出的那批被马正平私吞的官银,那些银子可是实打实的赃款,如今也归陈家处置了。
马正平做了十几年的户部侍郎,在马府中搜出的赃款只有不到三万两。
但十几年来马正平私吞的官银肯定不止这一点。
他随即让人把这批官银也抬了上来,一同摆放在了夏诗怀面前,语气坚定地说道:“嫂嫂,这些银两也都随时供你调用。”
“这些……都是?”夏诗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傲,她从未想过,这些银两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陈傲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还有家中的那些银两,也都是为嫂嫂准备的。”
“另外,如果嫂嫂在生意上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随时调用孙家的人手。”
虽然孙启从未明确答应过他可以调用孙家的人,但陈傲也没给孙启任何选择的余地。
陈傲眉梢轻挑,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半开玩笑说道:“我可就把宝都押在嫂嫂身上了,就盼着她能把这些钱翻倍赚回来,你可别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小叔,生意场上变数太多,我确实没法保证能达到你预期的收益。”
“但我敢发誓,绝对不会让这笔钱血本无归,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夏诗怀到后院来寻陈傲,其实就是为了来找他说生意的事。
这几日她也没闲着,在京城转悠了一圈,又凭借自己帮陈家打理生意这些时日的经验做出了总结。
在京城,各类物品的价格都十分高昂。
哪怕是最基本的生活物资,像冬日里用以保暖的衣裳,平日里用来饱腹的食物,售价都令人咋舌。
如果他们能从这方面入手,将这些物品低价购入,再以低于京城市场均价的价格售卖,凭借价格优势,定能吸引大批顾客,说不定就能在京城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中,稳稳地占据一席之地。
“虽说这个想法可行,但其中的风险不容小觑。所以,我还计划在京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楼。”
“酒楼的生意与其他行当相比,客源稳定,受市场波动的影响较小。”
“只要菜品可口、服务周到,不愁没有客人上门。这样一来,既能为咱们开辟新的营收渠道,还能分散经营风险。”
夏诗怀详细的解释着,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商业敏锐的洞察力。
“嫂嫂,既然你都想到了办法,那就不需要犹豫,尽管放手去做。”
“家里所有人都会支持你。”
夏诗怀知道家里其他人都会支持自己,陈家表面上是陈武极当家做主,可实际上,许多关键事务的决策权都在陈傲手中。
现在得到了陈傲的同意,自己便能放手去做。
家中的生意全权交由夏诗怀打理,陈傲也把飘香院的房契地契交给了她。
“这是……飘香院?”夏诗怀看着手中的房契地契,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陈傲却没有多做解释,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嫂嫂,要说这世上什么生意最赚钱,那非青楼莫属。”
“每月飘香院的账房都会把钱送到府上,到时候就麻烦嫂嫂清点账目了。”
不等夏诗怀反应过来,陈傲已经找了个借口开溜:“嫂嫂,我突然想起来,爹还有正事要与我商量!我先过去了!”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夏诗怀一人站在原地,手中握着房契的契,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梁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回少奶奶,这事老奴确实是不知情!”
看梁叔是真的不知道,并非在为陈傲隐瞒。
夏诗怀无奈地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房契地契,悠悠地叹了口气,轻声呢喃道:“看来,这下他去飘香院可就名正言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青楼的生意的确能赚不少钱。
更何况陈傲拿出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飘香院,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去这飘香院。
一个月下来,除去给飘香院内的姑娘们和伙计分账的那部分,陈家最少也能净赚千两银子。
难道陈傲经常去飘香院就是为了拿到这个?
正堂
既然王兴盛是来投诚的,陈武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追着他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王兴盛此刻一心想着表忠心,哪里敢有丝毫隐瞒,忙不迭地将自己知晓的所有信息,毫无保留地答复给陈武极。
砰—!
当从王兴盛口中得知,陈辰的死的确是萧宇一手谋划的。
陈武极一掌重重地拍在身旁的桌子上,那坚实的实木桌子竟不堪一击,在这饱含怒意的一掌之下,瞬间裂成两半。
这可把王兴盛父子俩和孙启吓得不轻。
“国公息怒!”众人见状,纷纷上前劝慰,声音中满是惶恐与担忧。
萧宇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了?
一想到当初听闻陈辰战死沙场的消息时,自己竟毫无怀疑,轻易就相信了那荒谬的说辞。
陈武极就更懊悔不已,这股愤怒更是如同被浇了油的烈火,烧得愈发猛烈。
“爹,您现在动怒也做不了什么。”
“如果想找萧宇报大哥的仇,我们必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只要稍有不慎,我们都将粉身碎骨!”
陈傲说的话,让陈武极盛怒而涨红的脸色慢慢褪去,原本紧紧攥着的拳头也悄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