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欢迎来到原始宇宙！

“呼……”

卫昭站在甲板上，张开双手，仿佛要将整个原始宇宙拥入怀中。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星环外的天空，显得如此熟悉又陌生。

如果说星环内的星空像被规训的棋局，每颗星辰都沿着中央天庭的紫微斗数的轨迹运行。

那么环外的苍穹却似打翻的颜料罐，创世余烬般的星云在虚空中泼洒。

公输不器在出关的时候，便贴心地把归藏舰的防护罩自动切换成观景模式，将防护罩的通透度调到透明。

卫昭取来一个战术目镜子戴上，兴奋地四处张望打量。

透过目镜，卫昭可以看到黑洞正在吞噬中子星，溅射的伽马射线被暗物质染成翡翠色。

也可以看到漂浮着直径三光年的星际水母群，它们的半透明伞盖中闪烁着远古文明的记忆。

“我第一次出关也是你这般模样，看什么都新鲜。”

刘十三在一旁，依着甲板的朱色栏杆，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不过看久了也是乏味。”

卫昭稍微平复激荡的心情，转身接过刘十三递来的酒，小酌一口后问道：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更换算力芯片，着手准备筑基的事了？”

刘十三仰头喝完手中的酒，点了一支烟，却不抽，只是任由烟雾环绕在两人之间。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

刘十三顿了顿继续说道:

“急什么，咱们才出关没多远，你自己回头看看。”

卫昭闻言扭头向身后看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好出关的飞舟。

特别是蓬莱商盟的「鲲鹏级」货舰，船身贴满各派丹药广告；还有一旁大雷音寺的「须弥山」佛舟，五百罗汉金身组成的防御阵列正诵着量子梵音。

但最为显眼的便是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十二万组防御矩阵，那是星环的防护阵法。

"你当星环只是上城区下城区的划分？"

刘十三继续说道？

“你在星环内的突破，你感悟到的只是中央天庭的天道，你这辈子修的到底是仙，还是给南天门交的灵气贷？"

“还有这个说法？”

刘十三冷哼一声。

“不然你以为关口查这么严干什么？”

看着卫昭一副继续探讨下去的表情，刘十三连忙拉着他进到船舱，边走边说道：

“你还没重新认识你的剑吧，快回卧室看看！”

卫昭就这样被刘十三一路连拉带扯地送回卧室。

卫昭没有点亮卧室的灯，坐在床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原始宇宙的星辰余晖。

“铮！”

卫昭的视线落在床头桌子上的八面剑上，缓缓抽出。

幽暗的卧室中，卫昭看到经过公输不器改造的八面剑，与之前相比更加了几分冷冽。

刚一入手，便发现剑身比之前窄了一些，但分量却是重了些许。

经过改造的剑身，此刻流转着星云般的冷光，原本两尺七寸的八面汉剑此刻泛着诡异的半透明质感。

屈指轻弹剑脊，陨铁锻打的松纹间立刻跃起细碎电弧，吞口处的曲率引擎发出幼龙初啼般的嗡鸣。

卫昭顺着剑柄，将一缕灵气缓缓注入。

灵气注入的时候，卫昭感觉这柄剑就像是自己手臂的延伸。

随着这缕雷属性的灵气在剑身中流淌，剑身的松纹也被填满了细小电弧。

稍稍用力，卫昭便看到几个符文在闪烁。

卫昭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符文流淌的代码。

“神锋……永固……极速……”

卫昭不由得感叹公输不器的手艺，一柄喝酒赢来的剑都能炼制成这样，不愧是有着公输姓氏的人。

接着卫昭刺破指尖，一滴血珠滴落在剑身，血珠在接触剑柄身的瞬间，便被分解成代表卫昭身份的基因代码。

下一刻，卫昭便感觉自己和手中剑，有种血肉相融的亲切感，下意识运转灵根芯片，剑身豁然绽放出蓝白相交的光芒。

看着卧室里的光芒，卫昭喜上眉梢，收回灵气，轻轻抚摸剑身，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叫惊蛰吧。”

提着一罐啤酒来到归藏舰的操作室，看着一脸认真的公输不器，卫昭觉得自己这个主驾好像有点不称职。

将手中的啤酒扔给公输不器，卫昭赞道：

“公输兄弟，你这手艺真不是盖的，这剑让你打的，可真是太棒了！”

公输不器喝了一口啤酒后，一串文字出现在他的头上。

“都说了是小事，这种质量的剑我一天可以炼这么多。”

看着公输不器伸出的巴掌，卫昭说道：

“那确实挺快，一天能炼五把这种剑，兄弟你的手艺真的厉害。”

“不是五把，是五吨。”

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卫昭陷入了怀疑中，自己这把剑，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卫昭坐在主驾驶位上，对着星图进行核对，出了星环后，定位坐标自动驾驶的功能便没用了，整段航行便只能对照星图来飞行。

卫昭一边操纵调整归藏舰的方向，一边向公输不器抱怨道：

“还是在星环内驾驶轻松，一定位一定速，飞舟就自己到了。”

“这一出了中央天庭的范围，就得自己……”

说到了这里，卫昭一愣。

原来中央天庭对自己的生活影响这么大，这些生活上的便利，只有离开了星环才发现。

作为修士，中央天庭扮演的角色或许没那么正面。

但作为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措施比中央天庭的管控更有效了。

但见识到原始宇宙的生机与活力，卫昭又不禁思索这种生活是否合理。

想到自己迟迟不得更换算力芯片，突破炼气，卫昭冷不丁向公输不器问道：

“公输兄弟，我为何还不能突破？”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看着对话框的内容，卫昭不由一愣，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

“不要忘了你是雷灵根，自然是雷暴天气下突破最好，这也是内景和外景统一的好契机。”

看着这段话，一道灵光划过卫昭识海，想通一切的卫昭不由放声大笑：

“是了是了，欲速则不达，是我着相了！”

在驾驶舱畅饮的卫昭没看到，不远处一团黑色的雷暴云正缓缓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