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寂静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破。
“小峰！快起床！”随着拍门声，老金焦急的喊声传来。
郭峰被吵醒后，猛地从床上起身。
开门一看。
就见老金站在门外，气喘吁吁。
“老金，发生啥事了？”郭峰揉了揉脑袋问道。
“选巡山员！公社大队长亲自出马，选上了就能得到枪跟子弹！”
老金急忙指着村口方向说：“快，不然你就没机会了！”
“巡山员？”郭峰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立刻清醒过来，转身去叫醒母亲和柳青，“妈，小青，我出去一趟！”
刘桂芬正忙着做饭，闻言显得吃惊，赶紧放下手里锅铲：“小峰，巡山员危险得很！”
“妈，我以后可不想一直面朝黄土背朝天，再说了，现在我还没地呢！”
郭峰语气坚定：“巡山员是我们的一条路！”
柳青穿着薄外衣走出来：“大峰，只要你想做的，我和妈都支持你！”
她递过一件补丁大衣：“天冷，别冻着。”
郭峰心里一暖，转身看向母亲和柳青，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被选上巡山员的！”
刘桂芬叹了口气，低声叮嘱：“小心点，别逞能。”
……
村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青壮年，目光聚焦在公社派来的破车。
车边站着个魁梧汉子，正是公社大队长曾建军。
“大家好，我是曾建军，负责这次巡山员选拔。”
曾建军扫视着人群，开口道：“巡山员只要每月足额缴纳，就可以拿到枪和弹药，甚至还有补贴！”
这番话让人群瞬间骚动。
有枪有弹药。
还有补贴！
大家纷纷跃跃欲试。
郭峰跟着老金赶到时，正好听到曾建军说起怎么选拔：“暂时先进行射击和实战能力考核……”
郭峰扫视四周，发现已围了不少人，其中几个年轻人正在交头接耳。
其中一人见到郭峰走来，立刻笑了：“这不是小懦夫郭峰吗？也来凑热闹？”
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泼皮张麻子，他总是看不起郭峰。
“就你这胆子，也想当巡山员？怕不是傻了吧？哈哈哈……”张麻子大声讥笑。
一旁的人听后都大笑起来。
曾建军也转头看向郭峰，眉头微皱：“老金，这是你的人？”
“曾队长，小峰没问题的！”
老金信心满满地说道：“别看他不咋样，但赶山这事，拿手的很咧！”
“他？”曾建军打量了郭峰一眼，语气中带着疑虑，“现在巡山员可不是随便当的，不能随便凑数。”
“放心吧，曾队长，他行不行，试试就知道！”老金笑着说道，脸上满是自信。
曾建军看了看郭峰，知道老金是个老猎户，不会拿赶山的事情开玩笑。
既然他说行，可能真的有点本事。
选拔巡山员正式开始了。
参加选拔的，都围在一团，眼神集中在前面临时搭建的靶场。
曾建军指着几十米外的三个靶子：“一人三弹药，谁先上！”
听到这里，围观的人群顿时兴奋起来，张麻子第一个站出来，笑道：“曾队长，我先来！这活儿我张麻子包了！”
他走到射击位置，接过枪，神情满是自信。
周围的人低声议论：“麻子平时就爱摸枪，肯定能拿下！”
张麻子咧嘴一笑，抬枪连发几枪。
砰砰砰！
三发子弹中有两发中靶。
其中一发更是差点打中靶心！
“不错！”曾建军点点头，眼中透出些许惊讶。
他转身对老金说：“不简单，其他村子射击不好常有，这小子竟然两发都没脱靶，是个苗子！”
老金笑着点头，没有多言，只是看向郭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张麻子听到大队长的夸奖，得意地转身对郭峰挑衅道：“郭峰，怎么着？怕了就赶紧滚回家，别丢人现眼！”
很多人也点头道：“巡山员成麻子得了！”
不得不承认，泼皮张麻子有点东西。
但……
郭峰上前，接过枪。
他检查了一下枪膛，重新上弹。
动作熟练得让曾建军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这动作倒是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曾建军心中想道。
郭峰站稳，抬枪，透过准星，专注地锁定靶子。
他没有急着扣动扳机，而是调整呼吸。
砰！
第一枪，子弹准确命中靶心！
“好！”
周围的人中有人惊呼。
郭峰不为所动，继续将子弹上膛。
砰！
又是一枪，还是靶心！
张麻子的笑容逐渐僵硬，嘴角抽搐。
最后一枪。
郭峰似乎熟悉了手里的老式枪。
快速扣动扳机后。
依旧穿透靶心！
周围一片寂静，大家都呆住了。
曾建军也忍不住感叹：“好好好！这枪法，郭峰你怎么练的？”
郭峰平静回答：“老金教得好。”
“老金？他会这么大方教人？”
“郭峰这小子厉害啊！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早知道刚才我就不说他了……”
张麻子的脸色阴沉，拳头紧握，冷哼：“运气好罢了！有能耐进山比比？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得瑟！”
郭峰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但很快恢复冷静。
没必要跟这种泼皮计较这种事情。
曾建军这会说道：“郭峰的枪法不错，但巡山员不仅要会开枪！马上考核耐力和胆量！”
又要开始比试了。
周围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等着看戏。
参加选拔的人当中。
有几个开始打退堂鼓：“这寒冬腊月的，进山可不是开玩笑，要不……”
“对啊，听说最近冒出来一头熊王，万一遇到，命都得交代，不值当啊。”
这些声音。
曾建军自然听到了。
他冷笑一声：“这巡山员是最危险的事情，不想拼命的可以离开！选择试试的，听好了！”
曾建军手指向大山：“参加的一人一把枪，十发子弹！”
“两个小时之内，谁在山里猎物最多，谁赢！”
“野鸡和野兔这种不算什么，要是谁能弄到那头祸害的熊王，啧啧啧……”
“熊王？”张麻子眼睛一亮。
他故意提高声音，朝郭峰看去，语气中带着挑衅：“熊王我肯定能拿下，你呢，还是找几只野鸡就不错了！”
郭峰低头检查枪支，目光专注，似乎没有听见张麻子的讽刺。
张麻子见挑衅无效，冷哼一声，扛起枪走在队伍最前面。
不久，几人装备好后，跟随曾建军进入深山。
冬季的山林寒风刺骨，雾气弥漫，脚下的积雪嘎吱嘎吱。
众人越走越深，周围变得幽静，大山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曾建军回头提醒：“大家都注意点，这山里最近有好几头大凶货！别伤了死了。”
“若真遇到，没能力的就跑，命更重要！”
听到“熊王”二字，好多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张麻子眼中闪过渴望，似乎已经把熊王当作自己的战利品。
他嘴角带着挑衅的笑，回头对郭峰喊道：“熊王是我的了！”
郭峰看了他一眼，懒得回应，径自朝另一边走去。
他注意到随着山势的升高，雾气更多，泥土更松，兽类的脚印越来越多。
突然，他停下脚步，蹲身观察痕迹。
痕迹里居然夹杂着一小撮黑毛。
他轻轻捻起毛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明显是熊的痕迹，而且不止一头！
他顺着痕迹追了几步，低沉的刷刷声从不远处传来。
郭峰立即屏住呼吸，迅速隐蔽身形，悄无声息地靠近。
拨开面前的荆棘，一头壮硕如牛的黑熊出现在眼前。
它正靠着树不断蹭背，身边还有两头稍小的黑熊。
郭峰双眼微眯，深吸一口气，举枪瞄准熊王的要害。
就在这时。
一道大叫传来：“郭峰！你想跟我抢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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