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儒雅老人捋了捋胡须,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道:
“老朽年事已高,正需要找个传人,继承我的衣钵。不如就将这小子让给老朽,如何?”
三名魔尊不约而同地看向老者,眼中尽是嘲弄和不屑。
“去你的老东西,要死就死快点,别在这里碍眼。”
粗犷男子昂首挺胸,走到几人面前:
“既然大家都有想法,那就别废话了!打一场,谁的拳头硬,谁就带走这小子。”
说话间,他浑身肌肉虬结,蓄势待发。
李夜初觉得莫名其妙。
他是金腰带吗?
你们争来争去,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这四坨行走的道德值,简直没把他当人看啊。
李夜初心底腹诽不已,故作姿态建议道:“各位尊者不妨听听我的意见,再做决定?”
四位魔尊互相对视一眼,陷入了沉默。
在他们看来,能被他们收为真传弟子,那是祖坟爆炸都求不来的好事,根本无需考虑对方的意愿。
可眼下的情况太过特殊。
他们几人平日里谁也不服谁,为了争夺资源和权利,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回。
如今面对一个拥有超品仙资的绝世天才,谁也不肯轻易放手。
这种情况下,李夜初的意愿就显得尤为重要。
“小家伙,别听他们的,以后就跟着姐姐吧,姐姐疼你。”
红衣尊者那勾魂夺魄的媚眼眨了眨,“姐姐修行阴阳双修之道,定能让你夜夜笙歌,欲罢不能。”
说着,她故意挺了挺波涛汹涌的胸脯,那对饱满的雪白呼之欲出。
一股热血涌上李夜初的脑门。
‘这魔尊眉心处的火纹,原来是欲火焚身的火啊!’
难怪酆都鬼城五大魔尊中,就属这位名为绯衣的尊者,追随者最多。
如此热情奔放,主动大胆,恐怕还真没几个小年轻能够抵挡得住她的诱惑。
“哼”,沈清澜看到绯衣如此赤裸裸的勾引李夜初,气得撅起嘴巴,敢怒不敢言。
“别以为摆骚弄姿就有用。”
粗犷男子零帧起手,摆出一个前展双肱二头肌,自信道:
“小子,跟着本座,带你肉身成圣,纵横九州。”
儒雅老人轻摇折扇,神色颇为鄙夷,道:
“粗鄙武夫!只知蛮力,岂懂大道真谛?小友,随老夫修习儒道,明悟天地至理,方可逍遥自在,长生久视!”
他还挑上了?
刘洋急得大喘气,眼前的一切简直颠覆了他对几位魔尊的认识。
“诸位尊者,千万别被这对奸夫淫妇给迷惑了,这两人绝对居心叵测啊!”
残害内门长老,扰乱大婚现场。
这两样事情居然没有一位魔尊在意,甚至他们都想将这小子收为真传。
即墨天赐拱手躬身,“李夜初与沈师妹扰乱婚礼,完全不把长老和众位尊者放在眼里,必须严惩!”
钟离慎微眯起眼,沉吟了一会。
李夜初的超品仙资极为诱人,若是能够拜入他门下,修行同源功法,以后夺舍起来不仅没有阻碍,上限也会高得多。
‘可惜了,这几个老东西。’
钟离慎眼角余光扫过其余三位尊者,若是他们不来争抢,事情会顺利得多。
他轻叹一声:
“也罢,那就将先将此二人关押候审,收徒之事再做决定。”
“尊者英明!”
刘洋心中一喜,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关押候审?我看是想独吞吧,钟离慎,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们是傻子?”
绯衣尊者娇笑一声,语气却分不清喜怒。
钟离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却又很快掩饰下去:
“此子虽然天赋异禀,但终究犯了错,不罚不足以平众怒。”
“说得倒是正气凛然。”
冷若冰霜的声音自上空传来。
一轮皎洁到极致的明月缓缓朝着酆都鬼城逼近。
清辉撒在每个人的脸上,令众人的呼吸为之一滞。
“南宫怜?!”
钟离慎微微抬起头,瞳孔骤缩。
其余三位尊者同样面色凝重,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明月之中,一位天青色宫装女子腰配长剑,宛如月神降世。
充满了世间极致的美感。
人类倾尽一切描绘美的辞藻,用来形容她,都如同拿萤火去比肩皓月。
“是师尊!”
沈清澜大喜过望,激动之下朝着李夜初来了一个熊抱。
李夜初被这香香软软的触感,弄得有些懵。
差点忘了,沈清澜还有一位师尊。
是酆都鬼城最后一名魔尊——南宫怜。
‘她居然出现了,难道已经突破到化神境了?’
“而你看在同门情谊的份上一再忍让,不愿还手,最终被他打成这副模样?”
沈清澜总结完张于歌的话,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眸底满是厌恶和嫌弃。
‘我的话起作用了!沈师姐恐怕真的以为这杂役人品败坏。’
‘这下好了,沈师姐绝对容不下这臭扫地的。’
张于歌拍了拍胸膛,义正言辞道:“是的,沈师姐。张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
“你呢,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沈清澜转头看向李夜初,轻哼着问道。
“我相信沈师姐慧眼如炬,自有定夺。”李夜初镇定自若,坦然说道。
“看样子,你对自己很自信”,沈清澜轻挽起长发,露出颀长的颈项,带着一丝俏皮问道:
“如果,我想要惩罚你呢?”
李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