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警察看得目瞪口呆,显然和他们预想的场景有很大不同。
张宝禄看到柳红和蒋行舟的表现之后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比之下老陆则是比三人沉稳许多,见那边的战斗结束之后,立马把注意力放到沈玉琴身上。
将嘴里的显魂丹吐到手里之后,看着我问“她怎么样了?”
回过神来的张宝禄连忙口齿不清道“赶紧送她去医院。”
听到命令的两个年轻警察这才想起还有人躺着,当下就要抬起沈玉琴。
“去医院没用,她是被人下了降头。”
说着蹲下身想要再次确认一遍,就在我翻开沈玉琴眼皮的瞬间,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绿光,吓得我向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见此情形,把丹药吐出来的张宝禄语气焦急道,“出什么事了。”
我有些慌张道“有人在监视我们。”
就在这时,柳红和蒋行舟走了过来,后者的刘海再次变换方向,将左眼挡得死死的。
“有些不对劲?”
除了蒋行舟之外,其他人全部齐齐看向柳红,静待下文。
“刚才那个鬼确实是冯远,不过他像是受伤了一样,实力特别弱,原本我们没打算让他现在灰飞烟灭。”
我看了眼沈玉琴,推测道“应该和控制她的人有关,我刚才翻开眼皮的时候,眼珠子上面闪过一丝绿光。”
柳红蹲下身再次看了沈玉琴耳朵后边的黑点一眼,接着看向蒋行舟,对着其点了点头,后者掏出小灵通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所有人都没有预料。
张宝禄皱了皱眉,神情严肃道“先回医院再说吧。”
说完看向两个年轻警察,“帮忙把人抬到老陆车上,然后两个回队里把情况和上面说一下。”
柳红和蒋行舟坐老陆的车带着沈玉琴先行回了医院。
几人走后,张宝禄将撤走周围看守的人也全部撤走。
我们两个上车之后,先是递给我一根烟,然后自己点上一根,猛吸一口。
“现在能说了吧,什么降头,什么被人监视?”
“束魂降,前身是某种巫术,民国时期被一个拍花子学到之后改良而来。”
“平时看不出什么,一但催动,不但会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控制着,而且这个人的所见所闻下降头的人都能看见。”
张宝禄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继续问道”你是说给沈玉琴下降头的是拍花子,谁没事拍小……她干什么?”
“不一定是拍花子,但是肯定和拍花子有所联系,因为束魂将只有拍花子一脉的人会,几乎从不外传,而且会的人极少。”
听到这话,张宝禄立马警觉起来,盯着我看了好一阵,那感觉就像是在审犯人一样。
“我确实会,不过我可不是拍花子。”
张宝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别误会,谁能想到一起命案能扯出这么多牛鬼蛇神,先是鬼杀人,现在又和拍花子扯上了,我都快魔怔了。”
我点了点头,理解!
正常人谁能接受这些,更何况还是一个刑警队长。
“还是那句话,拍花子为什么要给沈玉琴下降,是什么时候下的?”
我摇了摇头,“这就要问沈玉琴了?”
会下束魂降的拍花子不会亲自作案,他们会控制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帮自己犯案。
同样,这种拍花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目标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很少随机。
要说钱,沈玉琴要是有也不至于干这个,要说姿色,靠江村比她好看的小……风俗工作者多的是。
想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现,“死的那个人你们查过没有?”
张宝禄语气诧异道“你是怀疑他?可他已经死了啊!”
“万一呢,说不定有同伙。”
束魂降有一个弊端,只要有下降者和中降者的身体上的东西,比如头发和指甲盖,只要下降者一死,别人就能接替他控制中降者。
事关案情,张宝禄犹豫一下之后叹了一口气。
“那就更麻烦了,那小子身份证是假的,从西南边境出发转车来的,那地方鱼龙混杂,查都没法查,而且没人跟他同行啊。“
那年头办假证的随处可见,跟虱子一样,抓都转不完,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那货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我也是瞎操心,谁下的跟我有鸡毛关系,办案有警察呢。
张宝禄突然问道“这降头能解吗?”
“解是够呛了,必须要找到现在控制沈玉琴的人,现在我只能暂时切断他们两个之间的联系,不过不敢保证百分百能成,而且……”
“而且什么?”
我犹豫一下说道“这种情况下,只能是再给沈玉琴下一个束魂降,到时候就看谁的道行深。“
沉默良久之后,张宝禄突然语气沉重的说道“我相信你的为人,那就看你的了。”
我点了点头。
”嗯!不过我有要求,不能让沈玉琴知道是我下降头,找人漏个面,让她以为另有其人,最好是找势力大有背景的能人异士。”
对于拍花子来说,报复一个人太简单了。
虽然我现在拿起筷子就是团圆饭,但救人可以,绝不能惹一身骚。
张宝禄犹豫一下说,“能理解,我回去就和上头说,最迟明天中午给你答复。”
柳红和蒋行舟是省厅派来的,现在找人肯定也要和上面汇报。
”那就找地方把我放下,有结果再联系,不出意外,现在沈玉琴应该已经醒了。“
张宝禄原本要送我回去,被我拒绝之后也就没有强求,毕竟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
就在我将要下车之际,突然对着我说道“你父母的事我会尽我最大的本事,如果能找到,就当是还你这次的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