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黎愿结束了一天的兼职。
他和同事交班，统计过药品数量后，结算了今天的工资。
算上底薪和提成共计180块，算是勉强补回了之前查看境界花的二百。
确认了一眼重回一千八的余额，黎愿心满意足地下班，搭乘公交回家。
今天是3号，按照目前的赚钱进度，他到月中差不多就可以攒齐要还的七千多贷款。
剩下半个月赚的钱都可以投入到武道修炼上。
只要能把武道境界提上去，就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赚更多钱用来反哺武道，实现套娃。
当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最重要的还是脚踏实地。
回到住处，黎愿没有耽搁一点时间，沾床就睡一秒进入梦乡，为第二天的工作养精蓄锐。
一夜无话。
……
翌日，黎愿准时来到武馆上班。
结果刚进武馆的门，迎面就遇上了老谢。
“小黎，快跟我来！”
谢天元一见到黎愿，马上招手把他叫到身边，带着上楼。
“怎么了？”
谢天元头也不回地解释，“洛仙子又来了，正在等你。”
“啊？”黎愿脚步一顿。
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
而且他十点上班，对方这么早来，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洛仙子这样频繁的出入天武学院并不多见，一定是想为徒弟开脉，你务必要招待好了！”上楼的路上，谢天元认真交代。
黎愿苦笑：“真是来咨询开脉的吗？”
“不然呢？”谢天元十分肯定地道：“洛仙子问什么，你都只管回答就行，人留下来，到时候给你加工资！”
“……”
给徒弟开脉这种说法昨天他还是相信的。
但昨天刚来过，今天又跑过来，还点名要见自己，就没那么又说服力了。
想到那张熟悉的面庞，和自己的一些猜测，黎愿有些头疼。
“但愿不是来找我的吧。”
心下如此祈祷着，他随老谢一起来到天字房前。
“洛仙子，人带来了。”
谢天元站在门口恭声汇报。
“进来吧。”
屋内传来空灵清冷的声音。
谢天元轻轻推开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黎愿与他对视，迟疑片刻后走了进去。
房门在他进来的同时关上，抬头看去，洛千雪就坐在桌前。
还是和昨天一样仙气飘飘的打扮。
“见过仙子。”
黎愿礼貌的问好。
洛千雪点头应过，眼神示意桌上的事物，又起身走向床边，淡淡道：“蒙上眼睛过来。”
黎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桌上放着一条黑色的绒布。
“做什么？”他故作不解的询问。
洛千雪轻巧的坐到床上，回头反问，“你觉得呢？”
都已经坐到了玉床上，要做什么根本无需解释。
但黎愿没有动。
“开脉方面的知识，武馆的高级师傅们比我更精通，仙子若有疑问，我可以叫过来。”
他没有像昨天一样照做。
如果只是碰巧遇上，又有顾客和员工这一层关系在，他可以短暂忽略掉过去完成工作。
最多尴尬一会儿，事后再无关系，不会有什么影像。
可昨天才见过，今早就又找了过来，还点名要自己来服务。
如此直白的行为，结合她的前女友身份，就算没有别的目的，黎愿没法做到面不改色的服务。
何况她的动机还没那么单纯。
但黎愿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洛千雪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只坐在床边，目光静静的看来，一句话也不说。
黎愿：……
他对这个眼神并不陌生。
大学时第一次见面，他就是被这双眼睛吸引的。
后来仗着黎家大少身份展开疯狂的追求。
整日无所顾忌地纠缠在她身边。
从教室到食堂，从学校到外面打工的地方，黎愿不讲道理地捣乱，搅黄了她好几份工作。
但洛千雪从不生气，总是会用这样的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用眼中的疏离和冰冷，无声表达自己的抗议。
再后来，她唯一的亲人病重，为救至亲找上黎愿，自愿献出视之如命的贞洁。
黎愿的手了，日渐相处中，也慢慢被接纳。
但这道目光还是没有变过。
在被他欺负的时候，在不开心的时候，或不愿做某事的时候，总是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她用对视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多年未见，还是这双褪去青涩，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的眼睛。
对上这双眼睛，黎愿到嘴边的拒绝话语又咽了回去。
他了解洛千雪，认定某件事后，根本不会放弃。
所以就算拒绝也没用。
抬脚走到桌边，黎愿无奈地拿起布条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这件事？”
洛千雪见他动作，知道目的达成，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反问道：“你猜？”
“猜……”黎愿神情苦涩。
他昨天就猜过了，只是不敢确定。
但今天再次见面，还被强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那个猜测基本得到了证实。
她是来报复自己的。
是了，当初自己仗着身份，在追求的过程中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在一起后也由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
那么多被欺负的经历，真女朋友都得成仇人，何况只是被包养的她。
估计就是知道他在这里后，特地找过来，报复他当初的所作所为。
身份调转，她确实可以做这种事。
而且自己连一年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自作孽，不可活啊。”
黎愿心底哀叹，戴好眼罩后摸索着走到了床边。
“继续昨天没完成的部分。”
黎愿到床前，就听到了耳畔传来的声音。
他眼睛被蒙住看不到面前的景象，只能摸索着开始。
而此时在他看不到的前方，洛千雪并没有躺下去。
她坐在床边，羞赧地看着眼前人蹲下身，手摸索着伸向小腿。
顺着手臂向上看去，黎愿的眼睛蒙在绒布下。
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宽厚的嘴巴。
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五官，褪去了当初的狂妄傲然，只剩下内敛沉稳。
几年时间过去，他也成长了。
但洛千雪还是更喜欢他以前的样子，张扬不羁，桀骜不驯。
不像现在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见到自己都只敢叫仙子，不敢有一丝冒犯……
“你在摸哪里？”
洛千雪的面色忽然一冷。
只因面前人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很轻浮地捏了一把。
“抱歉。”蒙着眼的黎愿马上道歉，换个位置继续找穴位按摩。
刚才胡思乱想，手上传来熟悉的触感，下意识就捏了两下。
想想眼前人的身份，他也不得不感慨自己色胆包天。
竟敢轻薄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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