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夜色笼罩。
花木坦打量着面前的鄂尔多。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眼前这家伙似乎变的比之前自信了许多!
“驸马让我过来问问,他交代的事情搞定了没?”
花木坦压低嗓门问。
鄂尔多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
“妥啦!程将军已经调了十万兵马,就在三十里外蹲着呢,等驸马一发话,咱就里应外合干他娘的!”
“朝廷那帮人咋样?”
“嘁,他们还蒙在鼓里呢!驸马早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啦。”
鄂尔多撇撇嘴。
他已经完美的将情报网给安插完成。
到不说是他有多大的能力,而是陈柏安排的太好了。
每一步都算的明明白白,他做起来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即可。
“好!那我这就回去禀报,这里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花木坦点头,松了口气。
陈柏这招玩得漂亮!
拿下玉门关,就能杀回大周了吧?
鄂尔多没有在说什么,望着花木坦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后,自己也返回到了玉门关。
……
王庭里头,赫连巫歌正大摆庆功宴,给陈柏庆祝。
席上,这位高傲的可汗真就是把陈柏夸上了天。
主要是太给自己长脸了,回鹘族也算是他的心头刺。
但这一次,陈柏不仅把这根刺给拔掉了,更是直接让回鹘元气大伤。
可以说没有个几年的恢复,根本不可能在过来骚扰他们。
为此,赫连巫歌还特意叫人打了套金灿灿的盔甲要送给陈柏。
“瞧瞧我这女婿,文能提笔,武能上马!”
赫连巫歌举着酒杯嚷嚷:“哈哈,当初还以为他就是个书呆子,谁成想能带着咱突厥勇士打得回鹘抱头鼠窜!”
阿史那坐旁边陪笑,心里盘算。
这位未来皇帝面前可得刷刷好感度啊!
“可汗英明啊,驸马爷更是天纵奇才,您俩这么一搭配,咱大夏还不得腾飞?”
“哈哈哈!”赫连巫歌乐得不行:“说得好,等八位旗主回来,我非得让他好好教教那几个不争气的怎么打仗!”
宴会正欢唱。
花木坦风风火火赶来,带来玉门关的情报。
陈柏一看,眼睛发亮。
“父汗,各位将军!”
他站起来:“玉门关现在空虚得很,程将军那边也准备就绪,咱明早就出兵吧!”
“好嘞!”
赫连巫歌一拍大腿:“就听女婿的,明早咱就杀过去!”
将领们纷纷叫好,整个王庭沸腾了。
夜里,陈柏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在大周受的气,想起那些嘲笑他的人,胸口就窜火。
“哼,武锦然等着瞧吧!”
他攥紧拳头:“我陈柏,马上就回来了!”
天刚亮。
突厥大军在陈柏带领下,浩浩荡荡向玉门关开进。
突厥大军浩浩荡荡来到玉门关外。
还没等放话,程虎早就在城头上看到了突厥的大军。
哐当一声推开城门。
“卧槽?”赫连巫歌眨巴眨巴眼睛,脑袋瓜嗡嗡响。
当年打仗虽说也赢过,可从没这么轻松就进了玉门关啊!
突厥士兵们也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毕竟之前哪一次打玉门关的时候不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如今现在人家直接大开院门,就等着你往里面走呢,还针灸一下不适应了。
陈柏才懒得管他们发愣,径直找上程虎。
李玄策就站在程虎旁边。
“来来来,岳父大人。”
陈柏拽着李玄策凑到赫连巫歌跟前。
“我舅舅您认识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陈柏心里很清楚,这俩老冤家谁不认识谁啊?
现在当了盟友,两人反倒尬住了。
“咳咳,亲家您好啊。”李玄策先开口打圆场。
主要是他也听说了,人家闺女都让自己外甥拐跑了,还怀上了崽子。
现在自己要是不给人家台阶,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哈哈哈!”
赫连巫歌一巴掌拍在李玄策肩上。
“亲家亲家!都是误会!”
他瞥了眼陈柏,表情那叫一个纠结。
这小兔崽子,悄无声息就拿下玉门关了。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陈柏瞅着赫连巫歌那张脸,心里偷笑。
老丈人现在肯定心里五味杂陈,就该让他看看自己的本事。
“岳父,玉门关到手了,咱接下来怎么打?”
赫连巫歌一挥胳膊:“杀向长安!到时候你做皇帝!放心,岳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你较真的!”
“话是这么说,可大周再乱也是头老虎,得小心点。”
“没错没错。”李玄策附和。
“女婿,你有啥主意?”赫连巫歌问。
“简单。派支兵佯攻凉州,咱们绕道直捣长安。”
“妙啊!”
赫连巫歌竖起大拇指,李玄策也是连连点头。
凉州也算是大周的要地,到时候他们佯攻,朝廷那边肯定会派人过去。
到时候长安就会空虚,这时他们再去进攻,简直不要太简单。
其实也就是陈柏算的好,他安排鄂尔多建立情报网的原因也有这一方面的打算。
毕竟要是没有人在京都散步谣言的话,肯定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那咱们赶紧出发?”
赫连巫歌迫不及待。
“慢着,还有事。”
陈柏拦住他:“程虎和舅舅熟悉地形,让他俩给咱们带路呗?”
赫连巫歌寻思了下,觉得有理。
程虎和李玄策也没意见。
陈柏将程虎拉到一旁,故作神秘地问道:“程将军,你对大周朝廷,当真一点留恋也没有了?”
程虎一愣,随即答道:“大周昏庸无道,末将早已心灰意冷。”
陈柏眯起眼睛,追问道:“哦?那武锦然、赵高这些奸臣,你就不想说说他们的丑事?”
程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被陈柏的激将法套住。
一股脑地将武锦然等人贪赃枉法、欺压百姓、陷害忠良的种种恶行都抖搂了出来。
甚至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坊间传闻,比如武锦然如何私吞军饷,赵高如何欺男霸女,听得赫连巫歌吹胡子瞪眼。
恨不得立刻冲到长安,将这帮狗官碎尸万段。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赫连巫歌怒吼道,“待本汗攻破长安,定要将这些欺辱我贤婿的狗官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陈柏连忙安抚道:“岳父大人息怒,对付这些奸臣,硬碰硬可不行,得用计谋。”
他转向阿史那,吩咐道:“你派人潜入长安,散布谣言,就说凉州快要失守,突厥大军即将兵临城下。”
阿史那嘿嘿一笑,领命而去。
陈柏又对巴图尔说道:“你带人去破坏几条通往长安的重要驿道,切断朝廷与各地的联系。”
巴图尔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也转身离去。
赫连巫歌和李玄策看着陈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禁对他更加佩服。
赫连巫歌拍着陈柏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女婿,真不愧是本汗的女婿,果然有勇有谋!”
李玄策也笑着说道:“外甥啊,你这脑子真是比你舅舅我灵光多了。”
陈柏谦虚地笑了笑,心中却暗自得意。
想要攻破长安,光靠武力是不够的,还得智取。
这一系列计谋,正是为了扰乱大周朝廷的军心,让他们自乱阵脚。
突厥大军兵分两路,鄂尔多率领一支偏师佯攻凉州。
陈柏则与赫连巫歌、李玄策率领主力直奔长安。
一路上,陈柏不断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确保万无一失。
当他们抵达长安城外时,锦衣卫这才反应过来。
当然,这并非锦衣卫无能。
而是陆炳这老小子早就对女帝心怀不满,暗中帮助陈柏。
他还特意派人牵制住凤人府的人,这才没有让女帝收到消息。
女帝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城下黑压压的突厥大军。
以及为首的陈柏,眼中的怒火瞬间转化为惊恐。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被她送去和亲的废物皇子,竟然真的带兵打回来了!
“陈柏!你这个逆贼!”
女帝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竟敢反!”
陈柏抬头看着城头上的女帝。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马鞭,指向女帝。
“武锦然,你残暴无道,昏庸无能,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推翻你的暴政!”
“放肆!”女帝怒吼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逆贼!”
没有一个人动!
也可以说是全部被陆炳的锦衣卫给擒住了。
至于凤人府?
早就在陈柏抵达的前一天被他给清理干净了。
看到这一幕的陈柏明白,为什么当初程虎能活着回来了。
感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应啊。
城楼上的武锦然见无人响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只看到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孤立无援了。
城门缓缓打开,陈柏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长安城。
出乎意料的是,城内的百姓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反而夹道欢迎,箪食壶浆,仿佛迎接的是凯旋的英雄,而不是入侵的敌人。
“皇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皇子,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回来了!”
“皇子,您是我们的救星啊!”
百姓们热情地欢呼着,将手中的食物和水递给突厥士兵。
这些士兵也是一脸懵逼,他们原本以为会遭到抵抗,没想到却受到了如此热烈的欢迎。
陈柏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百姓并非真心欢迎突厥人,而是对武锦然的暴政早已忍无可忍,把他当成了推翻暴政的希望。
陆炳带着一队锦衣卫,走到武锦然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陛下,得罪了。”
武锦然怒目圆睁,厉声喝道:“陆炳!你也是逆贼!你竟敢背叛朕!”
陆炳冷笑一声:“陛下,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如今大势已去,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说罢,他大手一挥,几名锦衣卫便将武锦然“请”下了城楼。
武锦然被带到陈柏面前,她依然不肯屈服,指着陈柏的鼻子骂道:“陈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朕待你不薄,你竟然敢造反!”
陈柏平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武锦然,你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你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不惜将我送去突厥和亲,置我于死地!你残暴无道,昏庸无能,早已失去民心!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废黜你这个暴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苛捐杂税,民不聊生;你任用奸佞,排除异己;你残害忠良,陷害无辜;你荒淫无度,败坏纲常……你的罪行罄竹难书!”
武锦然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陈柏所说的每一项罪名,她都无法否认。
陈柏不再理会她,转身面向众人,高声宣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氏锦然,残暴无道,昏庸无能,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今朕顺应天意,替天行道,废黜武氏,登基为帝,国号大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