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也没料到周任岚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小区门口。
他连忙解释道:“今天秦董来看我们班上课了,刚才我在路边恰巧遇见她,她可能还记得我,就顺便把我送回来了。”
“你看,我就说秦董是个好人吧。”
周任岚不疑有他。
张政干笑两声,点了点头。
“对,是个好人。”
他生怕周任岚问起他今晚去做什么,于是颇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周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你没回来,我睡得着吗?”
自从张政和自己住在一起后,周任岚觉得自己的心思一直都牵在他身上,张政没回家,她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张政只当这是周任岚关心自己,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生怕她着凉似的。
商务车里,小秘书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不是吧?
张政竟然劈腿!
没看错的话,那好像还是他们岚城大学的周老师!
他们俩竟然住在一起?
一时间,小秘书的心头宛如糊上了一团乱麻,她连忙看向秦素婉,却发现对方只是表情复杂一些,并没有展现出任何不悦。
要知道,秦素婉是最讨厌背叛的,如今眼睁睁看着张政搂着其他女人,没让人直接冲过去揍他一顿都算大度。
实际上,秦素婉并不知道自己和张政之间的关系已经被彻底误会了,她只是单纯在思考张政和周任岚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沈迎秋发了条信息,一个字不提秦朗的事,只向她要了张政的个人信息,打算深入了解下这名学生。
至于秦朗……
秦素婉回家时,秦朗还没睡觉,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放着厚厚的几个药包,都是陈海亲自调制的秘方。
“妈!你回来了?”秦朗连忙起身,接过她脱下来的外套,“刚才陈医生来了一趟,他本来想检查下你的身体状况,但因为你不在,所以我就把他打发走了。”
“我帮你把药拆开?”
“不用了,你给我放到卧室里吧,待会儿我自己会吃。”
秦素婉笑了笑,哪怕是对秦朗也保留几分,她知晓自己这个儿子性格冲动,万一她停药的事情传到陈海耳朵里,接下来的调查恐怕也会困难很多。
“那也好。”秦朗当然不会怀疑她,只当是秦素婉今天太累。
“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就是李咸鱼那个混蛋东西不识好歹,只可惜他也是A级天赋,实力和我相差不多,不然我肯定把他按在实战台上暴揍一顿!”
秦朗忍不住磨牙。
“对了,还有他身边那个废物……”
“废物?”秦素婉捕捉到这个字眼儿,微微蹙眉。
“对啊,就是张政,不仅坏我好事,甚至还帮着李咸鱼对付我,真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想法?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不就是想攀上李咸鱼求点好处吗?实在是……”
“行了!”
话音未落,秦素婉便猛地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抱怨。
“我不许你那么侮辱张政!”
“……妈,怎么了?”秦朗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盯着她。
秦素婉神色失望。
“秦朗,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有人给你吹了什么耳旁风?才让你觉得张政是个会攀龙附凤的人?”
“妈,你突然帮他说什么话啊?”秦朗目瞪口呆。
“我实在是想不到,野种这种词汇能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照你这么说,你缺了个爹,是不是也是野种?”
秦素婉眉目间的温和消失的干干净净,此时只剩凌厉之色,秦朗鲜少见过这样的她,此时也不由得慌了神。
“怎么会!我、我这不是还有你吗?而且你……我……反正我和他不一样!”
他急忙解释。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对着同学满口污言秽语,我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秦素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喝了口水,平复了下心情,冷声道:“还有,平时怎么在外面胡闹我不管你,你有几个女人,我也不在乎,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这个当妈的什么时候管过你的私生活?”
“但既然来了岚城大学学习,那就要严于律己,要是再让我听见你纠缠老师同学的风言风语,那这大学你也就不用去上了,老实在家当你的阔少爷吧!”
老师?
秦朗浑身一颤,敏锐地察觉到秦素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但秦素婉的想法,他向来是不敢揣测,更不敢轻易开口去问得,此时也只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秦素婉因为这些事气坏了身子,使病情进一步恶化。
难道是张政告了状?不可能……张政一个穷小子,哪来的渠道接触秦素婉?
说不定是他把那天的事情透露给了李贤裕,而李贤裕又跑到秦素婉面前告状!
肯定是这样的!
秦朗气得不行,没想到张政那个窝窝囊囊的模样,还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定要让他好看!
“你是我秦素婉的儿子,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这些年工作上过于忙碌,的确缺少对你的陪伴和教育。”
“但是你应该明白,有些话不该从你秦朗嘴里说出来,有些事,你也不该不顾身份地去做。”
“别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秦素婉甩下这句话后,便不顾秦朗失魂落魄的目光,转身上了楼。
秦朗都快不记得秦素婉有多久没训斥过他了。
都是因为张政那个混账东西!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上面赫然是某个武馆的联系方式。
“喂?我是秦朗。”
“秦少?是学校里那几个混小子把我的联系方式给您的吧?您想来恒飞练武吗?我虽然不说多强,但也能给您稳固稳固基础。”
林恒觉得奇怪。
以秦朗的身份,随便招招手都有一大堆强者上赶着给他做老师,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小破武馆,我秦朗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去那儿学武!”
“我就一句话,你们武馆提不提供除了教习武者之外的业务?”
“您是指?”林恒的语气愈发小心翼翼。
“帮我教训个人,报酬,你随便开!”
秦朗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