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教,那禁闭室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张着幽邃的口,将一切光明与希望吞噬。
粗糙的石壁淌着冰冷的水珠,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似无数双窥视的眼。
地面凹凸不平,常年的潮湿让青苔肆意蔓延,稍不留神便会滑倒,仿佛连这禁闭室的每一寸角落都在协力困住被囚之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余殇冷冷开口,“我需要知道詹氏商会与丐帮的真实关系,还有,东厢房里圈起来的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大汉有明文规定,若是家族内的朝廷命官,那这个家族便不能够与江湖门派有任何的瓜葛。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害怕家族与江湖门派联合对付朝廷。
“等等,那此前王坤凡的试探…会不会根本不是汉帝下令,其背后真正的人…是詹氏商会?”
余殇双眼微眯,不得不说,这倒是很有可能。
甚至说,他们三方联合都有可能,不过这不在余殇目前的思考范畴内了。
不管背后是否有汉帝的身影,只要詹氏商会的确触犯了大汉的法律,那么余殇就会以迅雷之势将其打掉。
这样做是合乎情理的,到那时即使汉帝心怀芥蒂,但也无可奈何。
月光艰难地穿过狭小的铁窗,洒落在他银鹭般冷峻的脸上,竟透出来几分阴森。
他的声音低沉,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禁闭室外,苏廷悦全神贯注,手中法诀不断变换,已经布下了临时的结界。
苏廷悦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十分慵懒,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她此时,正神色凝重,双眸紧紧盯着禁闭室的门,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谁也鬼知道詹福还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她瞧了瞧隔壁被绳子牢牢捆着的王坤凡,又看了看此刻身上毫无束缚的詹福,心中的警惕又添了几分。
“师傅还真是信任我。”苏廷悦心道。
毕竟这詹福靠着鼠意的隐匿与速度,一不留神还真可能让他跑了。
而禁闭室内,詹福听着余殇所说的话语,原本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躯猛地一僵,瞳孔不受控制地微微放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在心底冷笑,天魔教现在也搞这种小孩子都骗不了的吓唬人的招数吗?
想到这里,詹福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不行,此时什么都不能够说。
他心里清楚得很,一旦将对方想要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那自己可就真成了弃子,一点用处都派不上了。
到那个时候,余殇想要杀掉自己,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詹福虽然害怕,但他不是个蠢人。
“必须要嘴硬,表现出自己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的模样,这样才能保证我能够活下,能够活下来便有机会逃走!”
詹福在心底疯狂盘算着。他身为鼠意修炼者,
在漫长的修行生涯中,自然是将“苟”这个道理悟得透彻,如何苟住命,对他而言才是当下的王道。
“哼,别白费力气了。”詹福抬起头,脸上扯出一抹倔强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
“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些没用的威胁?”
他故意挺直了腰杆,尽管双腿还在微微打颤,却努力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余殇见状,不怒反笑,笑声在禁闭室里回荡,却未达眼底。
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压迫起来:“詹福,你觉得你能扛得住?在我这天魔教的地盘,你的那点心思可不够看。”
他的眼神冰冷,像两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向詹福的内心。
詹福的心跳陡然加快,表面上却依旧强装镇定:“余殇,你别得意。你以为抓住我就能知晓一切?太天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运转灵力,试图寻找这禁闭室中可能存在的薄弱之处,哪怕只有一丝逃脱的希望,他也绝不放过。
余殇自然察觉到了詹福的小动作,冷哼一声:“还想着逃跑?你看看这四周,我的徒儿布下的结界,再加上我,你插翅也难飞。”
说着,他手中突然出现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火焰跳跃,却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詹福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紧紧盯着那团诡异的火焰。
他能感觉到,这火焰中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一旦沾身,恐怕瞬间就会化为灰烬。但他依旧咬牙坚持:“余殇,你动用这般力量对付我,就不怕遭人诟病?你天魔教不是已经改头换面了么!”
他试图用言语来扰乱余殇的心神,争取更多的时间。
“诟病?”余殇挑了挑眉,眼中满是不屑,“等我揭开詹氏商会与丐帮的秘密,看谁还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你,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说着,他手中的火焰猛地向前一送,幽蓝色的火苗瞬间将詹福笼罩。
詹福只觉一股剧痛袭来,全身的神经都在这股寒意中被狠狠刺痛。
他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汗水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怎么样,滋味好受吗?”余殇冷冷地看着在火焰中挣扎的詹福,“只要你说出我想知道的,这痛苦便会立刻消失。”
詹福强忍着痛苦,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别做梦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余殇看着詹福死鸭子嘴硬,心中的耐性逐渐耗尽。
他手一挥,那幽蓝色火焰的温度陡然又提升几分,詹福的皮肤开始泛起焦黑,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余殇目光如霜,“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罢,他手指轻弹,一道魔力丝线钻进詹福体内,肆意搅乱他的灵力循环。
詹福闷哼一声,双腿一软,单膝跪地,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却依旧强撑着不肯松口。
余殇眉头微蹙,他原本想着使用强硬的手段,快速让这个詹福说出实情的,可居然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