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刻意让声音压得更低。
“甘少……还有件事，我琢磨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甘源本来就心烦意乱，一听他这磨磨唧唧的劲儿，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妈的，老子裤子都快吓湿了，你他妈还在这儿卖关子？
“有屁快放！磨叽什么！”甘源几乎是吼出来的，“都什么时候了！你想急死老子啊！”
“唉……”陈星辉装长叹一口气，语气充满了愤懑。
“江鄞那小子，是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他不光是要断咱们的财路，砸咱们的饭碗……”
“好像……还盯上您的人了！”
甘源一愣。
我的人？
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他妈说明白点！”
陈星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那个……甘少，我也就是道听途说啊，您可别怪我多嘴……”
“您最近，不是在追那个叫小青的女大学生吗？”
小青？
甘源心里“咯噔”一下，。
一股强烈的不妙预感瞬间窜了上来。
他怎么会知道小青？难道……
陈星辉没给甘源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听着电话那头陡然粗重的呼吸声，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我可是听着外面的风声了！江鄞那混蛋玩意儿……他也看上那小青了！”
“他还跟外面放话，那叫一个嚣张！”
“说什么……你甘少看上的女人就是个学生妹，他江鄞动动手指头，照样能抢过来玩玩！”
“到时候，让你甘少人财两空！让你连内裤都输掉！”
“什么？！”
这话在甘源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抢老子的女人？！
还要让老子人财两空？！
还要让老子连内裤都输掉？！
江鄞！！！
那个从小就被老头子挂在嘴边，用来压制自己的江鄞！
看似正人君子，背地里却要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甚至抢自己看上的女人？
甘源眼前瞬间就红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草！”
甘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瞬间炸毛！
搞垮甘家的生意他已经又惊又怒，现在连他看上的女人都要抢？！
抢风头，抢资源，现在连女人都要抢？！
他妈的！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欺人太甚！简直是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甘源心中只剩下熊熊怒火。
“草！江鄞！老子非弄死他不可！”甘源声音嘶哑。
“陈星辉！你他妈现在就告诉我！那个狗娘养的玩意儿！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听着甘源近乎失控的咆哮，陈星辉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
哈哈哈！成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是要让这姓甘的蠢货，把所有怒火都对准江鄞！
姓甘这小子可不知道，他看上那女大学生已经被老子用五石散药妆搞得面目全非了。
这傻逼还真以为是献殷勤呢，哪知道自己早被老子当枪使了！
正好，拿这事再狠狠刺激刺激他！让他把所有火都撒到江鄞身上！
他假惺惺地劝阻，“哎呀！甘少！甘少您冷静点！冷静！冲动是魔鬼啊！”
“江鄞那小子不好惹啊！真的！咱们犯不着跟他硬碰硬.！”
“他毕竟是江家的人，您想想，万一事情闹大了，捅到江家那里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
甘源此刻已经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哪里还听得进半句劝
江家的人怎么了？！
老子怕他？！
他直接打断陈星辉的话，吼得更大声了：
“草！江家的人就能随便抢老子的女人，断老子的财路？！”
“惹到老子头上，别说他江鄞，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照样干！”
“少他妈废话！给老子说！他在哪儿！”
陈星辉听着甘源这股疯劲儿，心里乐开了花。
好！好得很！
就是要你这股疯狗一样的劲头！
不过……光是愤怒还不够，得再加点恐惧！
对，证据！
“五石散”的证据还在江鄞手里呢！
必须让他意识到，不把江鄞彻底解决掉，他自己也得完蛋！
想到这里，陈星辉的语气瞬间“忧心忡忡”起来，
“可是甘少……”
“咱们那个药妆的事儿……那些‘五石散’的证据好像都被江鄞那小子给抓在手里了。”
陈星辉刻意压低了声音，语速也放慢了，字与字之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担忧”。
“要是咱们真跟他硬碰硬……”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甘少。”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万一他把那些东西都给捅出去了，那……”
陈星辉这轻飘飘的几个字狠狠烫在了甘源心尖上！
证据……
对啊！证据！
他妈的差点忘了！
江鄞手里还攥着能让他万劫不复的把柄！
一旦那些东西曝光……别说他爹饶不了他，就是整个甘家，都会把他当成弃子扔出去！
妈的！
这已经不是骑在头上拉屎了！
这是要掘他的根，要他的命啊！
江鄞！
甘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珠子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
“妈的！”甘源声音嘶哑，“老子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他对着话筒发出低吼。
“说！他妈的！他到底在哪儿？！马上告诉我！”
陈星辉，听到这咆哮，心里最后那点儿担忧，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故意停顿了几秒，吊足了甘源的胃口。
电话那头的甘源更加暴躁，“快说！磨蹭你妈呢！”
星辉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前两天，我手底下场子里的一个员工，无意中跟我提了一嘴……”
“说是看到江鄞那小子最近经常在那个……对，海悦小区附近晃悠”
这样一来，就算甘源真的发疯搞出了什么大事，也绝对找不到我的头上。
“但具体住那儿，我就真不知道了，甘少，我这也就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您可千万别……”
话还没说完，就被甘源粗暴地打断了。
“海悦小区是吧？行！老子知道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陈星辉！”
“今天这通电话，还有咱们说的这些事儿，你他妈给老子把嘴巴缝死了！”
“要是敢让第三个人知道半个字……”
他没把话说完，却让人心头发毛。
“老子回头连你一块儿拾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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