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舅舅的话,我们的心里都是一阵悲痛。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舅妈只是去找我一趟,怎么最后就演变成了肿瘤去世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应该多回家看看的,多回家陪陪她的,可是现在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们想要孝顺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
舅妈的遗体到家的当天,舅舅就请了入殓师过来化妆。
舅妈这么多年一直被病痛折磨着,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青春靓丽。
入殓师将她的脸化得很好看,就好像回到了之前她去我爷爷奶奶家将我接回来的样子。
随后舅舅通知了所有该通知的亲戚,然后就开始举办舅妈的葬礼。
葬礼当天,大雨磅礴,乌云蔽日,气氛看起来分外悲鸣。
我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觉得我舅妈这样的人不应该那么早死去。
我跟阿远披麻戴孝跪在舅妈的灵位前,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回想起以前舅妈带我跟阿远的一幕幕,就觉得分外心痛。
“孝子叩首,拜。”
唱经的先生,声音传来,我跟阿远同时跪拜。
在这纷纷扰扰的声音里,我总觉得有些精神恍惚,似乎下一秒舅妈就会喊一句小勇。
然而就在我叩拜之后,舅妈的灵位前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从地面上拽起,猝不及防间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你爹你妈把你生出来就是让你跪不相干的人的?我们老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赶紧给老子起来。”
我本来就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了,骤然之间被打有些反应不过来,等我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我简直恨不得杀了他。
这老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舅妈家的。
“你来做什么?”
我目光愤怒的看着他,这老东西以前折磨我还不够,现在还想搅了舅妈的葬礼。
一瞬间我的心中充满了怒气。
“我还能做什么?你他妈是我林家的种,居然在这里跪拜一个外人,老子就是过来把你带回去的,赶紧给老子起来,不要逼老子对你动手。”
我看着老东西心里冷笑,他似乎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七八岁的小孩。
可惜注定不能如他的意了,我早就已经长大了,年迈的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你赶紧滚,我跟你们林家没有关系。”
老东西一听见我的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愤怒了。
似乎是没有想到,多年不见我的翅膀变硬了,连他都不害怕了。
“跟林家没关系?要不是你老子把你生下来,你会有今天?你老子得管我叫爹,你得管我叫爷爷,你想撇清啊?那你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老东西的态度嚣张得很,丝毫不顾及这是我舅妈的葬礼。
但我听见他说的话就想笑,尼玛,一群畜生还想道德绑架我,真是美得他了。
“你儿子生的我?哈哈……你儿子本事真大,还能生娃儿,既然这么能生当初怎么还要跟我妈结婚?
老东西,今天是我舅妈的葬礼我不想跟你动手,你要是看得清形势的就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我看向老东西,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在听到我说的大逆不道的话之后想要对我动手。
他拿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敲向我的脑袋,下一秒我就直接把他推倒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的声音成功把舅舅已经过来参加葬礼的人引过来了。
“怎么回事?”
舅舅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场景,舅舅没有见过我爷爷所以不认得他。
还以为是哪个过来参加葬礼的吃醉了酒在这里胡闹。
“他是表哥的爷爷,想要带表哥回去。”
阿远言简意赅的对着舅舅说道,舅舅的脸瞬间就黑了。
我跟我爷爷奶奶的事情,他都有听说过,要不是当初就是看不惯我爷爷奶奶虐待我,他也不可能跟着舅妈去把我接回来。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都睁眼看看,这个不肖子孙打他爷爷了,赶紧下道雷来把他劈死吧!
我们家没有这么没良心的玩意儿,他就是看我老了,打不动他了,他要动手打我啊,差点就把我打死了,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这么不孝顺的东西,你留他活在这个世上干啥啊。”
我爷爷号丧的声音直通云霄,听得我是怒火中烧,我捡起他落下的拐杖,对着他就是一顿揍。
“你哭,你继续哭啊,我就不孝顺你能咋滴?你他妈虐待我那么多年,还好意思说我是你们林家的人,今天我倒要看看老天落雷下来是劈你还是劈我。”
说完我继续拿着拐杖一顿揍,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让他走他不走,他还在这里鬼哭狼嚎,既然这样就怪不得我了。
虽然很对不起舅妈,但是没有办法了,我要是不把他打跑,我舅妈九泉之下会更加不得安宁。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阻拦我的,因为他们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在舅妈家待了那么多年,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内情。
所以我爷爷再怎么鬼哭狼嚎这里根本都不会有人帮他说话。
我当初来的时候,这些叔叔婶婶可是看见的,我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用火钳烙的,有用刀背砍的,还有用棍子打的。
当初凄惨的场景历历在目,此刻他居然还想搅了我舅妈的葬礼。
“小勇,别在这动手,把他扶过去。”
我还想揍他的时候,我舅舅把我拦下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舅舅要阻止我,但我爷爷还以为是我舅舅怕了他,于是他更加嚣张的说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让我把小勇带回去,我就把你们这里砸了,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怕遭报应,你看看我敢不敢。”
我爷爷还在威胁着,我舅舅神色变换了一层,我知道舅舅是生气了。
舅舅跟舅妈结婚多年,感情一直都很好,舅妈突然离世已经给了舅舅最沉痛的一击,而现在我爷爷还敢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这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周围人看着这作死的老人,指指点点。
他们知道我舅舅的为人,早些年的时候可是一拳打十个的人物,只是现在年纪到了,收敛了。
“看样子,这老头不想活了。”
“我看也是,在人家葬礼上鬼哭狼嚎的,再有气度的人都容忍不了。”
“我要是陈老大,我就直接把他拖出去揍一顿,死了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