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胖子得意地挺着啤酒肚，几步凑到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默跟前。
“嘿，哥们儿，看见没？刚才那个，陈球！就是我儿子！怎么样？这天赋，啧啧，256的波动值！羡慕不？嫉妒不？”
他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默脸上了，那语气，活像他儿子不是测了个天赋，而是原地飞升成了武神。
陈默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状若疯癫的中年胖子，脸上没什么表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平静地吐出三个字：“一般般。”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轻描淡写，但在这嘈杂的环境里，精准地刺破了中年胖子那膨胀得快要爆炸的虚荣心。
“啥玩意儿？！”中年胖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八度，“你说啥？一般般？我儿子256的波动值，你说一般般？！”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陈默的鼻子吼道：“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典型的嫉妒！你瞅瞅你这穷酸样，一辈子也就送送外卖的命，你能懂什么是天才吗？啊？你知道256意味着什么吗？那是C级天赋！C级！你知道多少人卡在D级一辈子都上不去吗？你个土包子，懂个屁！”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陈默的平静是对他和他儿子最大的侮辱。
“没见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还一般般？我看你连测试的资格都没有吧？哈哈哈哈！”
中年胖子双手叉腰，发出刺耳的嘲笑声，引得周围的人也看了过来，对着陈默指指点点。
陈默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甚至都懒得再看那胖子一眼，直接无视了他，就像无视掉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中年胖子抓狂。
他气得直跺脚，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但陈默已经不再理会。
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李铁看了一眼都测试过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准备宣布今天的测试结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陈默动了。
他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朝着其中一台空着的测试仪器走去。
他的动作很平静，步伐也很稳健，但他的出现，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去？这大叔还真的测试啊？”
“不是吧？他都多大年纪了？看样子得有三十好几了吧？这岁数还来测天赋？脑子没问题吧？”
“呵呵，估计是看人家小胖子天赋好，受刺激了呗，想来碰碰运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都这把年纪了，筋骨都定型了，就算有点天赋也晚了啊！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家带孩子呢，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真是没点逼数！”
各种议论声、嘲笑声、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向陈默。
尤其是刚才那个被陈默无视的中年胖子，更是找到了新的发泄口，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老小子还真敢上啊！喂！我说你行不行啊？别等会儿测个位数出来，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要不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免得晚节不保啊！”
面对这些扑面而来的冷嘲热讽，陈默置若罔闻。
他走到仪器前，站定。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或者羞恼。
只有一片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按照测试功法路线，体内的能量开始悄然运转。
几乎是在功法运转的瞬间！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以陈默的身体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大厅内，原本平静流淌的、肉眼不可见的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恐怖力量的召唤，如同百川归海一般，疯狂地朝着陈默汹涌而去！
呼呼呼——！
甚至带起了一阵阵肉眼可见的气流旋涡，吹动了他额前的几缕黑发！
站在陈默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惊骇！
而那台冰冷的测试仪器，屏幕上的数字，瞬间开始了狂飙！
10！
21！
35！
58！
89！
片刻功夫，那个数字就冲破了100大关！
整个测试大厅，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刚才那些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哇塞？不是吧？这么快就超过100了？”
“嘶——这位大叔……有点本事啊？这波动值，已经超过不少人了啊！”
“确实，这天赋……放在咱们武馆里，也算中等了吧？可他这年纪……”
“怪不得他刚才那么淡定，原来是有两下子！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议论声再次响起，但风向已经悄然改变。
之前的鄙夷和嘲讽，变成了惊讶和一丝难以置信。
尤其是那个中年胖子，他脸上的得意笑容完全僵住了。
他瞪圆了小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嘴巴半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他……他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旁边的那个小胖子陈球，也收起了刚才的得意洋洋，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服气，小声嘟囔着：“爸，他……他不会比我还高吧？”
中年胖子像是被踩了痛脚，猛地回过神来，梗着脖子强撑道：“高什么高！这才刚开始！说不定就是昙花一现，后劲不足！我儿子可是稳稳的256，C级天赋！他这算什么？顶天了！我跟你说，他顶天了也就……也就200！绝对超不过200！”
他这话喊得斩钉截铁，仿佛是为了说服别人，更像是为了说服自己。
然而，命运似乎就喜欢跟他开玩笑。
他“200”的尾音还没彻底落下——
“哔！207！”
屏幕上的数字，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轻飘飘地跳过了200的门槛。
中年胖子的声音瞬间卡壳，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去不少，像是被人隔空扇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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