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为上。”
沈砚之道,“这世道乱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两人休息片刻后,继续前进。果然如老者所说,山势越发险峻,但猎物也渐渐多了起来。
李向东又展示了几次精湛的刀法,击杀了几只企图袭击的野兽,引得沈砚之连连赞叹。
“李兄,你的刀法越来越精湛了。”
沈砚之由衷地说。
李向东笑道:“刀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杀心。面对敌人,必须要有必杀的决心。”
沈砚之摇头:“我不认同。杀心太重,终将迷失自我。”
“是吗?”
李向东冷笑,“若没有杀心,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
两人正争论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李向东立刻警觉地停下脚步,示意沈砚之保持安静。
“好像有人在争吵”
沈砚之屏息细听。
李向东点点头:“走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声源,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向外望去。
只见十几个饥民正围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情绪激动地争论着什么。
“张队长,求您再想想办法!”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哭喊道,“我家小儿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被称为张队长的汉子一脸无奈:“王婶,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我们护山队的存粮也不多了。”
“护山队?”
李向东和沈砚之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你们不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吗?”
张队长苦笑:“李头儿,您有所不知,现在土匪猖獗,护山队不仅要防土匪,还要维持地方治安,消耗巨大。朝廷拨的粮食根本不够用。”
“那你们就坐视不管?”
一个年轻人愤怒地质问。
张队长怒喝:“你懂什么!我们有规定,谁家有余粮必须上报,否则严惩不贷!”
李向东皱眉,正要上前,却被沈砚之一把拉住:“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张队长,有人看见归雄山那边有猎户活动,不知道是不是土匪。”
张队长立刻警觉起来:“当真?在什么位置?”
“就在那边的附近,我看他们带着武器,像是去打猎的。”
张队长立刻召集队员:“全体集合!准备武器,我们去查看情况!”
看到这一幕,李向东和沈砚之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退回了藏身之处。
“有意思,这里的护山队居然不按规矩办事。”
李向东低声道。
沈砚之摇头:“也不尽然,如今局势混乱,大家全都饿着肚子,人人自危啊。”
两人观察了一会儿,见护山队向山里的方向去了,便决定继续他们的行程。
“老丈,前面带路吧。”
李向东走出藏身处,对正在四处张望的老者说。
老者似乎松了一口气:“好,好,跟我来吧。”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老者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这里就是归雄山的深处了,猎物虽多,但也危险。”
李向东环顾四周:“老丈,您经常来这里打猎吗?”
老者点头:“是啊,这里是我年轻时常来的地方,后来年纪大了,就很少来了。”
沈砚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老丈,您对这山里的地形真熟悉啊,连这种隐蔽的山洞都知道。”
老者笑了笑:“草民年轻时以打猎为生,自然要熟悉每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李向东若有所思地说:“老丈,您刚才说朝廷拨的赈灾粮被里正贪污了?”
老者叹了口气:“可不是嘛,里正是个贪官,把赈灾粮都换成了观音土,那些穷苦百姓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沈砚之道:“老人家,您知道私吞赈灾粮是要杀头的吗?”
老者惊恐地看了沈砚之一眼:“大人恕罪,草民只是听说,并非亲眼所见。”
李向东突然开口:“老丈,您似乎对我们的身份很感兴趣?”
老者脸色一变:“草民不敢,只是觉得二位官人气质不凡...”
沈砚之打断道:“我们是县衙的人,来调查土匪一事。老人家,您可曾见过可疑人物。”
老者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草民这些天都没见过什么外人。”
李向东盯着老者:“真的吗?”
老者被李向东的眼神看得心虚,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沈砚之突然开口:“老丈,我们知道您不是普通人。”
老者一惊:“大人何出此言?”
沈砚之道:“我们对归雄山的地形也很熟悉,刚才您带路时,走了几处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近道。”
老者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既然二位官人已经看出来了,我也不隐瞒了。草民确实曾是山里的猎户,后来因不满里正的欺压,才隐居山林,我打算带着一家老小带足口粮,投奔邻国去了!”
李向东和沈砚之再次对视一眼。
“老人家,您可知私通邻国是要受罚的?”
李向东语气严厉。
老者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明鉴!草民只是不愿再受欺压,并无反意!”
沈砚之上前扶起老者:“老人家不必害怕,我们并非来抓你,而是想请你帮忙。”
老者疑惑地看着沈砚之:“大人请讲。”
沈砚之道:“我们想请你做我们的向导,带我们进入归雄山深处,寻找解决饥荒的办法。”
老者面露难色:“归雄山深处危险重重,二位官人何必冒险?”
李向东笑道:“老人家,你既然知道朝廷的困境,就该明白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老者沉思片刻,终于点头:“既然二位官人有此决心,草民愿效犬马之劳。”
就这样,三人结伴而行,深入归雄山腹地。
山路越来越险峻,但老者的带领让他们避开了许多危险。
“前方有一处山谷,土地肥沃,曾是先祖们种植药草的地方。”
老者指着远处说。
李向东眼前一亮:“药材?我们可以采集药材去换粮食。”
沈砚之摇头:“不行,私自采药贩卖也是违法的。”
“沈主簿,现在是非常时期,应该灵活应对。”
李向东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