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和顺子从东边包抄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们立即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防止狼群四散逃窜。
剩下的狼群显然被头狼的死亡震慑住了,它们不再贸然进攻,而是在原地徘徊,发出低沉的哀嚎。
“现在怎么办?”
顺子紧张地问道。
“逐个击破!”
赵老瓢冷静地说,“不要给它们喘息的机会。”
猎人们分成两组,赵老瓢和李向东一组,柱子和顺子一组,开始缩小包围圈。
他们采用稳扎稳打的战术,每当有狼试图突围,就会遭到精准的攻击。
箭矢和猎叉准确地命中要害,雪地上很快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战斗异常惨烈。
狼群虽然失去了头狼,但依然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团队协作。它们互相掩护,试图将被攻击的同伴救出包围圈。
有一只体型较大的灰狼甚至冲到了李向东面前,锋利的爪子直取他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李向东猛地侧身,狼爪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几乎同时,赵老瓢从侧面冲来,一刀刺入了灰狼的后颈。灰狼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当最后一只狼倒在雪地里,再也没有站起来时,猎人们也都筋疲力尽。他们站在自己的战利品中间,喘着粗气,身上沾满了狼血和雪水。
“我们...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吗?”
顺子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
赵老瓢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向母狼的尸体。他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颅,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不是我们的选择,“他最终说道,“而是生存的选择。“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经过一夜的搏斗,猎人们精疲力竭,但他们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处理狼尸。
“我们必须剥皮。”
赵老瓢蹲在一具狼尸旁,语气平静,“狼皮值钱,能换不少粮食。“
顺子皱了皱眉:“一定要这样做吗?它们可也都是这山中的精灵啊!”
“这就是现实,小子。”
柱子插话道,“非必要我们不吃它们的肉,但可以利用它们的皮毛,看看你身上穿的,没有这些,冬天我们都得冻死。”
赵老瓢点点头表示同意:“剥皮是个技术活,做不好会浪费一张好皮。顺子,去把斧头和刮刀拿来。”
顺子无奈,只能迅速照办。
赵老瓢接过工具,走到头狼的尸体旁,深深看了它一眼,然后开始动手。
他的动作娴熟而精准,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同样的事情。
“第一步是放血,”
赵老瓢一边解释一边示范,“用刀在胸腔位置划开一道口子,然后把血放干净。这样可以保持皮毛的完整性。”
李向东站在一旁,表情凝重地看着这一切。
他想起穿越之前,队长也曾教他如何对待猎物,强调尊重每一个生命的重要性。
如今,他却要亲手剥下这些刚刚还在为生存而战的动物的皮毛。
“来吧,试试看。”
赵老瓢递给他一把小刀,“从这只小狼开始。它的皮比较嫩,容易操作。”
李向东接过刀,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小狼的胸腔处划开一道小口。
血液缓缓流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他感到一阵悲哀,但强迫自己继续下去。
“慢慢来,别心急。”赵老瓢指导道,“刀要斜着切入,这样才能完整地剥离皮毛。”
在赵老瓢的指导下,李向东终于完成了第一步。
接下来是更复杂的工作——将整张皮从尸体上完整地剥离下来。这是一个耐心和技巧并重的过程,稍有不慎就可能撕裂皮毛,降低其价值。
赵老瓢展示了如何用刮刀沿着肌肉和骨骼的轮廓切割,如何避开重要的血管和器官。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信,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渐渐地,一张完整的狼皮呈现在众人面前,只有头部和四肢还未完全分离。
“接下来是头部。”
赵老瓢拿起一把锋利的斧头,“需要小心地劈开头骨,取出脑髓。这在制革过程中很重要,脑髓可以帮助软化皮革。”
他小心地在头骨上凿出一个洞,然后轻轻敲碎头盖骨,取出脑组织。
这个过程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不适,但没有人说什么。这是生存的一部分,他们必须要面对。
处理完头狼后,赵老瓢又转向其他狼尸。
在他的指导下,几人轮流练习剥皮,逐渐掌握了技巧。
即使是顺子,也在多次尝试后成功剥下了一张完整的狼皮。
太阳升起时,狼尸已经被处理完毕。
地上散落着内脏和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猎人们疲惫不堪,但看着地上那一张张完整的狼皮,眼中也闪烁着一丝成就感。
“这些皮毛能卖个好价钱。”
柱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这一次虽然凶险了点,但是收获也不小。“
李向东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雪山之上。
昨夜的战斗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幽绿的狼眼,那些绝望的嚎叫,此刻都变成了手中冰冷的皮毛。
“这不是我们的选择。”他喃喃道,“但我们别无选择。”
赵老瓢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活从来不容易,孩子。我们只是在做我们必须做的事。”
猎人们收拾好工具和战利品,准备返程。
野猪换来了这诸多的狼皮,也算是赚了!
在他们身后,狼群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雪地里,覆盖着新落的雪花,仿佛是大自然为他们编织的白色裹尸布。
下山回家路上,李向东回头望了一眼那片雪山。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又会有新的狼群诞生,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人类与自然的斗争,从未停息。
哪怕他是一名穿越者,也无法改变这样的大势所趋!
几人回到了李向东家中,见几人如此凄惨的模样,县里的主簿沈砚之颇为震动。
李向东的妻子许观萍,和小姨子许常在,也差点吓得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