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为啥?”
这次连郝佳妮都有些不怀疑了。
不管怎么样雷永年即是村长的儿子又在城市生活多年,怎么不可能求到陈汉良?
七八十年代甚至到了九十年代,城市与农村还是泾渭分明。
“别急,先看电视。”
陈汉良太有信心了,雷永年是绝对调不出台来的。
果然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已经有村民上门了。
“老郝,快过年了,我要给你拿点‘毛嗑’。”
“这是我家,刚蹦的爆米花。”
“茉莉花,我儿子厂子分的。”
来的人没一个空手的,多少都拿了些东西。
陈汉良明白这就是叫人情事故,免得郝卫东没好脸子。
“咋地了这是?村长家电视不好看?”
郝卫东满脸得意,这些年他总是被人瞧不起,终于也扬眉吐气一回。
“调了半天,也没调出个人影,哗啦哗啦一堆雪花。”
村民谢老七是实诚人,很是无奈地说道。
“你们可别说了,老雷大小子就冒汗了。”
“怪谁?我看他那才就是……对,就是个残次品。”
“那是,你看看这,这多清楚。”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又来一波人都是从雷永年家来的。
他们的说法和谢老七差不多,调了半天也调不出人,没办法只能又都跑回来了。
“你们这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现在知道谁有能耐了吧?”
郝卫东牛逼哄哄地指着众人就是一顿臭训,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来看电视的自然不敢反驳他,还得跟着附合说了一顿好话。
郝佳妮比他爹强多了,忙前忙后把所人都安排着坐下。
众人又开夸陈汉良,纷纷表示郝佳妮有眼光找了个好女婿。
张婶更是气得大骂自己姑娘,同样找了个城里的工人,别说电视连“电匣子”都没整回来一个。
“电匣子”就是收音机,当时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拥有的。
正闲聊着,就听外面有人喊,“陈汉良,陈汉良,你出来,你出来。”
不用看陈汉良也知道是狗剩子,他根本没抬眼皮假装没听到。
狗剩子连喊几声叫没反应,只得厚着脸皮进了屋。
“汉良,汉良,雷少请你去一趟,让你帮帮忙……”
没等他把话说完,陈汉良摆摆手说道:“让他我帮忙,让他自己来,你算个干啥的?”
这话怼得狗剩子屁都没敢多放一个,只能是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身,“陈汉良你别太嘚瑟,雷少爷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我再说一遍,找我帮忙让他自己来,打发一条狗来算什么?”陈汉良语气冰冷满满都是不屑。
换成别人,狗剩子早就动手了,可面对陈汉良他是真心不敢。
为啥不敢?
被打怕了呗,刚刚如果不是雷永年硬逼着,他根本就不敢来。
“你等着,早晚有人收拾你。”
狗剩子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几乎是小跑着出了院子。
众人都是一个哄笑,纷纷表示陈汉良真条汉子能把狗剩子吓得成这样。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院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雷永年来了。
“汉良,你帮帮忙,再整不出人我对象都要和我黄了。”
黄了,就分手的意思。
原来雷永年的对象叫张丽是张头县的人,高中毕业分到市里百货大楼当了营业员。
张丽人长得漂亮,现在又有了正式工作,眼高得不行就早想甩了雷永年,只不过一没找合适的机会。
这次电视死活调不出“人”,就借机把雷永年骂了一顿。
不仅如此,还放心出今天要是调不出“人”就和雷永年分手。
雷永年被逼无奈只能来找陈汉良,尽管他一十二个个不情愿。
“哦,是吗?”
“帮你忙也不是不行,还得我和他打赌的事吗?”
说着陈汉良指了指跟在雷永年身后的狗剩子。
“听麻袋有点难为人,那玩意也吃不下,不要然就让学几声狗叫?”
雷永年根本没拿狗剩子当人,别说让他学狗叫就是吃屎雷永年也绝对不会拦着。
“雷少,你说啥?”
狗剩子都惊了,他是真心没想到雷永年是真不把他当人啊!
“让你学狗叫,没听到吗?”
雷永年眼珠子一瞪,转头看向狗剩子吼道。
“我……”
狗剩子也是有颜面的人,当着这么多乡亲学狗叫?他以后还怎么混?
“你什么你?工作不要想是吗?”
提到工作还个字,狗剩子立刻就老实了。
“我也不难为你,就三声,不算多吧?”
上次郭小珍的事陈汉良一直没忘,只不过没找到机会报复而已。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不可能放过狗剩子,狗剩子这种不给他点教训他不会长记性的。
“就叫三声,多一声我也不叫。”
都到这份上了狗剩子依旧没忘了装逼。
“汪,汪,汪。”
这家伙连叫了三声,屋内是哄笑声一片。
“行,小名没白起,这叫得和我家大黄一模一样。”
“可不是咋的,怪不得人家叫狗剩子呢?”
“行了,行了,狗剩子你是真行啊!”
当狗,狗剩子还真不是第一人,或者说纵观历史从来不缺这样的人。
狗剩子脸皮再厚,被众人一顿嘲讽也是臊眉耷脸,垂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众人安静下来,陈汉良这才起身道:“你家有旅馆,铜管或者车圈吗?”
制作室外天线,其实就是做一个信号放大号。
“有,有,有,都有,都有,就算没有我能想办法。”
陈汉良又看了狗剩子一声,然后道:“去找个自行车的车圈。”
雷永年立刻心领神会。转头对狗绳子的吼道:“把你家的自行车自圈给我卸下来。”
“雷少,我家自己行车就两车圈……”
雷永年气得上去就一脚,“他玛的,我还差一个车圈?我就借来用。”
没办法狗剩子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家去取车圈,一路走他一路骂,“陈汉良你等着,我早晚弄死你。”
大约过了十多少钟,狗剩子抱着车去回来了。
陈汉良接过车圈,拿出“大卡”几就将车胎给割出来几个大口子。
“卧槽,你要干啥?”狗剩子看着被划破的车胎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