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告诉你一遍,协助我抓到小偷的人叫陈汉良。”
李宏伟本就是个大嗓门,这会儿又故意提高音量,那声音都快赶上大喇叭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就是陈汉良?”
张鸣一脸震惊地看向陈汉良,陈汉良淡然地点了点头,“我就是陈汉良,屯老二陈汉良。”
“别,别,别这么说,你是大英雄,你是大英雄。”
七八十年代,普通老百姓最崇拜的不是流量明星而是军人、英雄。
“我现在能买那条围脖了吗?”
陈汉良没在意他说什么,依旧是很淡定地指了指柜台里那条红围脖。
“能,能,必须能,我现在就拿给你。”
张鸣转身对服务员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围脖包上。”
服务员听说,陈汉良连杀人犯都敢抓也傻眼了。
被张鸣一提醒,这才转身慌手慌脚将围脖拿了出来。
“包上,包上,装不懂啊!”
张鸣继续叫骂,服务员撅着屁股翻个出包装盒,将围脖装好双手捧着递到陈汉良面前。
刚刚的嚣张跋扈,这会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汉良依旧很是淡定,接过盒子将那张大团结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服务员连忙将钱收起,愣愣地站在那不动了。
“找钱!”
“啊!对!”
陈汉良接过钱,转身对李宏伟说道:“李所,谢谢,我先回镇上。”
“你急啥,一会儿我请您吃饭谢罪。”张鸣凑上前说道。
“不用,我还有事,下次我请你。”陈汉良说着转身就要走。
“汉良,你别急着,我也回镇上。”
李宏伟本想在城住上一晚,可看到陈启明的瞬间他变了主意。
原因也很简单,他想问问陈启明他以后的仕途,这次立功让他有了信心。
“那太好,我就不用挤大客了。”
派出所有一辆212吉普车,这玩意儿虽说不如奔驰迈巴赫,但绝对比大客强。
李宏伟开车陈启明坐在副驾驶,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聊着聊着,李宏伟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汉良,你帮我看看,我到底有官运没?能到哪一步?”
陈汉良努力回忆了好一会,终于想起当年刑警队大队长好像就叫李宏伟。
印象当中,这人是调到市里又立了一个大功,好像是破了一把杀人弓虽女干案。
还有就是在83年特殊时候做出了特殊的贡献,这让陈汉良忍不住摇了摇头。
“咋得了?哥没希望了?”
李宏伟一脸紧张地问道。
“不是,李所,我刚刚屈指一算你还有步,最低也能混个刑警队大队长。”
听到这话,李宏伟长长出了一口气,“那哥就放心了,不瞒你说你嫂子的哥就在市局是个小领导。”
这陈汉良没再多问,这种事也没必要多问。
回到镇上,听说陈汉良要回冈家子屯,李宏伟推出了新的金鹿28式自行车。
“汉良兄弟,这车是你嫂子给我买的,我也用不上你先骑着。”
尽管李宏伟没说送听他这意思和送也差不多,陈汉良连忙拒绝,要知道这金鹿自行车可不便宜。
陈汉良记得,这车出厂价在一百六左右,而且需要凭票购买,黑市上至少要加一百甚至翻倍。
“兄弟,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一辆自行车算啥,你骑着。”
见陈汉良还是不接,李宏伟板起脸说道:“你这是不拿我当朋友?”
话说到这份上,陈汉良只能是接过车说了句谢谢。
他心里清楚得很,李宏伟送他自行车除了“那两杀人犯”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会看相。
看相看得准比杀人犯重要?
是的!
这一点毫无争议。
陈汉良骑上自行车天下之前就回到了冈子屯,他没回知青点而是去郝家。
半路上他才想起,粮站的那个家伙居然也叫郝卫东,当年叫卫东的那是相当多。
郝家的大门关着,陈汉良边敲边喊郝佳妮。
过了没一会儿,郝佳妮才出来开门。
经历了上次的事儿,再次见面两人都有些尴尬。
“佳妮,这个送你的。”
陈汉良将手中的盒子递了上去,“啥东西?”郝佳妮接过盒子轻轻打开。
瞬间,郝佳妮愣住了。
再次抬头的是,陈汉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欣喜。
“这是送我的?你哪来的钱?很贵。”
“当然是你送你的,你喜欢就不是贵的。”
哄女孩子陈汉良还是有一套的,一句话就让郝佳妮红了脸。
“你等会。”
郝佳妮说得转身跑回了屋,很快拿出几对鞋垫塞到陈汉良手里。
“这个给你,快走,一会儿我爹就回来了。”
说着推了推陈汉良,尽管她十分不舍但这也没办法。
一会儿他爹郝卫东回来,不一定又闹出什么事。
“那行,我先回去,明天我再来。”
陈汉良恋恋不舍地骑着车回了知青点,还没进门就遇到了村里的二混子“狗剩子。”
狗剩的大名叫毛振华,狗剩子是他的外号。
“卧槽,大金鹿,哪来的?”
狗剩子上前拦住陈汉良,伸手抓住了自行车车把。
“别人送的。”
陈汉良懒得和他废话推车就要走,狗剩子却死死抓住车把不松手?
“别人送的?谁送的?你给我说清楚?”
他这个态度让陈汉良很是不爽,用力甩开狗剩子的手,“好狗不挡道,滚开。”
狗剩子早就对陈汉良不满,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郝佳妮。
这家伙惦记郝佳妮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正准备让他爹提亲想到被陈汉良给截和了。
他爹毛来富也不是个好东西,常年在村里施赌抽头放高利贷。
郝佳妮的爹郝卫东就常在他家玩,这些年没少输钱。
原本毛来富是准备再施个局,让郝卫东多输些钱,逼着他把姑娘嫁给自己儿子。
同样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汉良来,因为这事父子俩还吵了一架。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狗剩子辞指着牙说道:“小子,我家丢了台大金鹿,我怀疑这车就是我家的。”
陈汉良知道,这就是含血喷人,纯纯耍臭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