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处想，蒙毅就越意识到这马鞍和马镫的价值。
此时再看刘据那张满是不好意思的脸，他就越明显地感觉到五个字。
扮猪吃老虎！
长公子以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只是在故意藏拙而已。
想到这里，他就欣喜地看向了始皇帝嬴政。
果然，他看到嬴政在看向长公子之时，眼里多了藏不住的欣慰。
“陛下，长公子造马鞍马镫，我大秦铁骑必将无敌于天下。
臣为陛下贺，为大秦贺。”
蒙毅激动地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始皇帝嬴政的脸上却已经恢复了往日一样的冷静。
“马镫马鞍确实有大功于社稷。
但是，这马鞍马镫的制造并不复杂，假以时日，此两样特品必将成为天下骑兵之标配。
到了那时，我大秦铁骑很有可能被敌人迎头赶上。”
嬴政说到这里，蒙毅顿时皱起了眉头。
认真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但随即他的眉头注又舒展了开来。
“陛下，虽说这马鞍马镫极易仿造，但你也无需过于忧虑。
如今六国已灭，六国贵族虽不时有些小的动作，但总体还算安份。
目前我们主要的敌人，便是南方的百越和北方的匈奴。
百越蛮夷主要仰仗地利，其本身实力并不足以威胁我大秦。
倒是北方的匈奴，他们天生生长于马背之上，骑术要长于我大秦铁骑。
但是，他们的冶炼技术与我大秦的差距如若云泥之别。
就算他们看到了这马鞍和马镫，他们也无法仿造。
因此，臣以为陛下不必过于忧心此事。”
但蒙毅的话说完了之后，嬴政却是摇了摇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就算他们冶炼技术落后，这马鞍和马镫也可以用其他更简单的方法来进行代替。
效果可能不如我们的好，但也绝不会不能用。
因此，我们不能骄傲自满。”
“陛下教训的是，是臣考虑不周了。”
等蒙毅说完之后，嬴政并未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既然这马鞍和马镫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模仿了去，朕便打算在他们模仿之前，给他们一个大大的震撼。”
听到嬴政这句话之后，蒙毅立刻郑重地说道：
“该如何行事，还请陛下吩咐。”
“蒙毅听令。”
“臣在！”
“朕命你在督造出十万套马鞍和马镫的同时，筹措出十万大军半年的粮草。
同时，传朕的命令给蒙恬，让他多派细作，摸清匈奴的动向。”
听到这个命令之后，蒙毅顿时大惊。
“陛下，您这是要进攻匈奴？”
看着震惊的蒙毅，嬴政傲然地笑了。
“没错！
朕要亲征匈奴！”
“什么？
亲？
亲征？”
“没错！
下去准备吧！”
根本不给蒙毅任何开口反驳的机会，嬴政便直接将他打发了出去。
等蒙毅被打发出去了之后，刘据才从始皇帝要亲片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然后，他第一时间就赶紧劝道：
“父皇，借马鞍马镫之利痛击匈奴，确为上上之策。
但是，我大秦良将如云，父皇您在咸阳宫中坐镇指挥便是，又何必要御驾亲征呢？
你的身体，儿臣害怕......”
说到这里，刘据已经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倒不是他对眼前的始皇帝有多深的感情，他只是真的害怕眼前这位死在亲征的路上。
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早已经被丹药的毒素给侵蚀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再服用丹药之后，待在咸阳宫里好好的养着，他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但要是跑出去劳师无征的话，他是真怕他连原来的两年寿命都活不到。
万一他要是死了，这天下可就真的要敌了。
毕竟大秦现地虽然表现上一派安定之相，但实际已经如浸满了油脂的干柴一般。
但凡有任何一点儿火星子落上去，可能就是一场冲天的大火。
而且事实也已经证明了，这场大火一旦燃起来，必然会吞噬一切。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眼前的始皇帝亲征。
而且，只是打个匈奴而已，也根本不需要他去亲征。
匈奴的优势，主要在于来去如风的骑兵。
如果是正面战场相遇的话，匈奴根本打不过大秦锐士。
因为在这个年代，因为没有马鞍和马镫，骑兵冲阵的战术还并未被发明出来。
包括骑射的战术，也同样不够成熟。
现在的骑兵作战，主要还是提着刀跟在步兵的身后追杀。
但这样的战术，面对纪律严明又有弓箭进行防御的步军来说，根本没什么作用。
所以，这时候的大秦锐士，在正面战场上是真的不怕匈奴的骑兵。
但问题在于，骑兵的机动性太高了。
人家打不过就可以跑。
而且，人家跑了之后，大秦的锐士也追不上。
所以，在战术上就始终处于被动地位。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秦才决定了修长城进行防御。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因为他的到来，大秦有了马鞍和马镫。
有了这两样骑具之后，大秦的骑兵便可以从容地使用骑兵冲阵的战术。
包括骑射的战术，也同样可以灵活地使用。
毫不夸张地说，虽然大家都是骑兵。
但装备了马鞍和马镫的大秦骑兵，和原始的匈奴骑兵，压根儿就不是同一个兵种。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秦如果真的派出十万骑兵的话，完全可以横扫匈奴。
如果再有步部配合的话，梨庭扫穴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所以，根本就没有亲征的必要。
想到这里，他便马上说道：
“父皇，还请您安民坐镇于咸阳宫中。
如果您信得过儿臣，儿臣愿随蒙恬将军一起出征漠北。
此战若不能踏破匈奴王庭，愿军法从事。”
听到刘据杀气腾腾的话，嬴政满脸震惊地看向了他眼前的长公子。
此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怀疑，眼前这个跟自己的儿子长得一样的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儿子扶苏。
因为，他的儿子绝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他的儿子，干得最多的事儿，就是在自己的面前哭哭啼啼地请求自己施行仁政。
想到这里，他便下意识地说道：
“扶苏，你过来。”
听到这句话，刘据虽然迷茫，但还是走到了嬴政的身前。
等他走过来之后，嬴政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对于这个动作，刘据完全懵逼了。
这是干什么？
难道横扫六合的始皇帝，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吗？
想到这里，他就悄悄地看向了聊天群。
“扶苏公子，你父皇不一直是个铁血帝王吗？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他以前也这样摸过你的脸吗？”
看到刘据的问话之后，扶苏已经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我做梦都想要父皇这样抚摸我的脸。
可是，父皇总是嫌我不能达到他的要求。
所以，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
听到扶苏的话，刘据心里更懵逼了。
连真扶苏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我这个假扶苏到底是做对了什么事，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呢？
这可是秦始皇啊，他竟然摸我的脸了。
好开心！
刘据在这儿悄悄的开心之时，嬴政的心里却是更疑惑了。
这张脸确实是真皮。
也就是说，他确实是朕的儿子无疑了。
可是，朕的儿子什么时候有如此铁血的一面了？
难道是他突然开窍了？
或者是，朕从来没有认真地了解过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看来，以后朕要多关心一下扶苏了。
要不然，朕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随军出征？
不破匈奴终不还？
好样的!
不愧是朕的儿子，有朕当年的霸气。
可惜了，你还是没能理解朕的苦心啊。
想到这里，他便看着刘据的脸认真地说道：
“你刚才的话，朕相信。
朕相信你和蒙恬二人能够踏破匈奴。
但是，朕却不能答应你。
这一仗，朕必须要亲征。”
听到这话之后，刘据顿时更懵了。
“父皇，这是为什么？
您明知道有了马鞍和马镫之后，儿臣和蒙恬将军能凭借这巨大的优势干掉匈奴，为何还要执意亲征呢？”
但他的话问完了之后，却并未等到嬴政的回答。
相反的，他等到了嬴政的问题。
“扶苏，你可知我大秦现在最危险的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扶苏一下子愣住了。
“最危险的？”
喃喃的沉吟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回道：
“父皇可是担忧六国余孽？”
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嬴政愣了一下。
然后，才不屑地说道：
“六国余孽？
他们不过是因为朕的仁慈，才能侥幸存在的癣疥之疾。
腾承认他们之中确实有一些优秀之才，但他们也仅仅是敢行一些刺杀之类的微末伎两罢了。
朕只要不死，他们连直面朕的胆子都没有。
因此，他们确实可能为我大秦带来一定的麻烦，但并不算什么危险。”
嬴政霸气而自信的话，不仅仅是让刘据愣住了。
就连聊天群里看着这一切的朱标、李承乾二人，也同样的呆住了。
倒是扶苏，能过聊天群看着一切的他，此时已经有些目眩神迷了。
这就是我那雄才大略的父皇啊。
满朝上下都以六国余孽为心腹之患。
唯有父皇，敢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说完了之后，他突然又难过了起来。
“可惜，是我太弱了，没能继承父皇的遗志。”
说到这里，他突然激动地抬头看向了聊天群里的刘据。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了，之前他们在群里聊天的内容。
大秦明明就是亡在六国余孽手里，父皇太轻视他们了，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于是，他便激动地说道：
“刘据太子，求你告诉我父皇，大秦最后就是亡在六国余孽的手里。
尤其是那个什么霸王项羽。
对，你快告诉父皇，就是他一把烧了咸阳宫。
你快让父皇把他抓起来。
他不是楚国余孽吗？
快，你快让父皇把他抓起来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
然后，他马上就继续说道：
“哦对，还有那个刘邦，大秦虽然是亡在项羽的手里，但他也有份。
而且，最终是他的大汉取代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非常尴尬的事实。
刘邦是刘据家的高祖皇帝。
让他举报自己的老祖宗？
这特么的，好像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愣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弱弱地说道：
“要不，你让父皇先把那个项羽抓起来？”
看着聊天群里一脸紧张的扶苏，刘据一时也陷入了为难之中。
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下。
这么干一方面是为了给扶苏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自己。
毕竟，如果始皇帝能把六国余孽给提前搞定的话，就省得自己将来亲自面对那些猛人了。
当然了，他肯定不会说具体的哪个人。
毕竟，如果点到人名的话，他没法解释这些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总不能告诉眼前的秦始皇，其实自己不是真的扶苏？
或者，告诉眼前的始皇帝，他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系统吧？
那特么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他便开口说道：
“父皇，满朝上下都以六国余孽为心腹之患，您对于他们，是不是过于轻视了？”
听到这里，嬴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你觉得朕轻视他们了吗？”
“儿臣不敢！”
“是不敢？
还是不敢说？”
嬴政这么一问，刘据顿时卡住了。
这话，没法儿回答呀。
正在他纠结着怎么回答之时，就听眼前的始皇帝开口继续说道：
“大臣们的担心倒也不完全是杞人忧天。
朕法外开恩没有剥夺他们的财产，但他们却利用这些财产暗中积蓄实力欲行谋反之事，这些朕是知道的。
而且，朕还知道六国余孽之中，有不少的不事之才。
像当年在博浪沙行刺自己的韩国张良！
还有那楚国项燕之孙项羽，朕听说他有扛鼎之力。
除了这二人之外，六国余孽之中还有其他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到嬴政亲口说出张良和项羽这两个字，刘据震惊的站都有点儿站不稳了。
他竟然知道这两个人？
这怎么可能呢？
但嬴政看着一脸震惊的刘据，却是笑着说道：
“你好像很惊讶朕知道他们的名字？”
听到这话之后，刘据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父皇既然知道他们之才，为何不......”
“为何不招揽于他们，或者干脆直接杀掉他们？”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嬴政便马上自问自答道：
“朕确实运过招揽的心思，但他们皆一心向着所谓的故国，不愿为我大秦效力。
至于杀掉他们......”
说到这里，始皇帝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这些人的才华能为朕所知，又会那么轻易地死掉？
而且，朕刚才也说了，只要朕还活着，他们便永远翻不起什么大浪。
所以，为他们而大费周章？
并不划算！”
听到这句话，刘据下意识地就回道：
“可是......”
但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始皇帝给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
朕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们确实算个麻烦，但算不上什么危险。
对于我大秦来说，最危险的事情，其实在于......”
说到这里，嬴政再次停了下来。
这一次的停顿，比他之前任何一次的停顿都要更长。
过了好久好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
正是这一口气，让他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
然后，他才无奈地说道：
“我大秦真正的危险，在于大秦百姓的生路已断。
如果不能为大秦的百姓找到新的生路，则大秦必亡。”
生路已断？
大秦必亡？
这八个字让刘据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甚至聊天群里的三个人，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而嬴政此时似乎完全没有等刘据说什么的打算。
他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惨笑一声，然后又出口问道：
“你可知我大秦为何而兴？”
听到这个问题，刘据想也没想便回道；
“商君改制！”
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始皇帝嬴政脸上的欣慰之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浓。
“你说的没错，我大秦兴于商君改制。
如果不是他替先王定下军功爵制，我大秦不会快速地兴起。
朕今日恐怕也就不会有横扫六合的壮举。
但是，正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我大秦因商君所定之军功爵制而兴。
但如今天下已定，仗，打完了。
仗打完了，也就意味着百姓再无法通过耕战来获得军功和爵位。
他们前进的路，被堵死了。”
嬴政说到这里，刘据已经完全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然后他马上就说道：
“父皇，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尝试着改制呢？”
听到刘据这句话，嬴政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代的洪流如同车轮一般轰隆而过，又岂是凭着朕的一已之力能够轻易让其转向的？
自商君改制以来，我大秦六代先王励精图治，才终于有朕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不仅仅是朕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百姓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在没有为百姓找到一条新的上升之路以前，朕又岂能轻易地改变这一切？
而且，朕又如何没有试着改变这一切？
但是，这需要时间。
朕之所以南征百越，北拒匈奴，就是在为大秦争取更多改变的时间。
可是，南越的地理太过于复杂。
纵使正面战场上不断取得胜利，但消耗过大。
战争所得尚不能弥补百姓之付出。
而北方的匈奴来去如风，同样处于入不敷出的尴尬局面。
这才是我们大秦目前最危险的事情。
朕的本意是想通过这些战役，来继续维持大秦百姓的上升之路。
从而为朕预想中的改制争取时间。
可是，这两处的战场所得皆远远的不如预期。
不仅没能维持百姓的上升之路，反而成了百姓的沉重负担。”
说到这里，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你知道朕为何非要御驾亲征了吧？
朕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让大秦的百姓重新看到希望。
朕要让大秦的百姓们看到，朕仍然是那个能带着他们赢得一次又一次胜利的大王。
只要如此，我们才能争取到改变的时间。”
说到这里之后，他便认真的看向了眼前的刘据。
“你......现在能明白朕的苦心了吗？”
听到这句问话之后，刘据心悦诚服地回道：
“儿臣懂了！”
“既然懂了，那就下去吧！
好好准备，朕希望这一次的战役，能看到你快速地成长起来。
这大秦.......最终还是要交给你的。”
“儿臣遵旨！”
说完了之后，他便再次离开了宫殿。
等离开了之后，他就第一时间看向了聊天群。
然后，他就看到了李承乾和朱标两人一脸呆滞的样子。
看到他俩的样子之后，刘据便疑惑地问道：
“你俩这是怎么了？”
听到刘据的问话之后，李承乾便一脸怒气地回道：
“大爷的，孤竟然被史书给骗了。
原来他南征百越、北拒匈奴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大喜功，而是有着如此深刻的良苦用心。
孤更没想到，他对于大秦的问题竟然认识得如此清楚。
可恨啊，他只有两年的时间了。
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些时间的话，他一定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的。”
李承乾的话说完了之后，朱标也是一脸敬佩的说道：
“是啊，没想到我们的始皇帝竟然连张良和项羽这些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不是看不起这些人。
只是他知道，只要他能解决了大秦的问题，这些人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秦始皇，果然不愧是千古一帝啊。
孤承认，以前是小看了他了。”
听到他俩的话之后，扶苏的腰杆瞬间就比刚才挺直了几分。
那感觉就像是他自己被夸奖了一样。
看到他这激动的样子，几人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然后，聊天群那边的刘据就问道：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降低战争成本的办法？”
“降低战争成本？”
“没错！
大秦的百姓在失去了上升的通道之后，确实过得太苦了一些。
如果孤能找到什么降低战争成本的办法，百姓们也会好受点。
百姓们好受了，他们心里的不满和愤怒也能更少一点儿。”
听完了刘据的想法之后，李承乾马上问道：
“你生活的年代，距离始皇帝的年代其实不远。
而且，你们大汉不是也一直跟匈奴长期作战嘛。
你对匈奴应该是很了解的吧？”
听到这个，刘据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他这么一回答，李承乾马上来劲儿了。
“那你知道匈奴的老巢在哪儿不?”
“老巢？
他们一直都是游牧的生活方式。
居住的地方，也一直是来回变化的呀。”
“他们确实来回游牧。
但就算是游牧，他们的活动路线其实也是有规律的。
你把他们曾经活动过的路线好好地梳理一下，说不定就能推断出他们在现在这个时代，大概的居住地点。
只要有了大概的方向，想要打败他们，其实并不难。”
李承乾的话说完了之后，刘据顿时眼前一亮。
“承乾太子说得对，孤这就回去高祖皇帝以来，匈奴的活动地点全部给画出来。
然后根据现在的情报，一点一点地对比。
孤相信，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在哪儿。”
说完了之后，他就马上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朱标也突然说道：
“孤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你们战马的损耗，至少减少三成！”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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