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买德国，我买你大爷

王浩瞪着他。

“疯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王浩，要是信我，你就买！”林峰的语气异常认真，不容置疑。

他没再解释，转过身，朝着网吧门口走去。

烟雾缭绕里，那个背影看着单薄，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王浩杵在原地，看着林峰推开那扇油腻腻的玻璃门，身影融进外面刺眼的阳光里，消失不见。

网吧里还是老样子，键盘噼啪响，游戏里的叫骂声，还有弥漫不散的泡面味儿，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妈的，还买德国……我买你大爷！”王浩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带着点哭腔。

林峰走在街上。

六月的太阳跟火炉似的，烤得人皮肤发烫，眼睛都快睁不开。

他拿出肾机看了一眼，距离约定的两点还有两个小时。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各自奔忙。

他想着先去踩踩点，看杨荟云会不会埋伏人！

那家咖啡厅就在闹市区街角，招牌挺显眼，也算是江城男女约会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林峰在门口停下。

隔着玻璃往里扫了扫，这会儿人不多，周日下午，稀稀拉拉坐着几对情侣，各自低声说着话。

他的手指在裤兜里，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手机冰凉的外壳。

无数种可能在脑子里飞快闪过，好的，坏的，甚至更坏的。

他在对面的奶茶店点了也一杯奶茶坐了两个小时！

咖啡店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林峰没有看出来杨荟云是谁！

时间一点一点逼近两点，他再一次来到咖啡店门口！

他清楚得很，现在掉头走，一切还来得及。

可只要推开这扇门，那就是把命都押上去了。

“操！要么死，要么翻身！”

林峰喉咙里滚出一句低骂，伸手推开了咖啡厅的玻璃门。

门顶的风铃“叮咚”一声脆响。

服务员投来职业化的微笑。

林峰眯着眼，快速扫了一圈。

角落里，靠墙的位置，坐着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外面，侧着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白瓷杯壁，时不时瞟向门口。

林峰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人……妆容挺精致，一身黑裙子把身材勾勒得相当有料，跟想象里那种不修边幅的中年怨妇完全是两个人。

他定了定神，压下心里的那点意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杨女士？”

杨荟云抬起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反应里有些许困惑，还有点儿一闪而过的……说不清是欣赏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就是你？”她的声音比林峰预想的要冷静，甚至有点冷。

“照片呢？”她直接问。

“能坐下说吗？”林峰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杨荟云点了下头，没再说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发出哒哒的轻响。

“你还是个学生？”她看着他坐下，又问了一句。

林峰没吭声，给自己点了杯黑咖啡。

等服务员端上咖啡走开，他才摸出那部黑色手机，划开屏幕，点开相册，在她面前不轻不重地晃了一下。

屏幕上，赵俊东别墅外墙的照片清晰可见。

杨荟云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大变化，但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她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把手机抢过去。

林峰手快，手机瞬间收回兜里。

“杨女士，你要是想动手，”林峰声音不高，但是相当沉稳，“我保证，你们前脚动我，后脚这些东西就能贴满江城最显眼的地方！”

杨荟云嘴角扯出一个笑，那笑意有点冷，有点涩，像是硬挤出来的。

成熟女人的味道，此刻带了点儿霜冻感。

“这些照片，你怎么弄到的？”她问，声音平得吓人。

“这重要吗？”林峰反问。

“他外面有人，我一直有感觉，没抓到实的罢了。”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解释。

“所以你放心，今天就我一个人。”

林峰倒有点意外，她承认得这么干脆。

“你想要什么？钱？”

“钱，肯定要。”林峰身体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但光要钱，不够。”

“哦？”杨荟云眉毛轻轻挑了一下，“说说看。”

“一百万。”林峰直视着她，“另外，我还要跟你拍几张照片！”

杨荟云端起咖啡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像是在品味咖啡，又像是在掂量他的话。

“一百万，不算多。”她放下杯子，杯底和桌面碰出轻微的响声，“但后面这个条件，似乎我没有答应的必要！”

林峰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划拉着，没看她。

“因为我手里的东西，不止那几张照片。”

他顿了顿，抬起头。

“我还知道，赵黑子打你，特别是喝了酒之后，对吧？”

“你……”杨荟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颤抖，端着杯子的手也晃了一下。

赵俊东家暴她，这事儿她连自己爸妈都没说过！这个毛头小子怎么会……

杨荟云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林峰打断她，“你只需要知道，我要你的照片，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最多无非就是留个纪念！”

“以后你和赵黑子离婚了，赵黑子净身出户，那你不就是南省第一个女首富！”

“能和女首富有合照，也够我吹一辈子的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照片，先给我。”

“不可能。”林峰笑了，“我又不傻。”

杨荟云的表情冷了下来，那份精致妆容下似乎藏着冰碴子。

“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小朋友。”

“没点底气，我敢来见你吗？”林峰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些，“杨女士，换个思路想想。我要是把照片直接给赵黑子，就说是你找人拍的，你猜……你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杨荟云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不稳。

她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光影斑驳，看不清她的真实情绪。

“看样子，你还是学生，哪个学校的？”她忽然问，声音有点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