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情我不敢说,但只要你说出老头的事,我保你后半生大富大贵还是没问题的。”
赵霆云面露苦色。
嘴唇几度颤抖着想要开口,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长久的沉默。
他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选择。
但是其中要涉及的风险,实在是太大。
赵家现在已经败落,也是因为对方的手笔。
对方的势力太过强大,虽说楚秋白身为尊主,但当年,那人也曾爬上过高位……
他脑中不停设想各种可能。
而现实中,他已经沉默了太久。
楚秋白不耐起来。
“再说最后一次,你要是不愿意说,我有的事办法调查。”
他手指敲击加快,透露出主人的催促:“但你我之间的那些事情,可就没有办法一笔勾销了。”
不说别的,今天,那宁筱墨还差点得罪了楚秋白呢!
赵霆云得罪不起背后之人。
也得罪不起楚秋白。
赵霆云深吸一口气,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显得有些失真:“属下明白,明日,属下会亲自来向您赔罪。”
一锤定音。
与此同时,林雨清所在的别墅已经是满地狼藉。
嘭!嘭!
林雨清疯狂丢砸着手边的一切东西。
从回来到现在,屋内所有可砸的东西都被她丢了个遍。
楚秋白!
楚秋白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雨清,你还好吗?今天会面不顺利吗?”
嘭!
林雨清顺手抓着枕头砸向门口。
但想到外面的人是周良平,她又很快收敛起了脾气,小声回答道:“没事,我等下出来和你说。”
都怪楚秋白那个狗东西!本来今天就该顺利解决了这次的事情,可是现在呢,一切都被楚秋白搞砸了!
以前楚秋白就是她脚下的一条狗。
现在好了,还敢咬人了!
还有肾脏的事情……
阿平需要一颗肾脏。
林雨清眼神闪过狠意,既然楚秋白这么不配合的话,那就不要怪她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这都是楚秋白自找的!
如果楚秋白当时跪下来求她,说愿意拿出一颗肾脏,说后悔离开她,想要和她复婚——
那她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林雨清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小心地推开门,语气带着些许抱歉。
“刚才吓到你了吗?”
周良平朝着屋内的狼藉看了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嘴上还说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担心你而已,这次去和竞争对手谈判,没成功吗?”
林雨清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是楚秋白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顾及她的感受,根本不会先追问竞争对手的事情。
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将自己的念头丢出去。
所以楚秋白比不上周良平!
周良平做生意可比楚秋白厉害多了!
“出了意外。”
林雨清平息着心情,咬牙切齿地开口:“那个人是楚秋白。”
“楚秋白?!”
周良平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就那废物?他能有这种本事?!”
“他舔了赵家的臭脚。”林雨清深吸一口气,她伸出手用力地抓住周良平:“我们不能让他继续嚣张下去了。”
“我认识个私人医生,只要把楚秋白带到他的面前,不需要捐献证明,她也能动手术!”
林雨清眼神里面格外复杂,但更多的一层狠戾。
“这样一来,就能给他个教训,让他明白,不该和我们作对!”
周良平眼神意动。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雨清:“你之前怎么不早说。”
林雨清面色一僵,她看着周良平的神色,慌乱解释道:“我也是想要和他好聚好散,以前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所以我才没有——”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好女人,如果不是被楚秋白逼到这个份上,你根本不会乱来。”
他说着,轻轻抱住了林雨清:“一切,都要怪楚秋白不识好歹。”
林雨清的计划是很好。
但女人,还是太心软了。
像是楚秋白这种野狗,只要还活着,说不定就会冷不丁咬他一口。
能够把事情做绝,就不要留有余地。
反正楚秋白那种贱民,死在什么地方也不会有人在意,难道有人会为一只死了的蚂蚁申冤?
至于肾脏……
对他来说,死人肾脏和活人肾脏又有什么区别?
只有林雨清才会觉得,他会那么需要一颗活人的肾脏。
到时候他会找到合适的人来动手,就算被人发现,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推给林雨清就好了。
一句话:
楚秋白,必须死!
次日,天刚蒙蒙亮,楚秋白正躺在床上安睡,门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老旧的房子并不结实,哪怕只是这样的敲门动静,靠在墙边的床也会连带着震动。
叩叩叩。
过了几分钟,门外的人又颇有耐心地敲击起来。
“楚先生?”
外面的人轻声唤道。
还真来了啊。
楚秋白挠了挠头,从床上翻坐起来,打着哈欠推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宁筱墨。
宁筱墨换了身黑色的西装OL,身下穿着短裙和黑色丝袜,周身散发着香气,双手自然垂放在小腹,两边肩膀挤压着自己的庞大,胸口的扣子岌岌可危。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问题,恭敬地对着楚秋白微微弯腰。
“从今天开始,您的日常就由我来负责了。”
楚秋白没回答,目光稍微往下移。
落在宁筱墨的大腿上。
黑丝上裂开一条极小的缝隙,露出里面的嫩白肤色,鼓鼓的似乎要撑开裂缝。
注意到楚秋白的举动,宁筱墨惊呼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裙子往下面拉拽。
她虽然长得妩媚,可不论是眼神还是性格,都格外单纯:“可能是刚才过来的路上刮着了,下次,我会注意穿戴整齐的。”
楚秋白挑了挑眉,转身进了屋。
看着敞开的大门,宁筱墨有些犹豫地脱掉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楚秋白倒是直接倒头接着睡,留下宁筱墨一个人无所适从地待在房间里。
她犹豫了片刻,小心地走到冰箱处,开始准备楚秋白今日的早餐。
等到楚秋白睡舒坦后,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两弯黑色弧形山脉挡住,只能看见半边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