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小院。
楚沐枝咬了一口红糖糍粑,细嚼慢咽道:“味道真不错,三弟,多谢你了。”
楚风摆手道:“哪有什么,随手买了带回来的。”
两人又聊了聊家常。
楚沐枝忽然开口问道:“这几日,有没有见过白亦瑶或者陈乐然呢?这两个姑娘母亲可是很满意的。”
楚风摇头道:“自从上一次晚宴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我对两人没什么太多的想法。”
这两个姑娘长得俊美,家境又相差不大,算得上郎才女貌。
但是感情的事,又强求不得。
楚沐枝一遍小口吃着,一遍宽慰道:“没事,你本来就还年轻,这些事也不必着急。”
她从桌上取来一个请柬,道:“这是一封请柬,是郡王府发出来的,我想让你去参与一下。”
郡王府,整个江州就只有一位,地位崇高。
楚风之前就是因为轻薄小郡主,这才被楚景重伤。
楚风心有余悸道:“这就不必去了吧,我之前可还得罪过王爷呢。”
对此,楚沐枝安慰道:“那件事就当它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了,你和我一起去参加这次晚宴,你稍微准备一下。”
“可这……”
“你放宽心,王爷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只要你悔过自新,大家都还是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面对楚沐枝的劝说,楚风点头应下。
下午。
楚风出门散心,正好遇到陈乐然带着随从出来逛街。
陈乐然见到楚风,欢快地打招呼道:“楚风,好久不见啊,你出来干嘛?”
楚风笑道:“出来随便走走,你呢?”
陈乐然小脸一沉,语气低沉道:“我啊,要去判案,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判案?
这小姑娘的想法怎么这么奇怪,不爱胭脂水粉,反而喜欢去看人判案。
楚风正好没事,于是同意下来。
陈乐然开心道:“除了你之外,还有白亦瑶,正好她是知府的女儿呢,所以我们才能如此顺利地进入县衙。”
两人来到县衙,经人通报后,走了进去。
白亦瑶跟在县令身边,对方对她也是敬畏有加。
瞧见陈乐然和楚风,她招手拘谨道:“你们来了。”
陈乐然走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俏皮道:“这次又有什么案子嘛?”
白亦瑶点头道:“还真有,这一次是一桩入室杀人案件,嫌疑人还没确定,只有两个人的供词。”
陈乐然问道:“你跟我们讲讲。”
城外李员外,家有薄财,这一日他刚从外面收租回来,回到家中,却意外死亡。
他的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头部被重伤,从后面袭击。
现场没发现任何作案工具,连脚印也没有。
有两个嫌疑人,那就是当时在家中的小妾赵氏,还有李员外的小儿子李飞。
经过审问,两人矢口否认,只说当时自己没在正堂,是有人翻墙进来杀了李员外,然后翻墙逃走。
陈乐然困惑道:“然是有人翻墙劲来犯案,他们两人怎么会一点察觉都没有呢?难道李员外去世前没有呼喊救命么?”
白亦瑶也点头道:“是这样的,所以说他们两个才是嫌疑人,只是迫于没有证据,也无法对他们做出判决。”
一旁的县令正在审案,惊堂木一拍,高声道:“大胆赵氏,你所犯下的案子,你还不认,难不成是要用大刑你才肯认?”
赵氏连呼冤枉,“大人,请明鉴,当时我正在偏院,并没听到正堂传来的声音。”
县令见白亦瑶在此,也不好用大刑伺候。
他转头去问另一个嫌疑人,“你父亲当时去世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李飞磕头回道:“回大人,当时我正在书房里看书,并没有听到前院传来的声响。”
就在这时,县令又不好用刑,但又没什么证据表明是两人犯案,于是只能暂时收押。
白亦瑶柔声道:“看样子,这桩命案又要推迟审问了,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陈乐然摇头道:“我只是过来看如何推理判案的,我本身并没什么想法。”
楚风倒是开口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想法。”
白亦瑶蹙眉问道:“哦?有什么想法呢,你倒是说说看。”
楚风卖了个关子,询问道:“能否和这个县令说说看,让我来试试。”
白亦瑶侧目望了一眼,点头道:“可以,我这就去说说。”
得知有人能够办结此案,县令自然是同意下来。
楚风让人收押李飞,把赵氏单独招出来,引到后堂。
静待片刻,他跨步走了进去。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楚风和赵氏。
两人孤坐无言。
赵氏原本以为又是一番审问,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点事情都没问。
中途,楚风出去一趟,回来后对赵氏说道:“说吧,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李飞那边已经招了。”
他严厉道:“你和李飞串通好了,说,李员外的死,你是主谋还是李飞是主谋。”
什么,李飞已经招了?
赵氏不敢相信,有些心虚道:“大人您胡说,李飞怎么可能会招呢?再说,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楚风笑道:“什么也没做?如果是入室强盗,那么为什么不带走银两,而且在小院外正好有你们二人的脚印。”
“你和李飞的关系应该不简单吧。”
赵氏犹如被雷劈了一样震撼不已。
楚风道:“你长得珠圆玉润,而李飞也是一表人才,你们两个趁着李员外不再媾和在一起,却不想被回来的李员外正好撞见。”
“于是就有了这一次的意外谋杀,李飞动手从后面袭击李员外,造成重伤,你们还事先串通好了证词。”
“李飞已经受不了大刑,把一切都招了,你还想替他做主谋,判重刑嘛?”
赵氏面如白纸,她摇晃着身子,不敢置信。
楚风笑呵呵道:“无论你承不承认,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是再坚持下去,那主谋就非你不可了。”
赵氏身子发颤,一行清泪就流了下来,只得答应道:“我认。”
案子用了‘囚徒效应’,单独审问,分化对方,让对方证词出现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