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我啐了一口,抹了把脸上的灰,看着被砸得稀巴烂的车间,一股子邪火直冲脑门。
这帮王八羔子,下手真够狠的,这是要把咱的心血全给毁了呀!
旁边的小满也是一脸心疼,眼眶红红的,看得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丫头,表面上呆萌呆萌的,其实比谁都认真,这些天为了这“抗冻柴油机”可是熬红了眼。
“小满,别难过,”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不怕!从头再来!”
说实话,心里其实也堵得慌。
这车间就跟我的宝贝疙瘩似的,就这么被糟蹋了,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可我林振国是谁?
咱是打不死的小强!
这点挫折算啥?
想当年……咳咳,扯远了。
“嗯!”小满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那股倔强劲儿,嘿,还真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
“当务之急,是先整理思路,看看哪些资料还能抢救一下。”我说着,开始在废墟里扒拉起来。
好家伙,这帮孙子下手真够黑的,图纸撕的撕,烧的烧,设备也砸得七零八落。
“振国,你看这个!”小满突然叫了我一声,手里拿着张皱巴巴的纸。
我赶紧凑过去一看,嘿,居然是燃料配比的关键数据!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就在这时,收音机里传来了周美玲的声音:“振国,小满,我听说了车间的事,你们没事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美玲,我们没事,就是车间被砸了,一些资料也损坏了。”
“别担心,我已经重新计算了一遍燃料配比的数据,更加精确了,我这就发给你们。”周美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这丫头,真是够意思!我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赞。
没过多久,我们就收到了周美玲发来的数据。
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有了这些数据,我们就能重新开始!
就在我们埋头苦干的时候,厂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出去一看,好家伙,王德发带着一群钢厂的工人们来了!
“振国,听说了你们的事,我们来帮忙!”王德发嗓门洪亮,中气十足。
“王叔,你们……”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会主动过来帮忙。
“别废话了,赶紧干活!”王德发大手一挥,工人们立马行动起来,有的清理废墟,有的修复设备,忙得热火朝天。
看着这些热心肠的工人们,我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才是真正的工人阶级啊!
有了王德发他们的帮助,车间的修复工作进展神速。
他们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很快就将被破坏的设备修好,还利用自己的人脉,补充了我们所需的材料。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夜以继日地进行研发工作。
我根据周美玲提供的数据,不断调整研发方案,小满则在一旁协助我进行实验。
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尝试,我们从未放弃。
“振国,你看!”小满指着实验台上的数据,激动地叫了起来。
我赶紧凑过去一看,数据显示,我们新研发的抗冻柴油机,性能指标已经达到了预期目标!
“成功了!”我忍不住挥舞着拳头,心中充满了喜悦。
然而,就在这时……王德发突然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振国,有人找你……”
“成功了!”我忍不住挥舞着拳头,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跟三伏天喝了冰镇汽水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舒坦!
小满也激动得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
车间里弥漫着一股机油和金属混合的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此刻却像是胜利的芬芳。
然而,就在这时……王德发突然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振国,有人找你……”这话像盆冷水,把我激动的心情浇了个半灭。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最后的测试。
“先等等,王叔,”我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关键一步还没完呢。”我深吸一口气,和小满一起走向那台特制的低温实验箱。
这玩意儿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捣鼓出来的,能模拟零下几十度的极寒环境。
“开始吧!”我沉声说道。
实验箱启动,温度开始急速下降,玻璃罩上很快蒙上了一层白霜,里面的柴油机模型开始运转。
起初一切正常,发动机发出低沉而稳定的“突突”声,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我和小满紧盯着仪表盘上的数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温度降到零下四十度左右的时候,那原本平稳的“突突”声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噗…噗噗…”仪表盘上的指针也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跟喝醉了酒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凑近一看,透过模糊的玻璃罩,我隐约看到油管里的燃料似乎变得有些粘稠,甚至出现了细微的、像沙子一样的颗粒物!
“卧槽!”我忍不住低骂一声。
刚才那股子兴奋劲儿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小满也发现了不对劲,她的小脸刷地一下白了,紧紧抿着嘴唇,大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焦虑。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发动机那越来越无力的喘息声。
这该死的燃料,在真正的极限低温下,居然还是掉链子了!
问题比想象中更棘手。
我盯着那渐渐失去活力的柴油机,沉默了片刻,然后嘴角咧开一个带着点狠劲儿的笑。
“嘿,有点意思,还真给咱上难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