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拿出有关周氏的信件,这些是周氏的家人写给她的,留着也是念想,她自然会想要。
那女子看见信件,惊讶得瞪大了眼,“你怎么会有这些信?从哪儿来的?”
“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陆恒问。
那女子打量了一下他和他身边的陆林,犹豫着点头道:“先进来吧。”
陆恒猜测她可能是把自己当成了山匪同伙,便也没解释,想着先进来再说。
进去后,陆恒把信递给她,“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出来的,不知道周姨娘现在怎么样了,官府那边可还手下留情?如若不行,我可以帮忙活动活动。”
那女子面色一愣,小声问:“你是三弟找来的人吗?”
陆恒思索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是隔壁县陆家村的人,想问下周姨娘要不要售卖土地,作为交换,可以帮你们解决一些难题。”
听闻这个,那女子面色一变,立刻下了逐客令:“姨娘现在人正病着,哪有心思管这些,你还是晚些再来吧。”
陆恒忙道:“我是听说了你们的事情,很同情,所以真心想帮你们,不是坏人,如果真的是坏人,尽管让你三弟来杀我便是!”
见那女子神色动容,陆恒忙趁热打铁:“你不用急着让你姨娘处理土地的事,官府这边,我可以帮忙,如果她要联系你三弟,我也可以帮忙。”
那女子愣了愣,把他请进了前厅,上了杯茶。
“客人,请先坐一会儿,我去问问姨娘怎么说。”
她拿着那些信进去,留下一个家丁和一个丫鬟在前厅陪着。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姨娘说想见你,只是她如今卧床难起,还请客人随我到内院来。”
“当然可以。”
陆恒当即起身,随她一起进去。
陆林被留在了前厅。
陆恒在内院卧室的床上,见到了一个神色憔悴的老妇人。
她见到陆恒,那双黯淡无神的双眼仿佛有了些许神采,挣扎着坐起,问:“你当真能寻到我儿的踪迹吗?”
陆恒在女子的指引下在她床边凳子上坐下,说:“婶子,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帮您找,应该不难找。”
那老妇人点点头,“不知道我儿如今怎么样了……那帮山匪,会不会欺负他……”
“他这次在山匪里算是立了功,应该没事的。”
陆恒说,“您放心,那么大的山匪窝,若不讲制度,怎么维持得下去。”
那三公子被绑架了都能说服山匪信任自己,将他放回做内应,想必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说不定现在都混成小头目了。
那老妇人慌乱的神色这才稍稍稳定了些,她说:“那官府的人逼问我儿子的下落,我如何知晓,幸亏檀儿及时送了一百两白银才将我放出来……”
说着,她和女儿抱头痛哭起来。
“婶子,您别担心,官府那边,下次如果再找你,不用钱,我帮您活动就是。”
那老妇人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那日山匪抢劫,把地契全都抢走了,管家和不少作恶的家仆都被杀了,赵家的地我也不清楚有哪些,你若想买,只怕,只能看我儿能不能想想办法帮你找回地契。”
“那好,我去帮您找儿子。”
陆恒答应下来。
那老妇人神色悲痛异常,“造孽啊!出了这等事,我真怕,真怕那些冤魂厉鬼来向我儿索命……”
“您别怕,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今,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你应该放过自己,好好休息才是。”
陆恒忙劝慰道。
那老妇人神色依旧颓然,接连咳了几声,看起来求生意志很弱。
陆恒也没办法,只能先找那女子问线索,帮她找人。
这次袭击赵家的是银狐帮的,平日里就在这附近山上,据说他们的山寨就在第四个山头上,有五百号人,是个大帮派。
那赵家三公子名叫赵书宇,那女子给他看了画像,白白净净的,看着像个书生。
一般大帮派都有岗哨,这里还不属于江顺安控制的地界,不能派官府的人来,单靠他和那几个猎人,想潜入进去根本不现实,只能走正常的道。
只是这帮山匪是什么脾气,他还不清楚。
万一一言不合就开打,也是难顶。
现在,只能先赌一赌运气了。
陆恒收起画像,思量片刻,跟那女子说要她或者周氏的亲笔手书,这样见到了赵书宇才好说话。
还好那女子会写字,给陆恒写了。
陆恒收起了手书和画像,跟那女子告别。
那女子塞给他二两银子,说是感谢他的信,若能找到赵书宇,另有重谢。
“陆公子,你打算去哪里找?”
一出门,陆林就担忧地问道。
陆恒淡然一笑,“你说,若换了你是赵公子,做了这种事,能放心得下自己的养母么?”
“那自然是宁愿自己死也不可能放心得下。”
陆林不假思索地回答。
陆恒点点头,“那你说,他现在会在哪儿?”
陆林思索片刻,随即也明白了,说:“他定在这附近。”
陆恒刚才已经注意到,周氏现在的住所附近,有几个人神色不自然地在徘徊。
如果他没猜错,一定是县衙的人。
县衙那边放人,其实也有钓鱼执法的意思。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灭门惨案,若是不抓到几个真凶,只怕他这个官今年不好做了。
赵书宇又不傻,肯定不敢靠得太近。
这镇上有城门,应该不会在。
镇子旁边的村子里,倒是有可能。
陆恒决定去这附近找找。
他把那带路的老人家送到了镇上一家客栈,那里算是安全些的,随即,便和陆林陆海分头去镇子外面
他们一出镇子,就看到了城墙上张贴着的画像。
有几个山匪,还有赵书宇的。
这么说,衙门有赵书宇的画像,他如果出现,肯定会伪装。
幸好他还知道赵书宇的身形。
应该是身高一米八,体重70公斤左右。
陆恒决定在镇子外两百米的岔路口上蹲守。
他极其耐心地观察着来往行人,尤其是身形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