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用来住的房子,租的话,总觉得不自在。
这件事,直到镖局正式开张,陆恒也没想出解决办法。
租的门面里面带了三间房子,雇了一个伙计,一个大夫,两个常驻在店里的镖师,都是男人,乔浣和安儿显然不适合住进来。
陆恒不得已,只能从开张那天就早出晚归,每天早早的出发去县城,晚上关门了再回来。
早饭是带的,晚饭乔浣给他留的,午饭不能在家吃,只能自己去附近店里随便吃点。
味道比起家里的味道差远了。
只是这两日生意还算喜人。
陆恒亲自带着人在镖局门口展示弓箭射术和带刀近身格斗,吸引了一大批观众。
他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宣传镖师的实力,也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培训班。
开张第一天,就接到单子了。
县丞来下的单子。
县丞名叫许德,是县里第二大士族的,说是要陆恒帮他押运一批货到隔壁县城,雇了一个弓箭手三个带刀的镖师,三日后出发。
陆恒晚上回去后就立刻安排人手。
第一次,他也不放心,打算自己亲自去。
结果开张第三天,陆恒正在镖局门口和两个镖师一起表演武术,周围又聚集起了一大堆围观群众。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大队人马,上来就要将观众遣散。
“别看了别看了,都散了散了!”
十几个人一起大喊着,百姓们一看到他们穿的衣服,都吓得不敢说话,纷纷四散而逃。
陆恒默默看着这一切,看来,这次来了个不好惹的主子。
等人全部遣散了,那队人里稍微穿得好一些的一个男子趾高气扬地走进前来,问:“你们谁是店主?”
“是我。”
陆恒上前一步,鹰隼一般的目光牢牢锁定他。
那男子被陆恒盯得有些发怵,不由得后退半步,随即又色厉内荏地道:“你是店主?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少爷可是秦公子!他一会儿就来了,你可得警醒着点,要是一不小心惹我们少爷生气,我也护不了你!”
陆恒冷笑一声,看前方果然出现了一顶轿子,那男子屁颠屁颠的迎过去,等轿子停下了,他立刻趴在地上,让轿子上的人踩着他的背下来。
秦氏,陆恒知道,县里头的第一士族,张扬跋扈,最是惹人厌烦。
这秦氏家里头养了许多家丁作为侍卫,想抓他们的软肋,不太好抓。
他原本想着等闲了想想办法,有备无患,没想到这才开张第三天,他们就不请自来了。
看这阵仗,只怕难打发着呢。
那轿子上的人下了地,在家仆的带领下晃晃悠悠的走上前来,站在陆恒面前。
“你就是店主?”
他一扇子拍在陆恒肩上,“你小子好福气!我爹亲自说的,要你来给我家侍卫教武术,而且叮嘱了必须是你亲自来,价钱嘛,好商量,走吧?”
陆恒侧身,斜眼瞧着这位公子。
他竟然是来送钱的……
还以为,他是来找茬的呢。
既然是送钱,那就好办。
陆恒突然神色痛苦的捂着肚子,一张脸皱成了一团,连声叫疼:“哎哟,哎哟……”
秦公子转身,满脸无奈地盯着陆恒:“嘶……你这是怎么了?”
陆恒索性往地上一坐,开始打滚:“不,不知道,兴许是,中午吃坏了肚子。”
陆恒满头汗地撑着地面尝试站起,说:“没,没事的,我们现在……走吧。”
他接着一旁自己人扶着的力要站起,结果刚用力了一下,就又重重跌倒在地。
“哎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公子急得直跺脚,指着刚才那个在陆恒面前趾高气扬的家仆,说:“你,快帮忙把他抬进屋里去!”
“是!”
那家仆忙顺从地上前帮忙抬陆恒。
只是陆恒这边的自己人已经一人抬了一只手,他只能抬着双脚。
抬进去的时候,陆恒装作痛得实在难以忍受,扭动了一番,在他衣服上留下了好几个大鞋印子。
那人虽然气恼,但也只是以为陆恒疼得受不了,只能叹口气继续抬着。
几人把陆恒抬到了内室床上,秦公子光速凑了上来,“你这也严重了,我给你请个大夫吧!”
“我没事……”
陆恒有气无力的回答,“明天就好了……多谢公子关心,公子安排的事,明日我会亲自……上门。”
秦公子皱了皱眉,“也好,那你明天记得啊。”
“是,我明日一好,一定过来。”
陆恒继续有气无力的答。
见陆恒已经这样,秦公子只能带着十几个家丁离开了。
等人一走,陆恒立刻从床上坐起,显然是安然无恙。
他这举动,把自己雇的伙计和两个镖师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半晌,跟他熟的陆海才开口:“陆,陆兄,你刚才……都是演的?”
“是啊。”
陆恒悠闲地理了理额前碎发,回答道。
“额……”
伙计小北震惊地都呆住了,“那东家你……演技也太好了。”
小北话锋一转,“不过东家你这么做,看着是真解气啊,那秦公子仗着家大业大,嚣张跋扈,若是不陪笑脸,他就要找你麻烦!我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无奈的神情!”
陆恒悠闲地顺了顺发顶的头发,说:“这秦公子平日里是小打小闹,还是嚣张跋扈到视人命如草芥?”
他要根据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应对方案。
小北思索了一下,回答:“也就是派头大,那些家丁总喜欢把人赶来赶去。若说是真当众杀人,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的。毕竟,这里离县衙也就几步远。”
“那他们背地里害过人吗?”
陆恒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
小北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片刻后,他又补充:“不过当众打伤人什么的,倒是也没有,只是以前家丁经常把路人推倒,放肆得很。”
“行,我清楚了。”
陆恒托着下巴,思量对付他们的方式。
陆海看着他,说:“一直这么嚣张跋扈,还是因为那些个厉害的家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