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安儿能吃饱穿暖已经不错了,以后还得给她准备一些玩具解闷儿,再教她读书识字才行。
陆恒放下安儿,把宅院里的杂物翻了个遍,只翻到了一把刀柄破烂的匕首,和一些破损的农具,几个破刀片。
陆恒给匕首缠上布条充做刀柄,再拿了一个小铲子准备挖陷阱用,找了个包袱,把这两样东西装进去,再准备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只是,古代的山林中,猛兽横行,要想安然无恙的出来,还得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才行,像大刀,斧子都可以。
现在卖房子,钱不会那么快到手,要早点出去打猎,只能去借了。
显而易见,原主把这附近的人情都嚯嚯光了,在乡里人见狗嫌,还好,原主有两个哥哥,只能厚着脸皮再去找找那两个哥哥了。
陆恒准备出去借兵器,迎面瞧见乔浣回来了,不知怎的,她眼眶含泪,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见着了陆恒,又“扑通”一声跪下,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悲痛欲绝:“夫君,夫君我求求你不要卖掉我们,我以后一定努力纺线织布,我带着安儿不眠不休的纺线织布,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和安儿卖去那种地方好吗?!”
就在刚才,安儿告诉乔浣首饰里刻了字后,她一直心不在焉的,她不识字,但总觉得有猫腻,就说是捡的首饰,拿去给邻居书生看,他告诉她,里面刻的,是一个“奴”……字。
再联系昨日陆恒突然让她烧水和女儿都洗个澡……
一切都说得通了。
陆恒买首饰,其实就是想给她们用,把她们卖去那种地方!
乔浣内心绝望不已,她就罢了,烂命一条,可安儿才八岁,怎么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陆恒扶额,她是怎么知道的……
看乔浣如此,陆恒只能无奈解释:“不是,我没想卖你,更没想卖安儿,你别听赌坊老板胡说。”
乔浣哭得更狠了,把刚才就攥在手里的颈环打开,含着泪往脖子上套:“夫君,你把我卖了吧,把我卖了就好,把我卖了我日日拿钱给你,就是别把安儿卖去那种地方,求求你,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夫君!”
乔浣动作焦急,食指手指甲被磕得和肉分离了一半,陆恒看着都疼,她却浑然不觉,依旧把颈环往脖子上套。
“你戴这东西干什么?我真没打算卖你。”
陆恒忙阻止她的动作,从她手里拿过那颈环。
这个东西,好像之前是原主放在床头的……
陆恒仔细端详。
颈环里侧,刻了一个字。
隶书的字体,被磨损了些许,但由于简繁同体,他很容易就认了出来。
陆恒叹了口气,说:“你真误会了,我真没打算卖你和安儿,这首饰,是买的二手货,我也没注意这里面刻的什么字。”
陆恒说着,弯腰将她扶起,“放心吧,我不会卖你,更不会卖安儿的。”
乔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般,感激涕零的点头:“谢,谢夫君。”
看着她惶恐的模样,陆恒知道她依旧还是有很强的不安全感,但他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抚,只能等时间来证明。
陆恒带着乔浣来厨房,刚才在家里翻找了一番,的确是饿得不行了,得先填饱肚子。
厨房里摆着一个原木的长案台,一个放厨具的矮柜,一个土灶。
陆恒让乔浣点了火,自己看着火,让乔浣做饭,自己看着学。
乔浣自然是诚惶诚恐的不让他帮忙,陆恒执意留下,她也无法,只是十分不自在,
那一小把糙米进了锅,不多时就煮好了,煮熟后能盛两大碗。
乔浣盛了一碗,双手捧着给陆恒,“夫君你先吃。”
陆恒接过后放下,又拿了两个碗,给她盛了一大碗,锅见了底,陆恒就把自己那碗倒了一大半,“这个给安儿。”
接着又给锅里加了点水,自己吃碗里和锅里剩下的。
乔浣手足无措,慌忙道:“夫君,夫君这怎么好,你先吃吧,我们饿着就好,等我织好这匹布拿去卖了,家里就有钱了。”
陆恒耐心解释:“你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对了,干活别累着自己,累了就休息,至于安儿就别让她干活了。我一会儿去山里打猎,不会饿着。”
本身也就一点简陋的餐食,陆恒索性在厨房里三两下吃完了,乔浣和安儿也是饿了,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飞快的接过陆恒的碗去洗。
陆恒没跟她争,本身也就三个碗,过一遍水就干净了,趁着她洗碗,陆恒问:“我若要借打猎防身兵器,大刀,或是斧子什么的,是找大哥还是找二哥好?”
乔浣沉默了一下,回答:“大哥二哥……应当都有,夫君,我去借吧,就算跪下求他们,我也会借来的。”
“我去,你在家里待着。”
陆恒语气强硬的打断她,背上自己收拾好的包袱,独自出了门。
原主记忆里有那两个哥哥的住处和长相,倒也不难找,陆恒先去了离得最近,只隔了一家的二哥家。
陆恒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看见陆恒,撒开腿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爹爹,娘亲,三叔又来借钱了!”
陆恒无奈扶额,原主有赌瘾,肯定是四处借钱,这两个哥哥也是深受其害。
没一会儿,原主的二哥陆彦真出来了,他一身粗布衣衫打着补丁,看着也过得确实不好,看见陆恒,皱眉无奈道:“阿恒,二哥真没钱了,家里买米的钱都要没了,没法借你,你就听二哥一句,别再赌了,好好过日子,踏踏实实做工挣钱,啊?”
陆恒也觉得拉不下脸,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二哥,我不是来借钱的,我是想问你家有没有斧子或是大刀什么的可以借给我,我想去山里打猎。”
陆彦听闻一愣,思索了一下,说:“你去山里打猎作甚?山里那么危险,你什么都不会,去了跟送死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