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你可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德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仗着钱家的权势,对着张良一顿威胁:“你可别忘了,这京兆府的差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钱家在朝堂上说话,比你有分量得多!”
张良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回击道:“钱大人,这里是朝廷的衙门,不是你们钱家的私宅!陈景舟的罪名尚未查清,你们就急着要定他的罪,这是要逼我以权谋私吗?”
钱德见张良如此强硬,心中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说道:“张大人,你可别后悔!”
张良却毫不理会,直接下令:“周乾安,立即释放陈景舟!”
周乾安心中惊慌,但也不敢违抗张良的命令,只能无奈地命人打开牢门,将陈景舟放了出来。
陈景舟此时身上已被打的血肉模糊,他被押出牢房,看到张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激。
张良看着陈景舟身上伤痕累累,心中也颇为不忍,他低声对陈景舟说道:“此案我会彻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
陈景舟虚弱地微微点头,心中却明白,这钱家的势力绝非轻易能够撼动。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站稳,轻声说道:“张大人,多谢您的援手,我陈景舟虽受此大难,但绝不会屈服。”
张良微微点头:“陈公子,你先去医治,本官一定会查清事实真相。”
随后,张良将陈景舟交给了赵虎的父亲赵守备,让他带陈景舟去医治。
赵虎一把冲到陈景舟身边激动道:“太可恶了,他们居然想屈打成招!”
朱熹文和周茂才都是气红了眼眶,说道:“陈兄,你受委屈了,我们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陈景舟微微一笑,虽然身体疼痛难忍,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我死不了,放心。”
赵守备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内心是希望陈景舟低头,如今钱家势大,兵权、文官集团,甚至太后都站在钱家这边,和钱家作对,就是和太后作对。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陈贤侄,你是个聪明人,何必拿鸡蛋去硬碰石头呢?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可不能逞一时之英雄啊!”
景舟心中却满是愤懑,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绝不会轻易屈服。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赵守备,说道:“赵大人,我知道您的苦衷,但有些事情,一旦退让,就再无翻身之地,我陈景舟可以死,但绝不能屈服!”
赵守备叹了口气,说道:“陈贤侄,我不是让你退缩,只是希望你能暂时忍耐,等找到更好的机会再反击。”
陈景舟微微一笑,说道:“好……让大人操心了,您的苦心我明白,以后一定多加小心……”
话音刚落,陈景舟背后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一晃,晕了过去。
“陈兄……”赵虎惊呼一声,连忙将陈景舟扶住:“陈兄,你醒醒……”
朱熹文和周茂才也连忙围了上来,一脸焦急地说道:“快,快送陈兄去医馆!”
赵守备也是一惊,他连忙说道:“快,别耽误了,赶紧送他去医馆!”
几人将陈景舟抬上马车,一路向医馆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张良救出陈景舟后,即刻入宫向女帝赵若冰禀明详情。他将陈景舟入狱的来龙去脉、钱德仗势威胁的行径,以及自己释放陈景舟的经过,一一如实奏报。
赵若冰听罢,神情微凝:“今日之事,你处置得当。但京兆府竟成钱家私刑之地,足见吏治积弊已深。”
张良垂首请罪:“陛下明鉴,微臣定当整肃纲纪,绝不再容此类乱象滋生。”
“钱家势大根深……”
赵若冰指尖轻叩案头,语气陡然沉肃:“其党羽遍布朝堂、染指军权,连京兆府刑狱都敢肆意操控。你行事需步步谨慎——撼树之险,不可轻蹈。”
张良心头一震,叩首道:“臣深知钱家盘根错节,必当以雷霆手段查案,但也会小心行事,请陛下放心。”
赵若冰目光柔和几分:“张大人,大乾正值多事之秋,你是朕的肱骨之臣,相信你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臣定当不负圣恩,重塑京兆府风纪。”张良再拜而起,退至殿外时,后背已浸透冷汗。
待他离去,女帝屏退左右,向小德子沉声道:“京兆府丞周乾安其心可诛,去传朕口谕,着张良彻查此案,如查有实证,严惩不贷。”
“遵命。”小德子领命而去。
盛京,医馆内。
陈景舟仍昏迷不醒。
“陈兄,你醒醒,陈兄……”赵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担忧。
陈景舟的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伤势极为严重。
“你们都先让让……”
医馆的大夫面色凝重,他仔细查看了陈景舟的伤势后,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这位公子的伤势颇重,身上多处被重击伤,恐怕还有内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赵虎听到这话,眼眶一红,急忙问道:“大夫,那陈兄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大夫摇了摇头,说道:“这要看他的身体底子了,至少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地行走,不过……”
大夫叹了一口气道:“这期间可不能再受半点刺激,否则伤势愈发加重了。”
赵虎听了,心中一沉,他看着昏迷不醒的陈景舟,心中满是担忧:“大夫,你一定要救活他,用最好的药,不要怕花银子。”
大夫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尽力的,我先去开药方。”
此时的朱熹文和周茂才也急得来回渡步,一脸担心,却又束手无策。
一夜过去。
等陈景舟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微亮。
他感到身体依旧酸痛难忍,但意识却比之前清醒了许多。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馆的病塌上,身上盖着一床薄絮,床边的烛台上,蜡烛已经燃尽。
他努力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赵虎、朱熹文和周茂才三人正坐在塌边的椅子上,头仰靠着,已经疲惫地睡着了……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倦意,显然是守了自己一夜。
陈景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些兄弟们对自己的情谊是真挚的。
他轻声挪动了一下发僵的身体,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惊醒了三人。
赵虎猛地抬起头,看到陈景舟已经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陈兄,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