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谁啊?”
刀疤脸被赵若冰扣住腕骨,疼得五官扭曲,却仍梗着脖子叫嚣:“知道我们是谁罩着的吗?得罪了钱家,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活命!”
赵若冰寒芒闪过眼底,只是冷冷瞥他一眼,向身后胡戈递了个眼色。
胡戈立即会意,暴喝如雷:“拿下!”
顷刻间,侍卫们如离弦之箭般扑出,动作迅猛果决。眨眼间,一众混混便被制住,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刀疤脸还想垂死挣扎,却被侍卫死死压制,丝毫动弹不得。
赵若冰快步上前,关切地看向陈景舟:“陈兄,你没事吧?”
陈景舟撑着地面艰难起身,摇头道:“多谢赵兄援手,我并无大碍......”接着话锋一转:“对了,赵兄怎么会在此处?”
赵若冰眸光微闪,转瞬恢复如常:“我正巧路过,见书院门前有人滋事,便报了官。”说罢,她立即吩咐小德子取来金疮药,陈景舟让受伤的几兄弟都敷上。
“陈兄,其实我此番前来,是另有要事相商。”
陈景舟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跟在赵若冰身后,心中却有些疑惑。
虽见了几次面,但他并不知道赵若冰的具体身份,开始只觉得他财大气粗,可以从他这冤大头身上多薅点银子,几番接触下来,倒觉得这位赵兄行事作风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颇有几分气度。
两人来到轩香楼,赵若冰让小德子在楼下等候,与陈景舟踏入二楼雅间。伙计奉茶后,她亲自为陈景舟斟满,温声道:“陈兄,先喝杯茶,压压惊。”
陈景舟轻抿一口,好奇的问:“赵兄,你我之间,有话不妨直言。”
赵若冰顿了顿,语气凝重:“陈兄,你可曾听闻听雨楼卖官鬻爵之事?”
陈景舟心中猛地一震:“这事,赵兄也知道了?”
赵若冰神色淡然:“京中早有传言。依陈兄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陈景舟神色一凛,正色道:“此事乃是对朝廷纲纪的公然践踏,绝不可姑息!”
赵若冰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依在下拙见,当今圣上可联合勋贵、寒门与帝党一派,对钱氏一族售卖的官员严格考核,若才不配位,即刻严惩。这样一来,既能震慑宵小,彰显朝廷威严,二是又能重创钱家,使其声名扫地……”
“更能让那些买官之人对钱家心生怨恨,银子花了,事却没有办成,可谓一石三鸟!"
赵若冰闻言频频点头,轻声赞叹:“陈兄心思缜密,此计颇有见地。”
陈景舟谦逊一笑:“赵兄谬赞了,朝廷兴衰关乎百姓福祉,绝不能让奸佞当道。”
赵若冰暗暗点头,眼前这个出身平凡的年轻人,既有过人的智谋,又心怀天下。或许,他真能成为打破朝堂僵局的关键人物。
“此言正是!”
赵若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中满是欣赏,“陈兄这般才学,若不为官理政,当真是朝廷的损失!”
随即她放下茶杯,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陈兄,你可知打你的这些人从何而来?”
陈景舟苦笑道:“这些人想必是受王家书坊掌柜王大富指使……”
“自从《斗破苍穹》在盛京引起轰动之后,王家书坊便因嫉妒而屡次找人来威胁我,今日之事,不过是他们又一次的手段罢了。”
赵若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王家书坊欺人太甚!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下此毒手,着实可恶!”
“这王家书坊也是狗仗人势,他背后的势力是钱氏一族,赵兄刚刚也听见了,为首的流氓口口声声说得罪了钱家没有好下场……”
赵若冰眼中闪着寒意,她深知钱家在朝堂上的势力盘根错节,其背后更有太后撑腰,绝非轻易能够撼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缓缓开口:“陈兄,钱氏一族行事向来狡猾,不好对付,你要小心行事啊。”
陈景舟点了点头:“赵兄所言极是。钱家势力庞大,我们终究势单力薄,不过,我已有所准备,他们若想让我就此屈服,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赵若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陈兄果然有过人之智,若需要帮助,你尽管开口。”
陈景舟心中一暖,抱拳谢过。
与此同时,被打的小流氓逃出来几个,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王家书坊。他刚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王掌柜面前,哭诉道:“王掌柜,您可要为哥几个做主啊!”
王掌柜正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本账本,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只见小流氓满身是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他心中一惊,急忙放下账本,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小流氓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添油加醋地说道:“王掌柜,是那个陈景舟!他太厉害了,我们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不仅把我们打了个半死,抓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他还扬言要找钱家算账,说钱家仗势欺人,他要让钱家好看!”
王掌柜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陈景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流氓见王掌柜生气,又说道:“王掌柜,您可得想想办法,不然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钱家要是知道我们这么多人,还被陈景舟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王掌柜心中一凛,沉思片刻,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走,跟我去见德爷。”
此时的钱德正和几个小妾在后花园的凉亭中饮酒作乐。听到王掌柜求见,他皱了皱眉,但还是挥了挥手,让下人带他进来。
王掌柜匆匆赶到凉亭,看到钱德正和几个小妾围坐在一起,他连忙跪下,叩头道:“德爷,小的有急事禀报!”
钱德放下手中的酒杯,不耐烦地说道:“我说王掌柜,有什么事不能缓缓吗?非要打断爷的雅兴?”
王掌柜抬起头,满脸焦急:“德爷,是……是陈景舟那小子又闹事了!”
钱德一听“陈景舟”三个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冷地问道:“他又怎么了?”
“你怎么连一个山野村夫你们都对付不了,干什么吃的?”
王掌柜连忙把陈景舟找人打伤他们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德爷,您可得想想办法。这陈景舟太嚣张了,不仅打伤了我们的人,还扬言要……要找钱家算账……”
钱德听完,猛地一拍案几,怒道:“好你个陈景舟,真是不知死活!”
王掌柜见钱德发怒,心中暗喜,知道事情有转机了。他连忙说道:“德爷,小的倒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