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印刷术

暮色四合时，陈景舟买了半斤牛肉干和一盒糕点，迈进家门，二丫正蹲在灶台前吹火，小脸上沾着炭灰。

“哥，你回来啦！”

她眼睛亮得像星星，盯着油纸包的糕点：“哥……这是给我的吗？”

“嗯，二丫，先给娘尝尝。”陈景舟捏了捏她的小脸，将桂花酥塞进她衣兜。

柳茹雪从里屋出来，看到牛肉干时眼眶微湿：“你这孩子，钱该留着买书……”

“娘，你放心，读书的钱我另有打算。”

陈景舟边说边揭开锅盖，热气腾腾的萝卜汤香味扑面而来，他舀了碗汤递给母亲：“娘，今天卖菌子多赚了二十文，以后咱家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二丫咬着桂花酥，含糊不清地说：“哥，这酥饼比王婶给的野枣还甜，娘，你也尝尝……”

陈景舟看着二丫脸色已经越来越红润，不再像以前那样瘦骨嶙峋、面色蜡黄，他心里不禁涌出一丝欣慰，又掏出块牛肉干撕成条，塞一块到二丫手里：“给，这是香喷喷的牛肉干，快吃吧！”

二丫正准备吃，就听见隔壁墙根传来“呸”的一声，陈阳山的旱烟袋敲得院墙当当响：“天天吃肉，真是个败家的玩意！”

刘氏的尖嗓门的叫骂声紧接着传了过来：“可不是！就会惯孩子，早晚惯出个败家精！你瞅她那吃相，跟饿鬼托生似的……”

二丫攥着牛肉干的手顿了顿，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

陈景舟伸手挡住她望向隔壁的视线，故意提高声音说：“二丫快吃，吃完哥给你讲《小红帽》的故事，里面有会说话的大灰狼哦！”

“真的吗？太好了！”二丫立刻又笑起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饭后，夜色已深。

陈景舟在油灯下铺开桑皮纸，将活字印刷的流程一笔一划写下来：制模、排版、刷印、拆版……写到“胶泥刻字”时，他特意画了个小泥块示意图，旁边标注“需烧至坚硬如陶”。

窗外虫鸣唧唧，二丫抱着紫色小松鼠推门进来，小家伙浑身毛绒如紫缎，耳朵尖却泛着雪白色，正用粉红鼻尖蹭着二丫的手指。

自从上次在后山抓到这只小松鼠，二丫特别喜欢，陈景舟就没有卖掉它，给二丫养着玩。

“哥，你看小花，又长胖了……”

二丫轻晃手腕，松鼠尾巴蓬松如蒲公英：“它会用爪子捧野果子吃呢！”

陈景舟放下毛笔，见松鼠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黑葡萄，爪子捧着他给二丫留的桂花酥碎屑，吃得正欢。

“小心别让它啃了书。”

他笑着摸了摸松鼠脑袋，看着二丫期待的眼神：“来，哥给你讲故事，今天要讲的故事是《小红帽》”。

“小红帽是谁呀？”

二丫抱着松鼠坐到油灯旁，小花甩着蓬松的尾巴，爪子扒拉着陈景舟的衣角。

陈景舟笑了笑开口道：“小红帽是个戴着红帽子的小姑娘，她要穿过森林去给外婆送糕点……”

二丫听着故事，沉沉睡去。

时间很快来到了次日，阳光熹微。

“娘，今日休沐，不用去书院。”陈景舟和柳茹雪说道。

“好，娘做好了早餐，快来吃。”

用完早餐，陈景舟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笔搁在砚台上，从书上抽出昨天写好的大纲，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开头的几个字上——《斗破苍穹》。

“哥，你在写什么呢？”二丫推开门，探出圆圆的小脑袋，好奇地盯着桌上的纸。

陈景舟抬头，见二丫眼里满是期待，便笑道：“哥在写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二丫眼睛一亮，立刻跳到陈景舟身边的凳上：“哥，我想听，我想听……”

陈景舟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开始讲述：“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叫斗气大陆的地方，有一个少年，他叫萧炎……”

“萧炎是谁呀？”二丫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萧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一开始他并不厉害。他出生在一个很强大的家族，可是他自己却很弱，大家都看不起他。”

陈景舟顿了顿，看着二丫，继续说，“不过，他很努力，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变得很强。”

“就像哥一样吗？”二丫眨着眼睛，认真地看着陈景舟。

陈景舟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讲道：“有一天，萧炎在修炼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很厉害的功法，叫‘斗气化马’……”

“斗气化马？”二丫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

“对呀，就是把斗气变成一匹马，这样他就能跑得更快，也能变得更厉害。”陈景舟解释道，生怕二丫听不懂。

“那他成功了吗？”二丫急切地问。

“当然成功了！不过，这只是开始，后面他还要面对很多很多的困难……”陈景舟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哇，好厉害！”二丫听得入神，小花也似乎被故事吸引，安静地趴在二丫的怀里，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景舟哥，我们也想听故事……”一群半大孩子挤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二虎子。

“景舟哥，听说你在讲很厉害的故事，我们也想听！”二虎子看着陈景舟一脸期待。

陈景舟见村里小伙伴们都来了，赶忙笑道：“好啊，那你们就坐下来听吧。”

孩子们立刻找地方坐下，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倚在墙角，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等着陈景舟继续讲。

陈景舟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萧炎在修炼‘斗气化马’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他的家族里有人嫉妒他，想要害他……”

“那他怎么办？”二虎子急切地问。

“他没有害怕，而是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化解了一次次的危机……”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听着陈景舟的故事，仿佛置若其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陈景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几个小子重复着这句话，眼中露出思索的神情。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一个小子问。

陈景舟耐心地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世界上的事情是会变的，现在穷困的人说不定将来会变得很厉害，所以不要欺负那些看起来弱小的人。”

小子们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哇，景舟哥，你讲的故事太好听了！”二虎子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景舟。

“是啊，以后你还能讲更多这样的故事吗？这比村口的说书的故事还好听。”其他小子也纷纷附和。

陈景舟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以后会把这些故事写成书，到时候可以让村里的读书先生给大家讲。”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子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满脸期待。

隔壁墙根，陈景峰偷偷扒着墙头听，手里还攥着半块硬饼。直到陈远东的骂声传来，才慌忙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