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赵忠的口供

两天后清晨，牧尘铁匠铺的院子中，牧尘、李大黑、王林、武天四人相坐在一起。

“尘哥！大黑兄，王教头！谢谢你们救出来了我的家人！”

武天率先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深深地对着三人一拜，随后一口将面前的酒喝下。

“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

牧尘看着武天轻笑一声，打趣道：

“我可是答应过你的，自然会做到。”

“大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要我说直接去县府给赵青这个玩意砍了！”

李大黑说着越说越激动。

看着李大黑激动的样子，牧尘摇了摇头笑道：

“大黑，不急，拿下赵青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只差一个人证就好了。”

说完，牧尘将目光投向了不说话的王林。

“王兄，赵忠，还是不说吗？”

听到牧尘的话，王林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无奈道：

“那家伙软硬不吃，嘴巴比钢铁都硬！”

“我看想要从他嘴里翘出来话很难啊！”

说完王林神色有些暗淡，抿了一口酒。

对于赵忠他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了，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那家伙就是说两句就不说，说两句就不说。

奈何牧尘还告诉过他不要用刑，这让他憋着倍感难受。

“王兄，带我去看看赵忠，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听完王林的话，牧尘低头思索片刻嘿嘿一笑，眼睛中露出精光。

“真的？”

听到牧尘有办法，王林眼睛一亮当即起身。

“走牧兄！去我家！”

王林家的地窖阴暗潮湿，只有一盏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

赵忠被铁链锁在角落的木桩上，衣衫褴褛，脸上却带着不屑的冷笑。

"王教头，又来看望我了？"

赵忠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我说过多少次，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林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他转向身旁的牧尘，低声道：”牧兄，你看，这厮就是这样，油盐不进。"

牧尘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缓步绕着赵忠走了一圈，目光如炬地观察着这个赵府管家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赵忠虽然表面强硬，但牧尘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佛珠和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这是个有信仰的人。

“赵管家，"

牧尘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得出奇，"听说你在赵府做了二十年？"

赵忠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样的开场白。

"是又怎样？"

"二十年，足够看清一个人的本性了。"

牧尘蹲下身，与赵忠平视，"赵青平日待你如何？"

赵忠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老爷待我恩重如山。"

牧尘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的犹豫。

他站起身，对王林道："给赵管家换间干净屋子，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再弄些热食来。"

王林瞪大眼睛：”牧兄，这——"

"照我说的做。"

牧尘的语气不容置疑。

半个时辰后，梳洗干净的赵忠坐在一间明亮的厢房里，面前摆着热腾腾的饭菜。

他警惕地看着牧尘，手却不受控制地伸向筷子。

"吃吧，没下毒。"

牧尘坐在他对面，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

赵忠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显然饿坏了。

待他吃得差不多了，牧尘才缓缓道：“赵管家，你知道为什么赵青派去灭口的人没找到你的家人吗？"

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赵忠脸色骤变：”你...你胡说什么？"

“三天前，赵青派了两名杀手去你家。"

牧尘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这是从杀手身上搜出来的，上面明确写着要‘处理干净’，包括你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赵忠的手颤抖着拿起信，当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和赵青的私印时，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不可能...老爷答应过会照顾他们..."

牧尘叹了口气："赵青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连赈灾粮款都敢贪，连无辜百姓都敢杀，会在乎一个已经没用的管家的家人？"

“更何况，你已经被我们抓了，对他还有用？”

赵忠的眼中开始积聚泪水，他紧握的拳头砸在桌上：“我为他做了那么多脏事...他竟敢..."

"现在你的家人在我们保护下，很安全。"

牧尘的声音柔和下来，”但赵青一日不除，他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赵忠抬起头，眼中的仇恨与挣扎清晰可见：”你想要什么？"

"赵青贪污的证据，他与山匪勾结的凭证，所有能定他罪的秘密。"

“以及你的口供！”

牧尘直视赵忠的眼睛，"作为交换，你和你的家人会得到新的身份，远离这是非之地。"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油灯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赵忠的呼吸逐渐平稳，他闭上眼睛，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内心挣扎。

终于，他睁开眼，声音沙哑："笔墨伺候。"

牧尘嘴角微微上扬，亲自研墨铺纸。

赵忠提笔时手还有些颤抖，但落笔却异常坚定。

他不仅写下了赵青贪污粮款的账本藏匿处，还详细记录了赵青与黑风寨山匪的往来，甚至包括赵青私藏军械、意图不轨的证据。

"还有一事..."

赵忠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赵青书房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他与某位大人的密信。那位大人...来头不小。"

牧尘眉头一挑：“哦？是谁？"

"当朝户部侍郎，刘瑾。"

赵忠吐出这个名字时，脸上浮现出恐惧，”他们勾结多年，赵青每年都会送大量金银进京。"

王林倒吸一口冷气："竟牵扯到朝廷大员？"

牧尘却显得异常平静，他收起赵忠写满罪证的纸张，轻声道：“赵管家，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明日一早，我会安排人送你和家人离开。"

离开厢房后，王林迫不及待地问：”牧兄，你怎么知道赵青会派人灭口？那封信是真的吗？"

牧尘神秘一笑：“信是真的，但时间是我安排的。我让武天假扮赵府的人去‘灭口’，故意留下线索让赵忠的家人‘逃’到我们这里。"

王林恍然大悟：”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先让他绝望，再给他希望？"

"人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