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真相浮现

"就像音乐版的防火墙，"林青瓷总结道，"专门用来防止天乐被滥用。"

三人正沉浸在符号分析中，院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祁文远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窗前，小心地拉开一条窗帘缝。

"两辆黑色越野车，"他低声道，"四个人下车了，正在查看门牌。"

慕枫的玄瞳条件反射般聚焦，透过窗帘缝隙清晰看到领头的是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正是在林青瓷公寓出现过的那个缺耳光头，此刻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探测器的设备。

"他们在追踪这个，"慕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金属片，"从乐俑底部挖出来的微型追踪器。我以为已经关机了..."

林青瓷抓过追踪器，迅速拆开后盖："备用电池！我们只关了主电源。"她将追踪器扔进祁文远的微波炉，按下启动键。一阵刺耳的噪音后，设备彻底报废。

"后门，"祁文远抓起图纸和几本关键笔记，"跟我来！"

三人刚冲出后门，前门就传来踹门声。祁文远领着他们穿过胡杨林，来到一条隐蔽的小溪边，那里停着一辆老旧的吉普车。

"上车！"老人动作敏捷地跳上驾驶座，"我们去高窟，那里有我的备用工作室，他们进不去。"

吉普车在颠簸的土路上疾驰，扬起一片沙尘。慕枫回头望去，隐约看到两个黑影冲出树林，但很快被甩在后方。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林青瓷紧握车门把手。

"不奇怪，"祁文远紧握方向盘，"陆山背后的组织在文物界渗透很深。你父亲当年就发现他们一直在搜寻具有特殊声学特性的古代乐器。"

慕枫突然想起什么："祁教授，您说'闭门'乐俑能中断其他乐俑的音乐序列。但如果十二个乐俑按正确顺序演奏，会发生什么？"

祁文远沉默片刻，吉普车拐上一条上山的路："根据我的研究，完整的十二天乐序列会产生一种极强的声学共振效应，能够...影响人的自主神经系统。"

"什么意思？"林青瓷追问。

"简单说，就是通过特定频率组合直接作用于大脑神经，产生类似深度催眠的效果。"祁文远面色凝重，"历史上记载的'闻乐而泣'、'听曲忘忧'等现象，很可能就是这种技术的初级应用。"

慕枫的玄瞳微微发热，脑海中浮现出那些闪回画面中人群痴迷的神情："所以莫三弦和陆山是想..."

"制造一种能够大规模影响人类心理状态的声学武器，"祁文远打断他，"伪装成文化遗产研究。你父亲林教授当年就是发现这一点，才坚决反对继续研究。"

吉普车驶入高窟景区后方的员工通道，经过几道检查站后，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平房前。

祁文远带他们进入室内，这里比胡杨林的工作室简朴许多，但墙上同样挂满各种乐谱和分析图表。

"安全了，"老人拉上窗帘，"这里是文物保护区，没有特别许可连警察都进不来。"

他铺开慕枫绘制的符号图，又取出几份发黄的手稿："根据林教授当年的研究，十二乐俑必须按照特定顺序演奏才能产生完整效果。而莫三弦偷走的那部分笔记...顺序是错的。"

林青瓷倒吸一口冷气："错误顺序会怎样？"

"轻则无效，重则..."祁文远推了推眼镜，"可能导致不可逆的神经损伤。历史上龟兹宫廷政变中，就曾有过整支禁卫军听完特定乐曲后集体瘫痪的记载。"

慕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玄瞳不受控制地激活，那些符号在眼前旋转重组。他踉跄着扶住桌子，看到符号中隐藏的另一个信息层，一组微小的、像是指纹般的纹路。

"这些符号里...还有更细微的结构，"他艰难地说，"像指纹一样的纹路..."

祁文远立刻取出放大镜："天哪！你说得对！这是乐师的生物特征编码！"他激动地调整放大镜倍数，"每个乐印中心都有这种微纹，这才是真正的验证关键！"

林青瓷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是秦玥！"接通电话，秦玥急促的声音传来：

"我们甩掉追踪者了，现在在城南一个安全屋。但情况不妙，陆山的人抓了莫三弦，他们好像起了内讧。还有，苏雨晴发现那个'闭门'乐俑底部的铜镜有蹊跷..."

"什么蹊跷？"林青瓷按下免提键。

苏雨晴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不是普通铜镜！我在音乐学院的实验室做了简单检测，镜面有纳米级的刻痕，像是一种...声学衍射光栅。当特定频率的声音照射它时，会产生特殊的光学效应！"

祁文远猛地拍桌："这就对了！铜镜是用来验证演奏者身份的！玄瞳的光芒通过镜面折射，可以激活乐俑内部的共振腔，只有正确的'声纹'才能触发闭门效果！"

慕枫的头痛越来越剧烈，那些符号在脑海中翻腾，逐渐形成一支完整的乐曲结构。他咬牙忍住不适："我们需要尽快汇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陆山可能不需要'闭门'乐俑也能强行启动系统..."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桌上的纸张无风自动。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几乎不易察觉的震动，像是某种巨大的机械开始运转。

祁文远脸色大变："不可能...他们怎么敢在高窟实验..."

"什么实验？"林青瓷抓住叔父的手臂。

"声波共振场！"老人冲向门口，"陆山的研究团队去年就申请在高窟外围进行'非破坏性文物探测技术'测试，我当时就怀疑...快！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三人冲出工作室，只见高窟方向的天空隐约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更奇怪的是，沿途遇到的几个工作人员都神情恍惚，像是梦游一般缓步向着声源方向移动。

吉普车在砂石路上颠簸，慕枫紧抓车门把手，透过挡风玻璃看到莫高窟北区上空那团不自然的红晕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