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都指挥使.......是您啊......
周子境差点没跪了,而本来还一脸严肃的诸位大将和梁万山等人也面露笑容。
“原来这新任观察使是你小子,来来来,随我等入帐!”
吕文焕哈哈一笑,就拉着韩慕远要往帐中而去。
“使君!诸位将军,卑职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儿个给韩秀才你小子接风洗尘。”
张世杰上前拉住韩慕远,便将他拉入帐中。
韩慕远进去之前看了眼周子境,挥挥手说道“我打你小子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标下该打!”
“行......别往死里打,但我要听见他的惨叫。”
“诺!”
两个军法官也是韩慕远旧部,闻言立刻喜上眉梢,冲着周子境眨眨眼示意他喊的惨烈点。
周子境秒懂。
伴随着周子境的阵阵惨呼,帐内是一片欢声笑语。
“韩秀才你虽然年轻,但已有战阵经验,留守襄樊是让我等放心的。
诸位将军为抵抗敌军必须即刻开拔,而吕文焕将军可以多留几天,就让他帮你整顿军务,也好便于你接手。”
“多谢世杰公、常山公,卑职年纪轻轻就担当大任,还需诸位多多帮扶才是。”
“韩秀才你不需要客气,眼下你有了正儿八经的功名,我等还需拜你为上官才是。”
听吕文焕如此说,韩慕远连忙起身拜道“常山公这是什么话,公于卑职有提携之恩,卑职没齿难忘啊。
怎敢于公面前称上官,那岂不是忘恩负义?
在下读圣贤书而中功名,不知礼义岂不是枉读了圣贤书?”
听韩慕远一席话,诸位将军们只感觉心头暖暖的。
“韩秀才你不必如此,我等并不是看你年轻而欺负你,只不过是惦念前方战局罢了。”
张世杰笑了笑,抬抬手示意韩慕远不必拘谨。
“世杰公言之有理,卑职准备日日通书信于临安,大事小情皆报枢密院备案。
若卑职有何不妥帖之处,还望各位将军指教。”
“指教谈不上,但你若有缺漏之处,我等定会帮忙弥补。”
李庭芝也露出了笑容,作为最看好韩慕远的老将,他自然希望韩慕远能独当一面。
不过韩慕远毕竟年轻,李庭芝等人就算再看好他也会心生疑虑。
楚地太重要了,可不敢有半分大意。
与此同时,周子境被杖刑完毕给押了进来。
“秉观察使,都指挥使周子境已行刑完毕,请观察使发落!”
“哼!周子境你现儿个可是厢都指挥使了,我怎么敢发落你?”
“观察使......兄长可别这样,小弟听的是心里面瘆得慌。”
“你怕什么?我是能吃了你?
但有句话你是说对了,老子就靠谄媚官家讨来的位子,你服不服?”
“当然服,兄长您就算当奸臣也是顶级大奸臣,区区荆湖北路观察使算什么,就算是朝中宰相您也能讨来。”
“说什么屁话,给老子掌嘴!”
韩慕远气的要死,这周子境没读过多少书,想拍马屁也不知道怎么拍。
“行了,你滚过来听令。”
见周子境一脸的迟疑,韩慕远也不再继续挖苦他。
“咱荆湖北路的三个厢如下安排,梁万山率军驻守襄阳。
刘赦部一分为二,三分之一去长沙边界押运粮饷,三分之二去樊城外虎头山、鱼梁洲、小群山等要塞驻扎。
周子境你给我去樊城驻扎,务必不要让阿里海牙给逮到机会攻城。”
“诺!”
看周子境答应的一脸轻松,韩慕远不由得重了语气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樊城有失你死都不能赎罪。”
“标下明白!”
“诸公,且论卑职布置是否有缺漏之处。”
“没有,韩秀才你也不必大事小情都通秉于我等,细枝末节你还需要自个儿做决定。”
张世杰笑了笑。
“那襄樊之地交给卑职,还请诸公放心!”
两个月后。
吕文德和夏贵率军开往汉中,吕文德亲率精锐于汉中和刘整、张弘范大战数场,依靠山地击败元军使四川安稳。
坐镇成都的夏贵也没闲着,开始率小股轻骑出青藏,试图在横断山区和甘孜山区杀出一片牧马场来。
淮水方面,李庭芝和斡鲁脱、伯鲁等人血战数十次,直到元丞相脱脱亲自率最后的援军赶来时,斡鲁脱等都被限制在淮水以北不能南下。
闻元相脱脱前来,宋相陆秀夫与张世杰、吕文焕二将并御前新军出淮南,于合肥之战大破脱脱。
元军无力于淮水在发动进攻,甚至说斡鲁脱等进入了被动的守势。
最终,双方对峙鏖战的点就来到了襄樊。
驻守南阳的阿里海牙、史天泽、贾居真三人率部再度进犯樊城,留守的韩慕远也和他们是老对头了。
当听闻襄樊主帅变成韩秀才时,阿里海牙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韩秀才,本将定要砍了你的脑袋祭旗!”
阿里海牙双目猩红,眼神中是一片狂热。
随着阿速率军回去休整,襄樊战场上已无人能掣肘阿里海牙。
当他伴着仇恨打仗又无人能劝阻时,这操作就会有意外。
元军不分昼夜的围攻樊城数日,被樊城的城防体系拖到精疲力竭而士气全无。
史天泽数次劝说阿里海牙冷静,却让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阿里海牙给驳了回去。
“平章不要意气用事,樊城外围有大量堡垒协防,我军根本难以前行啊。
莫不如返回南阳休整,消耗韩秀才粮草后再行攻城!”
“史天泽你这个懦夫,不愧是无能的汉人!
你的亲兵被韩秀才杀了上百人,这种仇恨你都放的下?”
“不放下能怎样?
樊城不可轻易拿下乃事实也,我军更该休整后再做打算!
若平白填了将士们的性命,这才是对不起已经被杀的兄弟们!”
就在二人争执不休时,樊城城头上传来了信号兵的擂鼓声。
“宋军守将要与我等说话?”
在二人疑惑间,城头上竖起了韩慕远的将旗。
嗓门大的传令兵开始齐齐呼喊,那声音直入二人的耳膜。
“阿里海牙老贼,史天泽老汉奸,大宋荆湖北路观察使韩慕远在此,特来取你二人项上人头!”
“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