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既然如此说,拿朕就答应和你出去一观。
不过贾爱卿可是帮了朕大忙,没有他朕得不到这些好玩意儿。”
小皇帝说着,拿起手中的木鸳鸯晃了晃。
韩慕远笑笑,从身后拿出一个纸鸳鸯来,下面用牛筋捆上作为动力,一松手这纸鸳鸯就飞上了天。
“这是何物?”
“回陛下,这是臣制作的纸鸳鸯,像是这样的好物件臣这里还有许多。
陛下若是想要,臣将这些东西的制作方法整理成册,陛下可日日观之。”
人不是不可替代的,其实对于奸佞来讲,最好的办法就是取代他。
“哦?
韩卿速速呈上来,朕必重赏你!”
“陛下莫要心急,且随臣往城外一观。”
“准奏!”
韩慕远这几日奉陆秀夫令在临安附近搭设营寨以安置流民,以此选拔青壮编练新军。
贾似道之前掳掠的钱财大多都是靠压榨流民,让其没日没夜的开垦皇庄和矿井剥削来的钱财。
至于说献给赵禥的美女,更是从流民当中强抢来的。
韩慕远将小皇帝引到难民营,刚一进去韩慕远就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陛下,这位是逃难来的老汉,他家女儿生的国色天香本欲献给陛下。
当时贾相公广纳美人为陛下充实后宫,老汉家就将女儿献了出来。”
韩慕远说着,从一旁由教导营军官扮演的老汉手中拿过一张画像。
“陛下且看,此女子是否在您的后宫之中?
老汉思念女儿,所以才冒着大不敬的罪过与陛下请恩,希望可以与女儿叙一叙天伦之情。”
小皇帝接过画像,一看确实是一位大美人。
“不过......朕的后宫里可没有这样的美人......”
“不会啊陛下,小女的确已经被贾似道相公接走,怎么能没献给陛下?”
老汉故作惊讶,甚至不顾礼节的凑到赵禥的面前欲图拉扯他的衣袖。
“不可无礼!”
韩慕远故作愤怒,拉开那老汉后对赵禥拱手道“陛下,这老汉也是担忧女儿心切才失了礼数,请陛下不要责罚。
咱们可以去贾相公府上一看,瞧瞧这老汉的女儿是否在那边。”
贾似道被下狱后,其府邸自然被朝廷封禁。
赵禥点了点头,随即挥挥手示意那老汉和他一起走。
而韩慕远画像中的女子自然非空穴来风,他在难民营中也寻了一些漂亮的姑娘,由教导营给口饭吃以培养成细作。
前儿个趁众人不备,韩慕远偷偷将人给送入了贾似道府邸。
反正把守府邸的都是枢密院的人,他们给韩慕远行方便还是可以的。
当一行人来到贾似道府邸后,立刻在负责看守的枢密院都头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
“陛下、韩观察使、陈郎中,此地就是关押贾似道家眷之地,其妻妾等皆为我等看押。”
“有这画像上的女子吗?”
赵禥颇有些不耐烦,拿出画像要他仔细观察。
“有啊,而且与这姑娘同样美丽的还有十几个呢。”
“什么?”
小皇帝顿时大怒,立刻差人将那姑娘叫出来。
当那姑娘一出来时,扮成她爹的教导营军官就上前痛哭流涕。
“娃娃啊,你怎么在这里?”
那姑娘反应也快,立即抱住老汉开始诉苦。
“爹啊,之前贾相公说要将女儿献给官家,但一入了府他就欲强要女儿。
幸好女儿抵死不从,才没让那老货得逞。
而他本欲继续对女儿用强,幸好被枢密院下狱才使得女儿保住了清白!”
这姑娘的戏很足,小皇帝见状立即怒不可遏。
“什么?贾似道居然敢将如此美人藏在府上,他难道不第一时间献给朕?”
“官家给臣妾做主啊!”
那姑娘立刻连滚带爬的来到小皇帝身边,还用暗示性的话语挑拨小皇帝。
毕竟只要后宫嫔妃才能自称臣妾,普通百姓女儿只能自称民女。
小皇帝果然色心大起,拉住那姑娘不断的摩挲她的手。
“不错,当真是一位肤若凝脂的美人。
韩卿你做的很好,若非有你提醒,朕还被那贾似道奸贼给蒙在鼓里!”
小皇帝气的脸颊都在发抖,不过为在美女面前保持风度,还是忍下了脾气。
毕竟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会故作矜持的。
皇帝也不例外。
“陛下,臣还查明贾似道奸贼在您身边收买了内侍,以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就算他被羁押在大牢中,也可以获取朝中和宫内情报。
陛下若不信,可让人扮作您乘轿子先行回宫,而其在外的人必有行动!”
“韩卿此话怎讲?”
小皇帝有些慌张,就算他再昏庸,那作为皇帝也不许自个儿被臣子监视。
“臣自进京以来,就是陆相公和文枢密的心腹,贾似道奸贼自然对臣恨之入骨。
今儿个臣与陛下微服出行,探访难民营和他的府邸,其必心生惧意而试图刺杀于臣。
不过臣早已做好准备,只要陛下于暗中观察,就能看清此贼的本性!”
韩慕远图穷匕见,他让人散播自个儿要进言诛杀贾似道的流言,就是逼贾似道来刺杀自己。
而将小皇帝带出来,就是迷惑贾似道在宫外的眼线,以此逼迫贾似道对自己下手。
毕竟文天祥等人只是光明正大的查证据,对贾似道来说构不成实际威胁,但韩慕远这种取代贾似道生态位又上蹿下跳嫁祸他的人可是真正的隐患。
“爱卿如此说,那朕也就听你的!
且让这老汉穿上朕的衣服回宫,顺便将这位美人给朕送回去。”
“陛下,这可还不够!”
“不够?”
小皇帝疑惑。
“把贾似道的府邸抄了,七成送给朝廷以安抚太后和诸位宰辅,就说这是陛下赏赐给前线将士们的军饷。
三成拉回宫中,陛下就可以用这些财宝赏赐美人儿了!
还有贾似道府中的美人,自然都要拉回去!”
“韩卿所言甚是,朕这就照办!”
看着小皇帝兴冲冲的去府内挑选美人时,一直没说话的陈文龙才开了口。
“龄山兄,这姑娘是你让教导营培养的细作吧?
那些姑娘当中还有多少?”
“就她一个,不过......君贲兄怎么知道?”
“哼!
一来龄山兄不是那种媚上奸贼,做不得这种事儿。
二来这老汉.......教导营马军都的都头李群山,我在教导营当了三个多月先生,还认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