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若真自责,也不会抛下我们母子了!”还没等山羊胡老头说完,胡俊楠就打断了他,破口大骂。
现在的胡俊楠,声音仍是女孩子的,但语调已经改变,和刚才娇滴滴的语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的他,声音十分冰冷,咬牙切齿地看着山羊胡老头。
看得出来,对于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刘玥是非常仇恨的。
山羊胡老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事你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天数。你们两人本就是两路人,根本不能在一起。你可知,为了你,他自愿放弃成仙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他很委屈咯?”胡俊楠斜着眼,声音冷冷地反问。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么说,也只是想让你明白他的苦衷,他这样的人,本就不适合成家立业,你们的相爱无异于是触犯了。对于他来说,失去成仙的机会,算不得什么。但当时情况特殊,即便是他放弃一身的修为,也会因此连累你,你可能会因此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为了不连累你,所以他才忍痛和你分手啊!”山羊胡老头叹了口气,声音哽咽地解释着。
胡俊楠闻言,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狐疑地看着山羊胡老头,问道:“你是谁?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山羊胡老头闻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只见从他的头顶闪出一道金光,金光落在地上,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定睛细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胡亥!
胡亥的出现,令易才俊脸色一变,他微皱眉头,打量着胡亥。
我见易才俊这个反应,也是有些疑惑。
胡亥不是说,除了我和山羊胡老头以外,没人能看见他的身影么?
可我从易才俊的眼神中,分明看出他能看见胡亥。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很想问个清楚,但碍于刘玥还在这,我也只能忍住内心的好奇。
胡亥声音清脆,看着倚在门口的刘玥,道:“我是谁不重要,我为何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不重要。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当年他忍痛抛弃你后,自此再也不问世事,而是选择在老宅了此残生。刘玥,收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刘玥闻言,“呸”了一声,朝胡亥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说得轻巧,我被他封印在宿舍十年,这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道!单凭你几句话,就想让我放下仇恨?做梦!”
大概已提前知晓刘玥的反应,所以在见到刘玥这个态度,胡亥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我本想渡你,奈何你一意孤行,我也无可奈何,只能收了你!”
说完,胡亥走到供桌前,扯出一张黄纸,快速地叠成一个小人模样,轻轻一扔,那纸人像是有了灵魂一般,朝着胡俊楠站立的方向飘去。
纸人发着微弱的金光,很快就飘到胡俊楠的身前,看着发光的纸人,我实在是有些瞠目结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那纸人直接贴在了胡俊楠的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纸人贴在胡俊楠身上的位置立刻发生爆炸,胡俊楠随之应声倒地。
他嘴角淌着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胡亥。
宿舍十分狭小,又因为年岁太久,所以爆炸声震落了一层墙皮,激起了无数的粉尘,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那胡俊楠也不是吃素的,哪里吃过这样的大亏,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在地上半蹲着。
此刻的胡俊楠,眼睛通红,五官扭曲到极点,蹲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浑身冒着黑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甚至感觉宿舍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令我胆寒的是,他每喘一口气,头发就长一寸。他原本的寸头,竟然肉眼般地变长,很快就长到了一米以上。
我大惊失色,心说糟糕。
自打第一次在床下发现头发后,我就对头发异常的抵触,生怕它危害到自己的生命。
更让我害怕的是,胡俊楠的头发,并没有披在肩上,而是朝四外张开着,像是刺猬一样,整个脑袋都竖满了刺。
我第一反应那不是头发,而是无数根铁丝,插在他脑袋一般。
胡俊楠冷笑了一下,接着十分尖锐地大吼一声。
随着他的吼声,头上如铁丝般的长发,犹如箭在弦上万箭齐发一般,立刻离开脑袋,四散开来。
我见状大惊,暗骂一声。
心说我靠!这特么是什么路数!
只听无数“铛铛铛”的金属声,那犹如钢针般的头发,一部分扎在了墙壁,一部分扎在了床上,还有一部分朝着我们刺了过来。
看着入土三分的头发,我不寒而栗,浑身打起了哆嗦。
这头发,也太特么硬了……
这要扎在人身上,还不得串成刺猬?
我作势就要躲到床下,可易才俊却拉住了我,摇摇头,示意我不用担心。
钢针般的头发很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胡亥见了也不担心,而是从山羊胡老头手中接过铜镜,铜镜立刻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芒,照向了面前的头发。
说来也怪,原本飞速刺过来的头发,在接触到铜镜光后,竟缓缓减速,柔韧度也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弯曲起来。
在离我们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再也没有了动力,缓缓地掉落在地上。
我看到这已经接近崩溃了,知道胡亥厉害,从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一张黄纸就能打得刘玥吐血,而只是一挥铜镜,就能化钢针为软发。
我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拉了拉易才俊的袖子,十分兴奋地说道:“太厉害了!才俊,你啥时候能这么厉害?”
易才俊道行虽是低微,但毕竟是圈里人,自然知晓胡亥的能力,此刻正看得入迷,不停地“砸吧”着嘴。
胡俊楠的头发被胡亥轻松化解,她已消耗了所有的灵力,如今正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红色的眼睛也暗淡不少,但仍是嘴硬:“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便!”
胡亥乐了:“谁说要杀你?谁说要剐你了?我来这可不是和你作对的,而是带来一个人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