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一看,吕恒正坐在床头看着我。
见我醒了,他关切地问道:“咋了龙哥?是不是做噩梦了,刚才你一直大喊大叫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五点多了。
靠!竟然睡这么久?
我还以为会是个不眠夜呢,可没想到竟然睡了一整晚,虽然睡得并不踏实,但我也感到十分满足了,毕竟身上的脏东西还没有除去,有的睡就很好了。
吕恒向来有早起晨练的习惯,他此刻已穿好衣服,准备出门锻炼,见我没什么问题了,便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吕恒走后,我想起床下的龟壳,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准备将龟壳给拿出来。
以防床下再次出现头发,所以我弯腰后,停了一下,看向床下。
万幸的是,并没有看到头发。
易才俊果然没有骗我,有了墨龟龟壳的保护,那脏东西真的没敢再来。
龟壳就在行李箱旁,我伸手就将它给拿了出来。
才接触到龟壳,我就发现不对劲。
因为龟壳上,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水珠,似乎是出汗一般!
而且原本“珠圆玉润”的龟壳,此刻也多了几道裂痕。
我疑惑地看着手上的龟壳,不知道为什么才一晚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不知道龟壳变化的原因,但我敏锐地察觉到,这肯定和宿舍里的脏东西有关系。
我穿好衣服,走出宿舍,站在走廊上,给易才俊打了个电话,大概是易才俊正拿着手机,所以十秒不到,就接通了。
将龟壳的变化,告诉了易才俊,易才俊想了想,问:“龟背上有几道裂痕?”
我一愣。
几道裂痕?
这我倒是没数过。
赶紧举起龟壳,仔细地数了起来。
一道、两道……六道。
对,是六道裂痕。
我告诉易才俊:“六道。”
易才俊闻言,松了口气,轻松不少,道:“六道?那就好。只要不是七道就行。”
“七道咋了?”
“我给你的龟壳是从没配过种的墨龟龟壳,属于至阴至阳之物,有通灵的作用。
如果周围有灵体,那龟壳就会布满水珠,好似出汗一般。
灵体也分善恶,一般来说,如果是善灵,龟壳顶多出点汗。而恶灵的话,怨气越重,出现的裂痕越多。
这次龟壳是六道裂痕,怨气已经很重了,但还好不是七道。
如果是七道的话,说明怨气已达到了极点,那就麻烦了。”
易才俊解释了一通,随后说道:“行了,别在电话里说了,我这就去你学校,见面再说吧。”
说完,他就将电话挂断。
将手机放进兜里,我回到宿舍,坐在床上,把玩起龟壳。
没想到就这么个小玩意,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功能。
我来回翻看着,眼里充满了崇拜。
在翻转到龟肚时,我愣了一下,汗水瞬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刚才易才俊让我数一下龟壳上的裂痕,我只数了龟背上的,一共是六道。
可我却忘记看龟肚了!
此刻我才发现,在龟肚的中心位置,赫然还有一道裂痕!
龟背上一共有六道裂痕,龟肚还有一道。
6+1。
这不正好是七道!
易才俊说过,裂痕越多,怨气越强,也就越麻烦。
如今已是七道,说明怨气到达极点。
怨气达到极点,会怎样?我会不会被它给害死?
我越想越害怕,像洗澡一般,全身都布满了汗水,湿溻溻的,十分难受。
身体的不适,勉强能克服,但心理上的恐惧,却无法克服。
那东西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我特么的也没招它惹它的,为啥非要缠着我?
我坐在床上,五味杂陈。
好在很快,敲门声起,透过门上的窗子看去。
是易才俊。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跳下床,推门出去。
二人站在走廊,还没等易才俊说话,就将龟壳递给他,道:
“刚才我数少了一道,裂痕不是六道,是七道!”
易才俊本来还一脸轻松,一听我这么说,当即就变了脸色,脸色略微发白,僵了差不多有五秒,才不敢相信地问:
“多少?七道?这怎么可能?”
见他不相信,我夺过龟壳,依次给他指出上面的裂痕。
“一道、两道……六道”,接着我又将龟壳翻过来,露出龟肚,道:“这里还有一道,背面是六道,肚子这里还有一道,加起来就是七道!”
易才俊将龟壳接了过来,紧皱眉头,不停地咬着嘴唇。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他的脸色越难看,我不安的情绪就越强烈。
我小心地问他:“很麻烦么?”
易才俊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而是问我能不能请假。
我愣了一下,问他请假干嘛。
易才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裂痕越多,说明怨气越大。现在裂痕已经是七道,说明怨气已到达顶点。
之所以还没对你动手,就是因为屋里的太极封印还有作用,再给它几天,封印就会彻底被冲破,到时候你小命立时没有!”
我慌了神,连忙问他,那东西还得多久冲破封印。
易才俊摇了摇头,道:“说不准,可能一天,也有可能两天,还有可能是现在。所以我要你请假,跟我去公孙老先生那,看看他老人家有什么办法。”
我有些为难,前段时间已请了不少假,这才来校两天,就又要请假,实在是没办法跟辅导员解释。
将难处说了出来,易才俊撇了撇嘴,道:“嗯,好好学习是对的。那你就在这好好学习吧,反正最后小命不保的也不是我。”
我本来还在请或不请之间犹豫,一听易才俊这么说,立刻做出了选择。
特么的,小命都要没有了,还上个屁的课。
想到这,我立刻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推说身体还是不舒服,希望再请两天假。
辅导员年纪比我长几岁,算是同龄,军训时就和我们打成一片,听到我这么说,也没有多想,很爽快地就批准了,还嘱咐我安心治疗,祝我尽早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