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穿衣服呢,吕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使我僵在了床上。
头发?一团?我回想起昨天扫除时看到的那团长发,难道说,那团头发回来了?
“龙哥,你咋了?”吕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我拉回到现实中来。
我没回答他,直接跳下床,去看那团头发。
在看清头发后,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团和我拳头大小的头发,正摆在我的床下。
和我昨天扔掉的那条,非常相似!
不!又或者说,就是我昨天扔掉的那团!
我咽了口唾沫,脑子飞快地思考起来。
不应该啊!
昨天扫除时,看到头发时,我推测是上届学长留下的,并没有多想。
后来我将床下的物品全都搬出来,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在确认里面没有杂物后,我才又将物品重新摆好。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仅仅过了一晚,就又出现了一团头发。
联想起昨晚的夜半低语声,难道说,这团头发就是昨晚声音主人留下的?
想到这,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
我靠……昨天晚上,她该不会就躲在我床下吧?
不对!这说不通。
床下空间很小,又放着我和吕恒的行李箱,二人的洗漱用品也放在这,剩余空间已非常小了。
别说藏个人了,就是藏只猫都费劲。
可如果没人藏在这,那这团头发又该如何解释?
看着地上的头发,我陷入了沉思,不知如何是好。
见我一动不动,吕恒碰了碰我的肩膀,小声问道:“龙哥,咋了?咋看你不对劲呢?”
吕恒的胆子太小,要是把事情告诉他,估计又得吓哭,所以我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我拿起扫把,将头发扫进宿舍的垃圾桶内,这还不放心,又将其倒进外面的垃圾桶。
昨晚一夜没睡,再加上那团头发的原因,使得我非常没有精神,上课频频走神,老师讲的我根本就没听进去。
连一旁的胡俊楠等人都察觉出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我看了看他们,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在事情没有搞清楚,我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更何况,就是告诉他们了,又能如何?他们也帮不上我什么忙。
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没准是我太过敏感,误会了也说不定。
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生怕低语声再次响起。
精神越是紧张越无法入睡,只能玩起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两点,昨晚的低语声并没有再响起。
我松了口气,看样子昨晚的低语声,就是个误会。
没准就是隔壁宿舍在夜谈,恰巧被我给听见也说不定。
而那团头发就更容易解释了,兴许是扫除的时候,遗忘在床下了,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因为这件事,我白天都没睡好,如今疑惑已经解答,困意顿时袭来,满足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入睡。
可刚要进入睡眠状态,昨晚的低语声又传来了!
声音很轻,但十分清晰,语速也非常快。
我本来都要睡着了,在听到这声音后,一下子就被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宿舍。
我刚从床上坐起,低语声瞬间消失,好似从来没有过一般,屋内除了室友们的鼾声,再无其他。
我盘腿坐在床上,紧张地看着四周。
宿舍黑黢黢的,看不出有什么情况,除了室友的鼾声,根本没有听见什么低语声。
难道又是幻听?
我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白天思考太多,以至于太过紧张,出现幻听了。
重新躺回到床上,准备继续睡觉。
可这时,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耳朵!
与之刚才相比,更是清晰,似乎那人就在我耳边低语。
我紧张得不行,头顶还传来阵阵寒意,好像有人正附身盯着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气。
东北的十月末,已是初冬,室内温度并不算高,可我此时早已是汗水雨下,浑身湿透。
我一动不敢动,也不敢睁眼,生怕和那人的目光对上。
就这样,相持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头顶的吹气没有停止,低语声也始终响起。
我身子越来越僵硬,同时也没了耐心,也来了小暴脾气。
心说奶奶的!好歹我也是七尺男儿,在这当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
这里是宿舍,人这么多,她还能伤害到我?
更何况,我这么装死也不是个办法,
想到这,我猛地坐了起来,迅速地朝床尾退去,并且将手机的闪光灯点亮,照向床头。
闪光灯的光芒立刻将四周照亮,可在看清楚对面后,我却愣了一下。
床头处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明明感觉有人在我头顶吹气,为何突然不见了?
因为紧张,汗水已将睡衣浸湿,心还“砰砰”地乱跳。
低语声仍旧响着,轻柔无力但语速很快,像是一个幽怨的少女,正在诉苦。
我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裹紧被子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声音到底是从哪传来的,在说些什么。
听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我忽然反应过来。
靠!
是床下!
声音是从床下传出来的!
回想起早上看见的那团头发,我头皮一阵发麻。
难道……真有个女人藏在我的床下?
我汗水直流,连头发都湿了,两腿甚至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要不要弯腰看一看?
我喘着粗气,盯着自己的脚丫子,快速地思考着。
里面的空间异常狭小,根本无法容纳一个人。
可声音的的确确是从下面传来的,难道说床下的不是人,而是……鬼?
这个想法一旦在我脑子里形成,就会无限地放大我的恐惧!
我喘着粗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算了!还是别去冒险了!
万一床下的真是鬼,我弯腰看去,和她对视了咋办?不得把我给吓死!
孙子兵法曾经讲过,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相机再动。
反正她只是低语,并没有伤害我,索性天亮再说。
就这样,我裹着被子,倚靠在墙上,听着低语声又是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