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吕恒当时就疼得哭了出来。
他心里懊悔不已,不停地骂着自己,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木屋待着。不对,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进山,不应该来这读大学。
现在弄成了这个地步,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两说呢。
就在他懊悔不已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传来一阵光亮,我的声音传来。
他心里一动,也不顾疼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快步朝我跑去。
听完吕恒的讲述,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问:“你说那人是塌肩膀?”
“对!就是塌肩膀!其实严格来说,那根本就不算是肩膀!那肩膀实在惨不忍睹,就像是被融化了一样,两只胳膊长在脖子上!”吕恒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意识到不对劲,想到了什么,一股电流从尾巴骨直窜脑瓜定!瞳孔放大,问:“真是塌肩膀?”
吕恒被我看得发毛:“这……就是塌肩膀,你咋了?咋还这个反应?”
我没有说话,而是皱紧了眉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因为口中的塌肩膀,我见过!
十年前,我第一次进入牛眼山时,就遇到过他。
在见到他的模样时,我们也吓得不轻。
后来从爷爷口中得知,那个塌肩膀,就是爷爷的哥哥——钱德纲。
可爷爷说过,我们所见到的钱德纲,是八尾灵狐幻化而成的,而真正的钱德纲,早已死去多年。
钱德纲在死后,早已放下心中的怨气,投胎到一户非常好的人家。
而八尾灵狐在易神仙的努力下,也已经放下仇恨,回到山里修行了。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钱德纲又重新出现?
会不会又是八尾灵狐搞的鬼?
我心中充满了无数个问号,同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如果真的是八尾灵狐搞鬼,那还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的。
毕竟八尾灵狐修炼千年,妖法高强,我们只是普通的凡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妖?
见我面色难看,吕恒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将十年前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脸色有些发白:“龙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和你开这种玩笑?我问你,那人头发是不是特别长,走路一瘸一拐的?”
吕恒闻言,脸更加的白,慌张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去找他们啊!”
好在天已大亮,太阳也悬在空中,林子里温度上来了,并不那么冷。
按照吕恒的指引,二人沿着小路,朝着与闰土胡俊楠分开的地方走着。
地面非常湿,脚印非常的多,从脚印的形状来看,能分辨出这正是胡俊楠和闰土留下的。
同时还有一种脚印,非常特别,呈一深一浅的状态。
我看着脚印,反应过来。
因为这和刚才跟在我身后的脚印,完全一样!
难道说,那个怪人一直在跟踪我?
这家伙跟着我干嘛?
他此刻,会不会也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窥探着我们?
我十分不安,看了一眼吕恒,见这家伙畏畏缩缩的,实在不是个能讨论的人。
万一我说了心中所想,没准还会吓到他。
所以我只能是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下四周,并没有看到塌肩膀的身影,我这才松了口气。
马莲山就是小一号的牛眼山,二者的高度、宽度以及陡峭程度,都十分相似,如果说得诗意一些,那就是姊妹山。
我们跟着脚印向前走着,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脚印突然消失在一棵大树下。
树下的脚印异常杂乱,而两旁的杂草,全都被压倒在地上,看样子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
难道说,这是闰土他们和塌肩膀造成的?
那他们到底是谁赢了?
我本想再沿着脚印去寻找他们的踪迹,可脚印就此消失,这让我十分纳闷。
为何脚印会凭空消失?
就在刚刚,塌肩膀还在跟踪我,说明闰土没有抓到他,反而让他逃跑。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势必会留下脚印!可这里别说是塌肩膀的脚印,就是闰土和胡俊楠的脚印,也就此消失不见!
这就不能不说诡异了!
这里地面湿滑异常,踩在上面,是肯定要留下脚印的。
难道说,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爬到了树上?!
我抬头看向了天空,这树虽然高,但枝杈并不杂乱,十分有序,加之秋天树叶掉落,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到树顶的情况。
树顶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我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解释遇到的情况。
看样子我们真的是遇到麻烦了,马莲山我来过好多次了,也没遇到这些破事儿啊。
现在手机也没信号,六个人又走丢了四个,眼前的情况,绝非我能处理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下山找人帮忙这一条路了!
将心中的想法说给了吕恒,吕恒早就不想待在这了,如今一听我这么说,自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已打定主意,我和吕恒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便朝着山下走去。
还没等走几步,突然那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我打了个机灵,我靠!这荒山野岭的,没找到那几个家伙,咋还碰见个娘们儿?
我和吕恒对视了一眼,顺着声音走去,听声音就在附近,可却没见到人影。
周围刮起一阵阴风,头顶处传来乌鸦的“嘎嘎”叫声,我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害怕起来。这深山老林的,本来就处处透露着诡异,又出现个女子声音,任谁都能察觉出不正常。
给吕恒打了个眼色,示意别说话,随后二人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从一旁大石头的后面,声音再次传来:“别走啊,救救我啊。”
我“啊”了一声,快步跑到石头的后面一看,果真有个姑娘坐在地上,正在揉着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