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是真有道理。
刚才上山的时候,我们几乎将体力耗尽,如今下山本就体力略微跟不上,再加上前几天就下过雨,道路略微泥泞,路上杂草树杈枝蔓又太多,我们还要小心别被绊倒,所以速度并不算快。
更要命的是,此刻我的头顶上,已经开始飘落水滴,见状我们只能是加快脚步,但根本无济于事,豆大的雨滴打在树叶上沙沙直响,很快我们的身上就浇湿了。
众人均是有苦难言,只能顶雨向下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瞥了一眼,发现在离我们二十多米的距离处,一棵约有五十米的松树下,竟然伫立着一栋单层的木屋。
以木屋为原点,半径三米左右的四周,插满了树杈,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院子。
院内十分干净,一看就是有人收拾过,屋顶上倒是积了一层厚厚的树叶。
几人对视了一眼,闰土猛地拍了下手,道:“我说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这不有个木屋么,咱们干脆去那躲躲雨,等雨小点儿再下山吧!”
我心生疑惑,这怎么会有一间木屋?
我自小生活在这,马莲山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一间小木屋。
要知道,这里可是深山老林,有的只有蛇虫虎豹,谁会在这里建房子?
还没有细想,由胡俊楠和闰土带头,王若阳和刘凯紧跟其后,吕恒见状,也是不敢停留,连忙拉着我,跟了上去。
院门是由树枝捆的简易篱笆门,只那么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接着就是屋门,上面并没有锁,只是别着一根棍子,以防被风吹开。
闰土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声音,看样子里面并没有人。
雨越来越大,所以也顾不得其他,只能是取下木棍,将门推开。
进到里面,众人均是异口同声的的“哇”了一声。
本以为屋内会杂乱无比,充满霉味儿,谁料屋内十分整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松子香味。室内面积大概有个五六十平,屋内陈设虽然简陋,但却十分温馨。
一张简易搭建的木床立在窗户旁,被子叠得板板正正,摆放在一侧,只不过屋内有些昏暗,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
好在床头处的小桌子上,放着几根蜡烛,闰土掏出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点上蜡烛。
有了蜡烛的加持,屋内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别看这屋子不大,物件倒是不少,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更令我们欣喜的是,木屋里竟然还有火炉!
山里本就阴冷,如今又是阴雨连绵,气温急剧下降,几人都冷得不行。有了火炉,起码来说我们取暖有了着落。
见状,闰土赶紧招呼我们,找些干柴,用来引火取暖,众人纷纷响应。
此刻屋外大雨磅礴,已经没有了干柴,所以只能在屋里找干柴了。
要说我们今天实在走运,屋里还真的存放着不少的柴火,长短约莫在十厘米的木头,整齐地码在门口处,差不多有个几百根。
有了干柴,闰土自告奋勇地生起火来。
我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向来是不熟练,只能是呆在一旁。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吕恒的惊叫声,吓得我后背一麻,赶紧转头看去。
只见吕恒张大了嘴巴,身子剧烈地颤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顺着吕恒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张桌子立在木屋的西北角,从粗糙程度来看,应该是纯手工做的,上面摆了些物品。
我见状吓了一跳,因为桌上摆着一块牌位,在牌位的前面,一个香炉碗立在那里。在香炉碗的前面,又摆放了两个果盘,里面放着野果。
野果的储存时间一般都挺久,可面前的果子发蔫,一看就是摆放了有一段时间,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木屋的主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过了。
这深山老林的,出现小木屋本身就有些奇怪,更离谱的竟然还有牌位,看样子还有人在祭拜,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胡俊楠向来胆子大,凑到桌前,拿起一看,上面写着“石公矶山之灵位”。
看样子,牌位供奉的这个人姓石,叫石矶山。
这人是谁?我们这里也没有姓石的啊。
还有,木屋的主人到底是谁呢?此刻他不在屋里,又去了哪里?
一系列的疑问,压在我的胸口,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胡俊楠放下牌位,又点燃三支香,插在香炉碗内,双手合十十分恭敬地说道:
“我们就是过路的,现在外面下着大雨,我们来这躲躲雨,等雨停了就离开。如果打扰了您的清净,还请您不要见怪。”
火炉此刻燃烧得十分旺盛,屋内的温度也直线上升,使得木屋看起来十分温馨。
如今已是晚上六点多,爷爷见不到我们,肯定焦急万分,要是他老人家知道我们上了山,还不得急出好歹,想到这,我连忙掏出手机,给爷爷打了电话,谎说我们在同学家,等雨停了就回去。
雨下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才停了下来。眼下外面泥泞不堪,又黑漆漆的看不见路,众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在木屋里将就一晚,明早天亮再下山。
好在临上山前,闰土买了不少干粮,说补充体力之用,起初我们还不屑一顾,纷纷嘲笑他,现在一看,竟然还有些未雨绸缪的意思。
我们围在火炉前吃着东西,胡俊楠手拿火腿肠,又唾沫横飞地给我们讲起故事。
昨晚我就因为要回家的原因,兴奋得一夜没睡好,又爬了一下午的山,此刻火炉燃烧得旺盛,烤在身上十分舒服,渐渐地我便有了困意。
其余几人听胡俊楠白活得正起劲,不见有丝毫困意。我跟他们打了招呼,便自顾自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