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清也能够扛得住，但是不代表其他人可以。
一顿大刑伺候之后，很快就招供了。
周申身边跟着个伙计，是恒昌商行的人。
这些商行为了讨好工务局，常常自掏腰包给他们雇些跑腿的。
他们选择周申，因为周申虽然不知道变通，但是业务水平好，为了防止他说点什么，特意安排人监视他。
恒昌商行？
恒泰商行？
取名字也是不知道换一换。
恒昌商行离这里不远，肖晨直接带个人过去。
肖晨带着人正要去找恒昌商行问话，半路却被一处民宅前的骚动吸引了注意。
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记者们正举着相机往里面挤。
两个记者挎着相机从肖晨身边匆匆走过。
年轻的那个压低声音，但是依然压不住兴奋，“这个王肖晨够狠，光天化日就敢杀日本人，是条汉子！”
一旁中年记者，只是叹了一口气，“杀日本人倒是没错，但是这位王长官做事太不干净了，怎么还把证件落在这儿了。”
组员齐唰唰的把目光聚集在肖晨身上，肖晨这才反应过来，啊对，王肖晨是他的大名。
肖晨昨天为了等她们汇报，昨天直接去了她们那边，日本人这是又走了老套路，准备挑起事端。
肖晨拍了拍舒雪柳，“赶紧给我化化妆，去看看怎么回事？”
借着警察的证件，几个人挤到内圈，现场像遭了贼一样，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
一个日本商人抓着警察的领子，在那不依不饶的喊道：“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谋财就已经是够可恶的了，竟然还奸杀了田野先生的妻女，你们还是不是人？”
另一人举着被撕成两半的特务处证件，“王肖晨”三个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警察哪有权利管这种事情，只能无奈的举着手，一个劲的劝他冷静。
肖晨冷笑，这是要把他当乔峰来陷害啊。
日本领事佐藤太郎挺着肥硕的肚子，八字胡随着他夸张的表情一颤一颤。
他故意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高声喊道：“各位请看！这就是中国情报人员的真面目！”
他举起那半张证件，像挥舞战利品般在阳光下晃动。
“死得好！”
一个穿短褂的汉子拍着大腿叫起来，“特务处不就是专门收拾日本人的吗？杀你们就对了。”
不少人也跟着在哪叫好，旁边戴眼镜的学生赶紧瞪了他们一眼。
“你傻啊？王长官要真动手，能留下这么蠢的把柄？”
他指着被撕成两半的证件，“这摆明是栽赃！”
佐藤太郎脸色一黑，他希望中国人承认，可又不喜欢听到有人在那叫好。
朝着一旁使了个眼色，几个穿着绸缎马褂的人突然挤到前排，扯着嗓子喊。
“严惩凶手王肖晨！”
“必须给日本人一个交代！”
口号喊的十分响亮，一下子就把众人的议论声给压住。
卖桂花糕的老太太“呸”地吐了口瓜子壳，“哟，这年头汉奸都比正主儿着急。”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几个汉奸还在那嘴硬，“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是啊，他这是伤及无辜，这还是谋财害命，这是破坏两国的友谊。”
佐藤脸色铁青，转身一把揪住周维安的领子，“周先生，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态度？”
周维安冷冷掰开他的手指，“佐藤先生，去年在闸北，贵国不也用过同样的把戏？”
“你要是认为这是证据，我还能给你弄出来你们特高课的证件呢，空口白牙的就栽赃，你们也没有什么长进。”
刘明哲一看两个人要吵起来，赶紧过来拉住周维安。
“老周，不要冲动，这事得从长计议。”
他掏出手帕不停擦汗，转向佐藤赔笑道：“领事先生放心，我们回去一定严肃调查......”
周维安猛地推开他，“调查个屁！这明显就是栽赃，现在退一步，明天退一丈，后天退到哪？”
刘明哲脸色煞白，拽着周维安往人群外走，“你疯了？特务处惹的祸让他们自己.....”
话没说完就被周维安甩开。
佐藤太郎冷笑着看着二人，“告诉你们，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咱们的贷款谈判就取消。”
肖晨让人把这个证件照下来，随后带着人离开。
舒雪柳看着肖晨，“组长，哪个商行还调查吗？”
“查，你们去查吧，我先回去一趟。”
刚刚回到特务处，戴春风的秘书已经在等着他。
“肖组长，戴老板让您直接去他办公室。”
他整了整领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戴春风办公室的门。
门内传来茶杯砸在墙上的碎裂声。
“日本人把咱们特务处当什么了？想扣屎盆子就扣屎盆子？”
戴春风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房间里回荡，气的他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还有外交部那帮软骨头！上回要不是我们帮忙抓住了内鬼，他们早被卖得骨头都不剩了！”
“现在倒好，说什么特务处搞出的麻烦自己解决，影响谈判？影响个屁的谈判！”
“报告！“肖晨立正敬礼。
戴春风转过身来，他上下打量了肖晨一番，突然大步走过来，重重拍了拍肖晨的肩膀。
“你不用担心，咱们特务处还没有交人的习惯。”
“戴老板，日本人这么针对我，我不能让他们这么随意诬陷。”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这事交给我吧。”
肖晨知道这是村上搞的鬼，想借着机会把之前的事情掩盖过去，他可不会让村上这么轻松。
戴春风眯起眼睛，盯着肖晨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好！有骨气！”
他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外交部刚来的电话，要求我们48小时内‘妥善处理’这件事，否则就要我们交人。”
他冷笑一声，“对方能知道你的名字，家里肯定有内鬼，也一起交给你了处理了。”
“需要什么帮助你就说。”
肖晨想了一下，“既然他们俺证件当证据证件，我就给他们发一卡车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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