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讯问高官

肖晨刚刚拿出4000块，舒雪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饿极的猫儿看见鲜鱼。

“组长，您真大方！”

肖晨瞪了她一眼，“这是任务道具，不是给你的零花钱。”

“给那个石田秋美？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嘛！两千块都够买套房子了。”

肖晨看着她俩疑惑的眼神，无奈的解释道。

“我问你们，你要是捡到2000，你会干什么？”

舒雪柳摸着手里的巨款，这比她一年的工资还多。

“如果我捡到了，我一定要去好好享受一把，去永安百货买那件看中的大衣，再去法国餐厅吃顿好的...”说着已经开始想明天吃什么了。

“这不就对了，她伪装成舞女，让人摸让人抱，没准为了情报还得陪人睡觉，突然发现这一笔巨款，肯定会去消费。”

肖晨点上一根烟，“为了好好的享受，不得和上级请个假，不得和目标对象撒个谎？”

把她俩的手包拿过来，把钱放进去，在故意把拉链打开，让人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钱。

“记住，要让她“偶然”发现。位置要刚好，既不能太显眼，又不能藏得太深。”

舒雪柳看着包里的钱，十分的眼馋。

“组长，您这都给间谍了，不给您的部下一点点吗？就一点点...”

肖晨一个人给了200，“两百块，够你吃一个月的法国大餐了。现在，干活去。”

再次回到了夜总会，渡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面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明暗不定。

他“啪”的一下把酒杯砸在桌子上，随后叫过来一个舞女，手重重的摁在她的臀部上，到舞池里疯狂。

过了有块半个小时，石田秋美从二楼下来，看到渡边已经正在和别人跳舞。

她悄悄地后退，十分钟后，一个戴着宽檐帽、穿着朴素蓝布旗袍的女子从后门溜出。这正是换了装束的石田秋美。

肖晨拍拍她俩。

舒雪柳立即往后门移动。

她故意多喝了几杯酒，此刻正装作醉醺醺地扶着墙，那个装着巨款的皮包随意地挂在臂弯，拉链半开。

当石田秋美经过时，一阵风恰到好处地吹开了皮包，露出里面厚厚一沓钞票。

日本女间谍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她的瞳孔在帽檐下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巨款如同一块吸铁石，牢牢的吸住了她的目光，此刻之前所有的培训都被她扔到一边。

石田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那叠钞票。

得手后，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完全没注意到阴影中闪过的几个身影。

跟着石田秋美一路来到了青山公园西侧的梧桐公寓。

这是一栋六层的西式建筑，住的大多是些公司职员和小商人。

“立刻给我调一下这附近的电话记录，她肯定会跟上级联系。”

石田秋美跑回房间把门关上，一边哼着歌，一边躺在床上数钱。

随后一边调整了阳台上的花盆，左边摆白菊，右边摆红山茶。

透过阳台可以看到，她的住所两面临街，她在另一面也放上了花盆。

肖晨放在望远镜，这个方法好啊。

双重暗号系统。

花盆摆放的位置、花的种类都是密码。

这比单纯的标记要复杂得多。

弄好花盆后，她开始挑选衣服，准备出去逛街游玩。

一小时后，石田下楼来到街角的公用电话亭。她拨号时用身体挡住键盘，但舒雪柳早已在电话局安排好了一切。

舒雪柳快速返回，“组长，查清楚了！”

“刚刚那个电话是达到市财政局审批科的周书墨科长，他是主管工程审批的。”

肖晨眯起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他之前本以为日本人会重点关注工务局，毕竟之前他们就把人送进去了。

没想到更鸡贼，还学会换个方向了。

“财政局……比工务局更隐蔽。”

他缓缓吐出烟圈，“日本人的九月计划跟工程有关，她们这是要从源头摸清国府的财政动向。”

“管钱袋子的就是厉害，日本人这是要通过钱来影响工程进度，记录所有经过公寓的人，尤其是每天固定出现的面孔。”

“用花做暗号，而且分两侧摆放，还有颜色的变化，这都不是信号，是直接发信息了。”

如果花盆的组合才是完整信号，那么接收者很可能就藏在附近，要不然花盆摆给谁看。

“对了，找工务局的人，对外就说是施工，找个布把一面给挡起来。”

随后带着两人，跟着她。

一个小时后，肖晨看着她在第三个店铺里，正在换第三十七套衣服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

“你们跟踪吧，我去其他地点看看。”

肖晨又去了绅士俱乐部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在银行没有进展之前，肖晨不打算动这里。

之前的安全屋就是一直留着，才有了意外效果。

看没什么进展，直接诶会别墅休息。

夜晚，肖晨闭目靠在浴缸里，热气蒸腾，十分的舒适。

留声机放着音乐，他用手打着拍子。

两个组员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舒雪柳端着一盘切好的蜜瓜，林晚捧着文件。

舒雪柳满脸谄笑，“组长，天热，您尝尝新到的哈密瓜……”

用竹签插了一块，递到肖晨嘴边。

肖晨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微微偏头避开。

“有话就说，别虚头巴脑的。”

林晚赶紧翻开文件。

“石田今天有异常行为，去了中央商城，买了3瓶法国香水，花了二百大洋。”

舒雪柳趁机把毛巾搭在浴缸边，“而且还买了五件一样颜色的旗袍，不是她的尺码。”

三瓶？

只有女人才会用香水，她一口气买三个，是要送给朋友。

间谍的朋友只有间谍。

至于旗袍，还是一个颜色？难道是这个女间谍的职业特殊，还是她针对的目标有什么特殊喜好，必须保证只有一个颜色？

肖晨看她们的样子，就是一个个看人家花钱眼馋了。

“所以？”

二人对视一眼。

“能不能......批点经费？我们也能更好的跟踪，发现更多的线索。”

“我们在后面跟着，一个个的像是叫花子，说出去，这也是丢您的脸啊！”

肖晨扫了她们一眼，也算是发现了一点线索。

“这点小心思还想忽悠我，一人五十，算是奖励了。”

组员们眼睛一亮，手上更勤快了。

浴室门外，隐约能听见留声机里放着爵士乐，与特高课总部摔桌砸椅的动静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