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尧的嘴炮还未结束，系统提示就毫无征兆的响起。
待她听清内容时，一颗拇指大小，通体漆黑，边缘处泛着白色波纹的球体，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
而随着倒计时的进行，球体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一眼看去，这颗黑球平平无奇。
但再细看，它却又是那般神秘，浩瀚。
明明只有指甲盖大小，却仿佛蕴藏着天地，重若万钧。
谭尧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连呼吸都停止了。
纵横上界千年，从没有哪个对手，让她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如同天穹般浩大，如同宇宙般无穷的感觉。
牢笼！
视线落到球上的瞬间，她只想到了这一个词。
那是连光都无法逃逸的囚笼。
不会杀死你，却会让你身在其中，在无限的时间线上，一点点的看着自己沉入其中而毫无办法。
谭尧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处。
但当球体临近，那庞大到要将全世界都拖入其中的重力，让她看到了未来无限时间线上，自己停滞的一生。
回过神时，冰冷的倒计时还在耳畔：
【7……6……5……】
谭尧的眼神瞬间清澈。
恐惧从未像此刻一样具象化。
她得瞳孔剧张，连心跳都停止了。
绝望在她的心底蔓延。
“你还没回答问题呢，为什么为师想杀你一定要用阵法？”
江厌的声音再次响起。
依旧是那么从容，似在随口闲聊。
“我……因为……”
【4……3……】
“我认输！”
江厌笑容依旧，没有动作。
【2……】
“我错了，我道歉……”
【1……】
“师父！！”
【检测到首领意图，抹杀中止……】
在谭尧都快哭出来的呐喊中，新的提示响起。
这提示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前一秒，在球体就要临身的刹那，听在谭尧耳中，宛如天籁。
而当提示落下，那恐怖的黑球，也如气体般逸散，解体，消失不见。
“呼……”
谭尧身体软倒，如释重负。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比死亡更令人心悸的恐怖。
那是当初直面天道时，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乖徒弟，再叫声师父来听听。”
耳边传来熟悉的调侃。
抬头看去，江厌站在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
谭尧后知后觉，发现周身束缚自己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她现在能行动。
“刚才那是什么？”
思虑半天，她还是没有动手。
自己的话被无视，江厌也不生气，面带微笑的回应：“没什么，只是惩治叛徒的一点小手段罢了。”
“小手段……”
谭尧回忆刚才那一瞬面对的恐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要是能称作小手段，那自己一身的修为还算什么？
但她很快就把这种感慨抛到了脑后。
因为谭尧意识到了一件事。
“你用契约坑我！”
她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写了名字的那张纸的问题。
刚才那冰冷的声音，明确提到自己违反了什么协议。
这所谓的协议想必是和约定类似。
但自己从没和江厌口头有什么约定，唯一做过的事，只有在那张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互惠互利的合作，怎么能叫坑呢？”
江厌反驳她的话语，平静道：“签了合同，你就是长生宗的一员，可以享受弟子应有的权利，而不用承担太多的义务，就像胡浩一样。”
“胡浩……”谭尧的目光看向院外。
浓郁的灵气涌向一处，汇聚的旋涡仍在持续。
从刚才她就注意到了这景象。
动手，也有贪图这修炼方式的因素在。
想了想，便问道：“像他那样修炼，也是弟子权利的一部分吗？”
“当然。”江厌笑着点头。
他一早就打算说来着。
结果这女人根本不给机会。
“你到底是谁？”
谭尧思索一番，很快又抬起了头。
她对江厌的身份生出了一丝好奇。
看着是凡人，可不论言行举止，还是面对自己时的自信，都和凡人完全不同。
他连一点心虚的表现都没有。
如果是鸠占鹊巢，不应该是这样。
“就像为师虽然知道你是从上界重生而来，却不会问你具体是谁，做了什么一样。”
“你也无需问这些，只要知道为师有通天的手段，能助你重新打上乾元界就足够了，不是吗？”
江厌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转过来反问了一句。
话语出口，明显看得出来谭尧表情一松。
他刻意表示自己不知道谭尧的真实身份。
如此，应该能让她放下顾虑。
果然，下一秒就见她脸上又浮现出了小女孩一样活泼的笑容。
“哎呀师父您早说嘛，害得人家刚才差点都被打死了！”
“……”
这女人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但被打死的，应该是自己吧？
江厌看向胸口才被修复的伤口。
“抱歉啦！”谭尧吐了吐舌头。
江厌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安心做小师妹，暂时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实力知道吗？”
“嗯！”谭尧笑容甜美的点头。
江厌悻悻收回了手。
他想试探这女人的态度来着。
但忘了对方是活了三千年的老妖怪。
哪怕刚才还一脸嫌弃厌恶，好像看一眼自己都觉得恶心。
此刻也都恢复成了活泼可爱的小徒弟。
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和这种老妖婆打交道，自己还是得小心一点啊。
江厌在心底告诫自己一番后，抬头赶人：“先去找你大师兄吧，让他教教你修炼。”
“好~”谭尧娇滴滴的回应，转身小跑着向外走去。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目送她离开，江厌才收回视线重新打开了系统。
费了这么大劲收服澹台尧岚这个上界仙人，接下来是看看收获的时候了。
她真心归顺师门，忠诚度应该涨了。
有忠诚度就可以选奖励。
从这个女人身上随便薅出一点东西，估计都能抵得上十个胡浩。
江厌已经等不及了。
他打开成员面板，谭尧的信息映入眼帘。
【成员澹台尧岚】
【年龄】：3000
【身份】：普通成员
【忠诚度】：-5（还摸本尊，凡人真恶心！）
【身份信息（随忠诚度解锁）】：忠诚度过低无法显示。
【注：成员忠诚度过低有可能脱离组织，建议尽快提升其忠诚度。】
【可提取三选一奖励：无（忠诚度不足）】
江厌：“……”
尼玛的，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好不容易收服还没薅羊毛呢，转眼忠诚度成负的了。
就因为被我摸了下脑袋？
【叮！武器研发已完成，请宿主尽快接收——】
江厌欲哭无泪时，新的提示传来。
是他投入积分的武器研发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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