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以死破局

女帝沉吟片刻，挥袖：“宣。”

殿门开启。

萧玉绝一身素衣，步履从容，头不低、肩不屈，身后赵虎持剑，默默随行。

“罪臣萧玉绝，叩见陛下。”

“你既自称罪臣，又何敢扰朕清听？”

“臣知此举越矩，但为保社稷，不得不为。”

“你想说什么？”

萧玉绝扬声：

“臣查得魏破岳，勾连北境蛮部，将机密战策泄于他人，其意图非但谋私，更涉通敌！”

全殿大哗。

魏破岳顿时怒斥：“血口喷人！陛下明鉴，此子为保北疆旧部地位，妄言污蔑，欲除我而后快！”

“臣有证！”

萧玉绝一摆手，赵虎从袖中掏出一枚制式军令箭，以及三封译成大周文的蛮部来信，其上盖印，正是魏破岳副将林戈所书！

“此三信皆截自黑山驿站，送信者当场自尽，尸已伏诛。”

“军令箭出自朝廷尚兵司，却出现在蛮部手中，其上烙字为‘破岳’之名讳，无法抵赖。”

魏破岳脸色一僵，咬牙怒吼：“伪造之物也可当证？”

“若陛下不信，”萧玉绝朗声道，“可调东厂判司，以术法验文、以识器辨源，不出半日，真伪可明！”

女帝沉默了。

她看着殿中风波，眼神微动，缓缓开口：

“魏将军，你有何辩解？”

魏破岳面沉如铁，半晌未语。

这时，系统悄然弹出：

【叮！特殊侦察道具“密识令·源痕术”已生效】

【通敌属实，当前识别率：97.3%】

【是否开启系统投影功能，当众显影？】

“开启。”

萧玉绝踏前一步，袖中光芒闪过，一道三尺光屏浮现殿中，只见魏破岳数日前密会蛮部密使的画面清晰可辨，言辞之中尽是交易军情之实。

女帝眉头深锁，终于开口：

“魏破岳，朕待你不薄，你竟……食君之禄，叛君之国？”

魏破岳猛地一震，膝软跪地，满头冷汗：“臣……臣有难言之隐，实非……”

“来人，收押，交由皇城司全线审理！”

“遵旨！”

数名御前侍卫冲出，架住魏破岳。

殿中百官惊愕交错，却也明白——萧玉绝这一击，不仅击垮了一员大将，更彻底洗净了自己的罪名。

……

金銮之上，沉默良久。

女帝轻声道：“你可知，你今日所为，若有一丝虚假，便是欺君大罪，尸骨无存。”

“臣知。”

“你又可知，朕本欲借你旧部，磨平异声，却因此事，北疆再无得用之人。”

“臣在。”

“你若死呢？”

“那就死在边关，战至最后一刀。”

这一刻，朝堂竟再无言语。

系统提示再次闪现：

【主线突破点达成：“以死破局”】

【女帝信任触发·分岔判定中……】

……

数息后，女帝收回目光，轻声道：

“你可知，朕为何不杀你？”

萧玉绝沉声道：“因陛下知，除臣之外，此世无人可守北疆。”

“错。”

女帝缓缓站起，目光第一次不带杀意：

“因你不该是敌。若你愿为朕所用，此局或许……能有新的结局。”

殿下众臣哗然。

女帝竟要收回叛臣为己用？

而萧玉绝，仍旧从容：

“臣愿以死明志，但更愿以生报国。只求陛下，以社稷为重，不以私念驱忠良。”

女帝一顿，忽而轻笑：“你倒比朕更像个君王了。”

“来人！”

“在。”

“赦萧玉绝前罪，官复原职，特封为‘镇边侯’，总督北疆军政，三日内启程！”

“臣，领旨！”

系统响起清脆提示音：

【叮！支线“北疆重夺”开启】

【声望提升至：百官钦服（86/100）】

萧玉绝望着金銮殿下，无喜无惧。

这局棋，从今日起——终于该由他来落子了。

三日内，风起云涌。

萧玉绝以命犯颜，揭发魏破岳通敌，力挽北疆边局，朝堂震动，民间赞声不绝。

而更震撼的是——就在女帝下诏萧玉绝“镇边侯”之职后，原本派往北疆“代替接掌军权”的钦差大臣李冕，竟在出京途中暴毙于驿馆。

验尸报告称：急病猝死，肝肠寸断，面色青黑，状极凄惨。

而随行内侍与车夫则当夜全数失踪。

朝堂一片死寂。

有人怀疑萧玉绝动手，但查无证据；有人暗指此乃天谴，魏破岳、李冕二人皆因心术不正，死有应得。

可真正聪明之人，却都开始正视——那个曾被廷杖贬斥、几度险死的青年，已不再是个弃子。

他，是回棋之手。

……

【叮！系统提示：李冕非宿主所动，系统不干预此事件】

【当前任务状态：稳定声望·拓展权势】

【支线推荐：主动退位让兵，以稳制胜】

……

金銮殿上。

女帝原本冷峻的眉眼，如今略显倦意。

连失两将，北疆已无可派之人，而整个朝堂，正缓缓向一人聚拢。

“臣请世子留守北疆。”

“臣附议！”

“北疆无主，一旦异族南侵，必成边患！”

“臣请镇边侯，尽起旧部，以守国门！”

数十位朝臣接连出列，声如洪钟，满殿为之一震。

女帝未语，静静看着高台下那道素袍人影。

他未穿朝服，仍着旧衣，立于红毯之上，神色沉稳如岳。

“你可愿执此兵权，赴北疆？”

“臣谢陛下隆恩。”

殿中群臣大喜，谁知他却随即拱手，声音不高，却如雷惊：

“然臣，恳请暂驻京中。”

“为何？”女帝凤目微凝。

群臣亦惊愕交集。

“臣斗胆直言。”萧玉绝缓缓抬首，目光坚定，“李冕之死，臣并未插手。”

“然其死状奇诡，非毒非疾，反似邪术暗伏。”

“臣深知，陛下与朝臣不信臣之手段，却不知——真正之敌，或许已不在疆外，而在京中！”

此言一出，朝堂静寂。

“请陛下容臣留京三月，以系统监察、清查暗线，斩其根于朝，断其头于城，再择时赴边，不晚。”

“否则，纵北疆百战百胜，若都城阴祸未除，终究是败。”

女帝沉吟不语，眼中却第一次闪过一丝动容。

她回想这几日——

魏破岳覆灭、李冕暴毙、群臣齐声请命……她本以为是被逼一步步妥协，如今才察觉，这年轻人早已透彻全局，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