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没有恢复记忆？”我坐在沙发，有些惊愕地看着丫蛋。
“嗯……”丫蛋点了点头，在某耀商城里挑选着喜欢的皮肤：“自从那天你超度了阿珍和阿强之后，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那种感觉很神奇，就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生长一样……”
“我一直没当回事，今天老牛不是过来抢钱么，我心里生气，就一直趴在他脖颈上，直到你们关门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脑袋已经出了咱家的范围了……”
“你们走了之后我又试了几次，发现原本那种压抑禁锢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然后我就想着去你上班的地方看看，再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记忆没恢复，能力却回来了，还是在阿珍阿强被超度之后，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么？”
我口中喃喃，百思不得其解，想起丫蛋说的那种身体里有东西生长的感觉，我下意识紧张起来。
我靠！难不成人和鬼亲嘴还能怀孕？！
我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连忙回卧室拿出了一根黑色的丝线，手腕一抖，那丝线便系在了丫蛋的手腕之上。
“你先别动，我给你把把脉……”
和活人一样，鬼魂也是有脉搏的，不过他们的身体里流动的并不是血液，而是阴气，不管是阴气紊乱还是魂体受伤，都能通过把脉诊断出来。
“脉率均匀、节律整齐、力度适中、浮沉有度，从容和缓，柔和有力，就是有点气血双虚……”说到这，我哽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丫蛋的脸……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张小脸永远是那副血刺呼啦的形象，甭管是鲜血还是瘀血，流血就一直从没停过。
既然号脉号不出个所以然，我只能上手了！
“丫蛋，你趴在沙发上，我查探一下你的身体……”
“是按摩么？”丫蛋眼睛亮亮的：“哥你很久都没给我按过了！”
我的小心脏又是一抽抽，可不么，当初刚入职那会儿，我没少拿丫蛋试手联系按摩技术，那会儿技术不行，小厉鬼动不动就被我给按得鬼哭狼嚎的，后来本事学到家了，我也没再给她按过，这么算算，也两年多了。
“对，哥今天给你来个全套大保健，保证让你成为厉鬼里那个最靓的仔！”
我从工具箱里翻找出很久没用的犀角香，将它放在香炉中点着。
《世说新语·方正》中有写过，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犀角香能够增强人和魂灵沟通的能力，也能让丫蛋更好地享受我的“服务”，如果说燃香之前，丫蛋对我力道的感知度是五级，那么燃香之后，她的感知度就被提升到了十级满级。
这样就算她没有身体，也依旧能够感受到按摩带来的舒适。
丫蛋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乌黑的发丝随意披散着，露出那张虽然遍布污血却依旧能够看出清丽的脸蛋。
我运转体内的道家真气，双手柔和地在她的头上揉捏着。
人有经脉穴位，鬼也有，不过它们的是阴气形成的气穴，我按照古书上记载的穴位一一按压过去，或揉或捏或按或顶，在我精湛娴熟的技巧之下，丫蛋唇间时不时会溢出一两声满足的呻吟喟叹。
按完头，我顺着丫蛋的脖颈一路摸索下去，疏松着她的每一寸筋肉骨骼（虽然她没有），与此同时，体内那纯正的道家真气也在不断地探查着她体内的情况，在按摩进行到小腹的时候，我的掌心处忽然传来一阵温热。
要知道丫蛋可是厉鬼，身上所有部位皆是阴气所化，不仅没有任何该有的体温，反倒比室温还要更寒凉几分，但现在，我却在她的身上感知到了温热。
真特么的见鬼了！
我暗道邪性，手上力道更重几分，反复在她的小腹处揉捏着，感受着那温热触感的变化……
“抓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手掌如鹰爪一般虚空抓向丫蛋的小腹，一团闪烁着微弱金光的气团出现在我的掌心……
“我靠！哥，那不会是我的孩子吧！你就这么把它给掏出来了？不要啊！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丫蛋见状不乐意了，就在那金色光团离体的瞬间，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禁锢感再次回归，她好像又被困在这小小的房子里了……
那边的丫蛋还在沙发上打滚耍赖，这边拿着金色气团的我却是手指微颤，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这特么不会是功德吧……”我小声喃喃，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其实自古以来，修道者中就有修功德这一说法，德者得也，修行有所得，故曰功德，也就是说，功是修因，德是果报，有了真实的修行，就会积累真实的果报。
翻译成人话就是，种善因，结善果，只要积德行善，因果循环必有好处。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是个活人。
人死如灯灭，世间因果尽皆断绝，无处修因自然无处觅果，可今天，这条修行界的铁律在丫蛋身上似乎失效了……
我仔细查看着手中的气团，再三确认过这就是功德之后才将它重新放回了丫蛋的体内。
丫蛋一脸血泪委屈巴巴地看着我：“我的孩子都被你给拎出来了，它还能活不？”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跟她解释明白。
这个光团不是她的孩子，她也绝不可能生出孩子，就算她能生孩子，孩子也绝对不可能活！
“好吧……”丫蛋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中有些许的落寞：“我还以为我能再多一个家人呢……”
丫蛋很寂寞，她是个千年厉鬼，本该在人间兴风作浪，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惜她失去了记忆，可惜她遇到了我。
“至少你现在能够出门了……”我轻轻抚摸着丫蛋的发丝，安慰着她。
我超度了阿珍和阿强，但不知为何，天道却将这份功德记在了丫蛋的头上，所以她现在能够摆脱家里的禁锢，自由外出……
等等！自由外出？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越发兴奋起来。
“丫蛋啊，你要投胎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一定把你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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