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管被砍成肉泥,顿时间娱乐城一片大乱,众人纷纷惊叫着逃命。
“哈哈哈,大乾的孬种们,今天库特古大爷就送你们归西!”
库特古提着短斧,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四处逃命的人,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
伴随着惨叫声,逃跑的客人接连被狼族士兵砍翻在地。
一个女孩尖叫着躲在桌下,浑身颤抖不已。
但是那些狼族的士兵并未放过她,狞笑着将弯刀捅进桌子下面。
一刀又一刀,直到女孩没有动静为止。
库特古看得眉飞色舞,被飞溅的鲜血刺激得浑身在颤抖。
这可是大乾首辅的准许,此行必须要见血,既如此那就别怪他大开杀戒了。
狼族士兵极其嗜血,在酒楼内肆意杀戮,仿佛杀着猪羊一般。
顷刻间,这娱乐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狗贼休得猖狂!”几名护院纷纷抽出兵器,朝着那些狼族士兵冲了过来。
然而这些护院又如何是狼族士兵的对手?
只见刀光一闪,那几名护院便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飞溅了一地。
为首的王教头虎目圆睁,刀光直取库特古咽喉。
然而狼族侍卫却不闪不避,弯刀反向横劈,竟以命搏命。
血花四溅,王教头的刀刃堪堪擦过敌人耳际,自己却被削断右臂。
惨叫声中踉跄倒地,被随后的刀锋贯穿胸膛。
给我剁碎了!库特古靴底碾过护院的头颅,寒声怒吼。
狼族侍卫们得令后,如饿狼入羊群。
弯刀在人群中翻飞,锦袍撕裂声、骨肉分离声与哭嚎声交织成人间炼狱。
有书生被挑飞的瞬间,怀中散落的诗书沾满脑浆。
好在侍女逃出了酒楼,否则落入狼族手中,恐怕也要被折磨至死。
“吼!给我砸,给我杀,都去死吧!”
随着一声爆吼,十多名狼族士兵手握弯刀,疯狂砸杀起来。
片刻之间,娱乐城的桌椅被他们砸了个稀巴烂。
很快,狼族使团在娱乐城大开杀戒的消息,被人送到了天府衙门官差手中。
衙门陈铺头勃然大怒,咆哮着道:“备马!点齐三班衙役!”
二十余骑踏着青石官道,朝娱乐城疾驰而去。
当官差们赶到娱乐城前,却被章怀山和霍明,挡在了大门外面。
陈铁山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他翻身落地。
“章大人,霍公子,你们怎么也在,狼族在娱乐城内大肆屠戮,还请速速让开。”
章怀山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扳指,淡淡笑道。
“陈捕头且慢,不过是死了几个贱民,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他们是狼族使臣,只不过是找个地方寻欢作乐。”
“你若是贸然闯入,扰了狼族使团的兴趣,挑起两国争端,你担待得起?”
陈铁山瞥了一眼娱乐城大门,里面传来的哭喊声隐约可见。
顿时不由得皱眉,抱拳说道:“可是……”
然而,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旁边的霍明,给生生打断了。
“陈铺头,你的职责,是管好这些刁民。”
“他抬手指向周围攒动的人群,那些百姓把娱乐城围得滴水不漏,个个怒目圆睁。”
“你瞧瞧这些贱民,蠢蠢欲动的样子,肯定心怀不轨。”
“若让他们伤到狼族使臣,到时候圣上怪罪,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陈铁山嘶哑开口:“可是人命关天……”
“人命?”章怀山嗤笑一声,道:“贱民的命,算不上人命!”
“你莫要忘了,去年你妹妹一家户籍,还是本官开口,才给以办理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闷雷,将陈铁山的心里防线炸毁!
就在这时,娱乐城大门轰然洞开,库特古脚踏着半截断臂走出。
他身后,狼族侍卫们拖拽着一个妇人尸体。
砰的一声,那妇女的尸体,被他们像扔垃圾一般扔在街边。
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怒吼起来。
“畜生!这群畜生欺人太甚!”
“杀了他们,在我们大乾的都城,怎能纵容此等恶贼!”
“还我妻儿,杀千刀的杂碎,罪该万死!”
“……”
百姓愤怒的喊声震天动地,陈铁山看到这一幕,一跺脚:“完了!”
狼族的使团,在天府内打砸抢烧,会引起什么后果?
根本不敢想!恐怕连他都得受牵连!
随后赶到的百姓呼喊声越来越大,百姓们高声叫嚷着要严惩凶手。
官差们只能硬着头皮维持秩序,护送库特古等人离开。
库特古看着汹涌的人群,发出刺耳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
“大乾都是软蛋,什么天朝上国,不过是一群垃圾!”
他故意将沾满鲜血的短斧,放在手上晃了晃,眸子中充满了挑衅。
狼族的士兵听到这话,也发出了阵阵哄笑声。
仿佛屠杀大乾的百姓,对狼族士兵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百姓们见到狼族如此嚣张,一个个气得火冒三丈。
但无奈现场被官兵拦着,他们再愤怒,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狼族使团离去。
等唐允从樊村赶回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怒发冲冠。
“怎么回事?”唐允咆哮着问道。
这时,那侍女过来,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唐允脸色越来越阴沉,额头青筋暴起。
“官差呢?狼族在我大乾烧杀抢掠,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问罪?”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章怀山和霍明阻拦官差抓人。
最后由于引起众怒,官差还不得不维持秩序,护送狼族使团离开的事说了出来。
“奸臣误国!”唐允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破口大骂。
“满朝衮衮诸公,道貌岸然,关键时刻却是一群没有骨头的软蛋!”
他越说越激动,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
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众人顿时慌作一团,“东家!”“唐公子!”
几个伙计连忙上前,将唐允抬上软轿,朝着住所而去。
与此同时,唐允之前招来的十多个年轻男子,也飞快的行动了起来。
他们化作星火,融入到天府的各行各业之中。
他们或扮作打更人敲着惊堂木高喊,或混入酒肆拍着桌子痛陈。
更有人爬上钟楼,将狼毫蘸满朱砂,在白布上写下。
“狼族血洗娱城,奸臣卖国求荣”
仅仅两个时辰,他们便把娱乐城之事传遍天府的千家万户之中。
“听说了吗?狼崽子在娱乐城把人剁成了肉泥!”
茶馆里,说书先生惊堂木重重一拍,唾沫星子溅在听客脸上。
“那狼族库特古还骑在马上,嘲笑咱们大乾人是软蛋!”
满堂茶碗被砸得叮当响,有老汉气得掀翻桌子,粗陶碗摔得粉碎。
“当年我爹,就是死在狼族铁骑下,这帮畜生!”
布庄老板娘声音哽咽:“我那表妹在娱乐城当差,好生生的姑娘……”
话音未落,围观妇人已哭作一团。
人群中突然冲出个青年,举着锄头怒吼:“找狗官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