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子在天牢受尽折磨,刚出狱就被你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身为大乾文臣之首,却滥用职权草菅人命,当这朝堂是你章家的私牢不成?
唐允越想越气,当即向皇帝告状着道。
“陛下明鉴!草民要状告章怀山,结党营私、构陷忠良、视律法如无物!”
“此等厚颜无耻之徒,实乃国之蛀虫、老而无德的畜生!”
满殿文武大惊失色,倒吸冷气之声此起彼伏。
那些从未见识过唐允张狂的官员,更是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章怀山身为大乾重臣,如今竟被人当面辱骂为“老畜生”。
这等惊世骇俗之举,简直屌爆了。
兰宇将军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恨不能拍案叫绝:来了,又来了。
这小子果然牛逼,刚出狱就直接把章怀山称为老畜生,
试问整个大乾,还有谁有这等胆量!
章怀山气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花白的胡须剧烈颤抖。
“唐允!你可知道,狼族在边疆陈兵数十万,还杀了边疆大将陆川!而你在十多天前就知道狼族要会师南下,威胁我大乾……你说你不是狼族细作?”
唐允却是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荒谬,谁家的细作,会把自家的军机秘报,拱手送给自家敌人的?”
“你这脑子,还是趁早回家抱孙子去吧,免得祸国殃民!”
“反倒是你章怀山,种种行径,欲杀献策之人,分明是为狼族铲除障碍。”
他猛地转身,对皇帝朗声道:“恳请皇上彻查章怀山!”
听到唐允这番话,章怀山脸色骤变,由红转青,又由青转黑。
武将一个个脸色精彩万分,别说看得有多带劲了。
好个混不吝的小子!不知谁压低声音说了句,引来一片闷笑。
果然是愣头青,一言不合就开怼,
而且还是句句歹毒,分分钟把章怀山说成通敌卖国的大乾汉奸。
虽然怼人技巧略显生硬,措辞略显得有些夸张。
但不可否认,这一番的确怼得很过瘾,他们也看得很兴奋。
通敌卖国,与狼族暗通款曲!
这般直来直去的辱骂,虽少了文官的阴柔机锋,却带着市井泼皮的狠劲。
平日里那些文官摇唇鼓舌,罗织罪名的手段令人厌恶。
如今他们总算遇到对手了,被唐允当众泼脏水,当真让人痛快。
连纱幔后面的女帝,都被唐允的话给逗乐了。
她也没想到,这个家伙在牢里关了十多天,还是死性不改。
章怀山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刚要开口辩解,女帝冷冽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唐允,朕且问你,你是如何得知,狼族会在边疆陈兵数十万的?”
殿内霎时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望向唐允。
然而,唐允却仰起头,一脸满不在乎,很光棍的说道:“我猜的。”
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女帝不由得莞尔。
“真是个混帐。”她低声呢喃了一声。
当日将唐允下狱,是为了平息章霍两家的怒火,也存着几分恼他莽撞的心思。
原以为牢狱之苦能磨去几分锐气,却没想到他依然如故。
果然是块烧不软、锤不扁的顽铁。
御史台的官员们早已按捺不住,左都御史跨步而出。
“陛下!唐允态度不端,举止轻浮,藐视皇威,若不重惩,何以立朝堂纲纪!”
右副都御史高声附和:“臣复议!此子嚣张跋扈,今日能在殿前放肆,他日便能挑唆百官!恳请陛下严惩,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
听到这些话,唐允顿时目瞪口呆。
尼玛,真尼玛,流放三千里?你特么这是要弄死我啊!
这群腌臜泼才,还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喷子!
面对御史台的喷子,他深觉不妙,连忙整了整衣襟,强装镇定地拱手。
“陛下恕罪!草民山野粗人,不懂礼仪,冲撞圣驾实非本意!”
说着,弯腰时刻意弓成夸张的弧度,模样滑稽。
那架势和这番话,差点把女帝逗笑了,这家伙哪里有恭敬的样子?
她干咳一声,慢条斯理开口:“唐允,朕再问你一次。”
“你是如何得知狼族边疆陈兵的?好好说一下。”
“若你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做书童了,进宫做太监吧!”
这话惊得唐允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浑圆。
这威胁的口吻,简直和威胁阉割他的贵妃娘娘如出一辙!
那美艳宠妃,竟连这些腌臜话都与陛下说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皇帝是要彻底拿捏住老子的命脉!
“启奏陛下!草民并非空口胡诌。狼族之所以陈兵边关二十万,实因北部草原连月无雨,牧草枯死,牛羊倒毙,他们已是强弩之末!”
“此番派使团入乾,实则是想以兵威,胁迫我朝赈济百万担粮草!”
话音未落,殿内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
“荒谬!北疆距此千里之遥,你足不出府,如何得知千里之外发生旱灾?”
“莫非你是神算子,长了千里眼?莫不是得了臆症?”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质疑唐允所言的真实性。
唐允却是丝毫未怒,嘿嘿笑着,目光却悄悄瞄向纱幔后。
“陛下可召北地商人,询问草原旱灾情况!”
章怀山一甩袍袖,冷声喝道:“荒唐!区区商人,懂什么军国大事?”
“何况商人唯利是图,所言岂能轻信?”
“章老儿,枉你自诩才智过人,却想不到这浅显的道理。”
“如今狼族兵掳掠百姓,对我朝商路影响巨大,商人们岂能毫不知情?”
“陛下只需派人一探便知!”
见他说得理直气壮,章怀山心中生出一丝动摇。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唐允纯属无稽之谈。
毕竟北疆距离京都数百里,纵是飞鸽传书,也需要数日才能抵达。
而唐允久居天府,绝不可能提前知晓。
想到此处,章怀山再次高声奏道:“陛下,此子信口胡诌,实乃欺君罔上!”
“臣恳请陛下降旨严查!若查无此事,还请依法严惩!”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纷纷附和。
然而,唐允却还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
女帝则是转头望向礼部尚书,问道:“王爱卿,近日可有北地商人入天府?”
王崇礼躬身回道:“回禀陛下,昨日确有北地商人入天府。”
女帝点了点头:“速传他们入宫!”
片刻之后,几名北地商人被带入大殿当中。
女帝沉声问道:“朕闻北部草原遭遇旱灾,可有此事?”
几名商人闻言,当即跪地哭诉。
“陛下明鉴,小人亲眼所见草原大旱,无数牛羊倒毙,牧民苦不堪言!”
此言一出,满殿文武百官,纷纷震惊不已。
难以置信,唐允所言竟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章怀山更是瞠目结舌,脸色铁青。
女帝深吸一口气,好奇询问:“唐允!你究竟如何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