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允回来,女帝萧昭忍不住满脸惋惜,又似有一丝遗憾。
唐允连忙行了个礼:“小人参见娘娘。”
娘娘摇了摇头:“按照常理来说,你不应该从凤仪宫完好无损的出来。”
“原以为就算皇后不杀你,也得让你断手断脚。”
“若是你残了废了,我正好趁此机会,把你送进宫里面当差。”
唐允:“……”
他满脸憋屈,心里把这贵妃凌辱千百遍。
女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允,眼中似乎透着一丝杀意。
“怎么?唐大公子也知道害怕?”
唐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谁懂啊,这年代人命不值钱。
况且他是被逐出侯府的一介白身,宫里的女人,随便一个都有办法弄死他。
面上却扬起不羁笑意,衣衫被微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行得正,坐得端,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何须惧人?”
“行得正……”女帝忽然忍不住冷笑起来。
根据密报,此人在凤仪宫还敢觊觎皇后娘娘的风姿,简直色胆包天!
现在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装!
她没有戳穿唐允,只是拿出一个月牙刀。
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那月牙刀的刀刃上,泛起一阵刺目的寒光。
唐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睛却盯着女帝那双白皙的手。
莹润如玉,修长纤细,非常好看。
那是一双适合拿绣花针的手,却偏偏拿着月牙刀。
这女人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阉割他啊!
唐允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那活儿,似乎感受到了这把月牙刀的寒意。
“唰——”月牙刀猛然间,擦着耳畔掠过。
唐允只觉颈后凉风乍起,束发的玉簪“当啷”坠地。
他这才惊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萧昭收刀入鞘,背对月光而立,声音显得很清冷。
“陛下有口谕,讲武场上若能拔得头筹,可加官封爵,赏黄金万两。”
唐允闻言忍不住眉峰一挑。
哟,赏银这么丰厚?
女帝顿了顿,回眸看他一眼,眸底冷芒乍现。
“可若折了皇家颜面……宫里面恐怕要再多一个太监!”
唐允嘴角一阵抽搐,心里狂骂。
这贵妃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觊觎自己的宝贝啊。
倒是女帝看到唐允一脸脖子发凉的样子,顿时心里有种莫名的畅快。
“从今夜起,唐公子的院子三步一岗。”
“既要保他周全,也要防着某些人……动不该动的心思。”
王濛连忙抱拳行礼:“臣遵旨。”
但是这话落在唐允耳中,顿时间他浑身一片冰凉。
都被人监控起来了。
这让他怎么跑路?
离开天府的打算,彻底落空了。
直到女帝带着王濛退去,唐允这才无力地瘫坐在石阶上。
“吱呀——”院门轻响惊破死寂。
唐允霍然抬头,却见一抹素色身影跌跌撞撞进来。
那素衣侍女还怀抱着褪色包袱,发髻凌乱,脸上青肿未消。
“公子!”春桃跪在地上,素色衣服沾满泥渍。
唐允心头一颤,这女人是原主的侍女,对原主忠心耿耿。
他被逐出侯府后,这个小侍女自然也被赶出来了。
春桃一路奔波,脚上的绣鞋早已磨破。
此刻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焦急地抬头:“公子,春桃来迟了……”
“我在柴房偷听到管家说您在城西,连夜赶了过来……”
唐允瞥见她手上新添血痕,喉咙发紧,很明显这丫头在侯府肯定又遭打了。
“不妨事。”唐允别过脸,语气多了几分愧疚:“连累你了……”
春桃急得抓住他的袖口:“公子说的什么话!”
“您忘了那年冬夜?我在回廊摔碎茶盏,是您求了夫人免我二十大板。”
“不过是被赶出侯府,但能见得公子一面,春桃很开心。”
“主母近来脾气不好,乱摔府里的东西。”
她缩了缩肩膀:“有次我替少爷求情,她竟拿银篦子戳我手背……”
直到暮色渐浓,明月高悬,春桃这才平静下来。
唐允望着她疲惫的眼,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春桃立即起身:“我去给您暖被窝。”
以前寒冬腊月,唐允的房间里没有炭火,都是春桃为他暖的被窝。
否则以原主的身体,连一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春桃虽然是侍女,但身材极好,前凸后翘,胸部丰满撩人。
唐允本来还想拒绝的,但还没等他来得及说话。
春桃就钻进了被窝,娇躯紧贴而来。
这让唐允忍不住一阵赞叹,春桃还是像以前一样体贴。
片刻间,房间里传来了春桃的惊呼声:“啊……少爷,不……不要嘛……”
清晨,唐允醒来,发现自己手掌被夹住了。
他轻轻抽出手掌,手上还留有女子的幽香。
唐允心中有些遗憾,昨晚他们各睡各的,自己只能揩点油而已。
不过春桃的身材果然撩人,手感极佳。
这让唐允感到一阵满足。
春桃迷迷糊糊从睡梦中转醒,只觉周身被炽热气息包裹。
朦胧睁眼,正对上唐允下意识游走的手掌,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胸前的软玉温香。
“嘤!”她惊呼一声,像受惊的小鹿般弹跳而起。
尤其注意到,衣服都快脱光了,顿时耳尖和脸颊烧起两团红晕。
昨夜共处一榻虽未逾矩,却让她心慌意乱。
当下便飞快地起身,提起裙裾,跌跌撞撞冲出房门。
唐允望着她仓皇离去,指尖还残留着柔腻触感,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万恶的封建社会,简直太让人舒坦了!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洗漱了一番,这才推门走了出来。
刚来到院子里面,便见到王濛负手立于小院之中。
在他身后,八名带着青铜鬼面的暗卫,腰间别着绣春刀,寒芒毕露。
“唐公子好雅兴。”王濛目光扫过屋内凌乱的床铺,淡笑开口。
“卯时三刻已过,若再拖延,讲武可就要迟到了。”
唐允挑了挑眉,逃亡计划已成泡影,只得迈步跟着王濛离去。
此时,太乾宫内,翡翠茶盏“啪”地碎裂。
女帝攥着密报的指尖泛白,嘴唇咬出深深齿痕:“好个登徒子!”
“那混账,昨晚与侍女同榻而眠,不知检点的东西!”
她柳眉倒竖,气到不行,眼中满是怒意,还有一丝难以察觉到的妒火。
想到唐允有别的女人,心中就莫名的感到一股烦躁涌来。
就应该把那登徒子净身了,送到宫里当差!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绪,冷声道:“摆驾,皇家苑囿!”
皇家苑囿内,晨雾渐散,天色渐明,四周旌旗招展。
唐允刚进来,便觉一股凛冽杀意破空而来。
抬眸望去,只见唐风倚着青石栏杆,面色铁青如锅底,死死盯着自己。
“唐允!你这丧家之犬还有脸来?”
唐允很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唐风。
但这家伙是什么眼神?
“怎么一副憋坏了的架势,莫非这几天没银两上青楼,所以……”
“你!”唐风气得浑身哆嗦,憋得满脸通红。
王濛凑近唐允耳畔低语:“几天前,你那一脚挺重,听说……他那活儿受重创。”
“而且这几天唐风都在疗伤,不过好像有些不举了。”
唐允恍然,目光扫过唐风不自然的胯部,眼底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