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大学门口,美食街的小吃摊已经开张,各种食物的香味混杂在一起。
陈浩拉着新做的餐车,来到之前看好的栅栏点。这里远离校门,位置偏僻。
他把餐车摆好,测试好设备,等待生意上门。
同行们见到新面孔,目光都看了过来,小声议论着。
“老周,你看那个新来的,选那么偏的位置,怎么可能有生意?”
“这小子不会做生意,纯属浪费时间和金钱。我估计他一天卖不了五份炒饭。”
“老王,竞争对手来了,你不去聊两句?”
老王炒饭的老板王富贵笑了笑,把摊位交给伙计,慢悠悠来到陈浩的餐车前。
他笑着招手:“小伙子,你好。”
陈浩姿态放低,伸出右手:“王老板好,我叫陈浩。”
王富贵跟他握手,打量着陈浩的餐车,见到“一品炒饭”四个字,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他掏出烟盒,递给陈浩一支烟:“小老弟,干咱们这行不挣钱。”
“只要不赔钱就行。”陈浩婉拒香烟,拿出凳子请王富贵入座,“您是前辈,教教我这条街上的规矩。”
“这行不好做。”王富贵坐下,指着大街说,“以前有七个卖蛋炒饭的,现在就剩我了。”
“所以我要向您学习。”陈浩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是生意,就没有好做的。”
王富贵打量着他:“刚才有人说,你的位置太差,一天最多卖五份炒饭。”
陈浩愣了一下,随即道:“生意上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你这位置确实差些。”王富贵说,“还有人说咱俩是竞争对手,我觉得不是。”
陈浩谦虚道:“您的位置好,炒的饭好吃,学生们认可你。我还不够资格当你的竞争对手。”
王富贵有些得意:“半个月前,有人过来卖蛋炒饭,接过不到十天就走了。你好好干,坚持就是胜利。”
说到这里,他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陈浩笑了笑,看着王富贵的背影,感觉他是在耀武扬威。
中午十一点半,学生纷纷上街找吃的,整条街烟火气十足。
然而,陈浩远离校门,学生极少走过来。直到中午十二点,餐车前依然空无一人。
王富贵忙里偷闲,笑着说:“老周你看,地理位置的劣势显现出来了吧。”
卖馅饼的老周点点头:“这样下去,他能卖五份炒饭吗?”
王富贵摇摇头:“年轻人可能不知道,这世上最难挣的就是钱。”
就在这时,陈浩的手机响铃,是来福宾馆的电话。他接通电话:“喂,你好。”
“浩哥,是我。”沈思慈轻声问,“生意怎么样了?”
陈浩不想让妻子担心,便信口胡说:“刚卖出三份炒饭,他们说味道不错。”
沈思慈轻声说:“生意会好起来的,浩哥加油。”
两人又聊了几句,沈思慈那边有了客人,便匆匆挂断电话。
陈浩有点饿,准备给自己炒一份。他多放了些猪油,爆炒葱花和萝卜丁。
一股浓郁的猪油香气扩散开来。这股油香醇厚诱人,瞬间盖过了整条街的香味。
“好香!”学校里,几个学生停下脚步。一个男生走过来,隔着栅栏问:“老板,炒饭怎么卖?”
陈浩立刻报价:“两块钱一份,绝对让你吃好。”
“来一份吧,用方便袋打包,给我塞过来。”男生掏出两块钱,从栅栏里伸出来。
“不用方便袋,我隔着院墙递过去。”陈浩接过钱,马上给他做饭。
男生点了支烟,站在墙边等着。
猪油香气持续扩散,墙内又有四个男生被香味吸引,来到了栅栏旁边。
“老板,你的蛋炒饭怎么卖?”一个胖男生问道。
“两块钱一份。”陈浩回道,“同学,你要是不想跑路,我隔着院墙给你递过去。”
“哦?”胖男生觉得有趣,“给我来一份。哥几个,你们呢?”
很快,四个男生都要了蛋炒饭。栅栏墙内有树荫,他们待在树荫下,一边聊天,一边等饭。
学生们是年轻人,陈浩也当过年轻人,知道年轻人的特性:懒癌晚期,喜欢图方便。
特别是男生,如果能隔墙买饭,干嘛非得跑到校门外?
陈浩做好五份炒饭,用圆形饭盒盛放,再用方便袋打包。
他搬着凳子来到墙边,站在凳子上,隔着栅栏墙递出五份炒饭。
“好家伙!”胖男生笑着说:“以后就买你的饭,终于不用跑路了。”
“谢谢同学,谢谢你们照顾我的生意。”陈浩心情大好。
生意终于开张。五份炒饭十块钱,除去成本,至少有五块钱的利润。
同行们都看懵了,没想到竟然有隔墙送饭的操作。
老周小声说:“老王,你失算了。这小子很聪明,真能从你手里抢生意。”
“小聪明罢了,我不担心。”王富贵看着老周,“你刚才说他最多卖五份,也失算了吧?”
老周顿时感到尴尬,转过头,不再搭理王富贵。
王富贵有些难受,学生出门买蛋炒饭,通常会选择离校门更近的老王炒饭。
现在有学生不出校门,陈浩就截胡了他的声音。
两个女生手牵手走出宿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宋萍看向陈浩的餐车。
“小晴,新来的炒饭摊,咱们尝尝?”她笑着说,“这条街上的饭,我早就吃腻了,咱们换换口味。”
“我没胃口,你吃吧。”董晴摇摇头。
“走吧,不吃饭怎么行?”宋萍拉着她的手,向校门外走去。
美食街,王富贵看着她们从眼前经过,走向了陈浩的餐车。
“这是为啥?”他咬了咬牙,又有两份生意被抢走。
“老板,你的炒饭好吃吗?”宋萍笑问陈浩。
陈浩立刻答道:“好不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你说了算。”
“行,给我来两份,在这吃。”宋萍拉着董晴坐在饭桌旁。
陈浩起火炒饭。猪油的香气再次飘进学校,弥漫在学生进出宿舍的小路上。
凡是路过的学生,无不被香味吸引,好奇地看向陈浩的餐车。
有的学生不以为意,有的学生则馋得流下口水。
“好香啊,这炒饭用的什么油?”短发男生问同伴。
“甭管什么油,只要香就是好油,咱们去尝尝。”同伴舔了舔嘴唇。
学校食堂的饭很难吃,菜里的油少得可怜,学生们抵挡不住重油的诱惑。
于是,很多学生被陈浩的蛋炒饭吸引。他们路过老王炒饭,多走了几步,光顾陈浩的生意。
渐渐地,陈浩的餐车前围满了人,餐桌旁也座无虚席。
王富贵终于紧张起来,紧盯着忙碌中的陈浩。
老周微微一笑:“老王,这小子有些手段,你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哼!”王富贵冷笑,“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里的生意可不好做。”